白家一行过后,白银客栈后院,秦家秦怀远的房间内,两人正在对弈。
秦怀逸手执黑子,秦怀远手执白子,棋盘之上,黑白子相交,秦怀逸黑子一鼓作气之势,从一开始就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冲进白子阵营,势如破竹!
又收起了两子,秦怀逸目睹棋局,只见东南方,有一处顽强之地,强攻了三次,依旧不得破除,这最后一次,他必定要积攒足够的力量才行,只是,还需要布局,想到了什么,秦怀逸开口道:“二弟,这一块,三次都不得攻下,按照你的布局来看,这一块,是不是关于那书生?”
“大哥猜到了,怀远佩服!”
秦怀逸斜睨东南方向坚固的一角,不屑道:“只不过是寒门书生,心智不俗,可也不需要我们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和力量!”
“不,不,不,”秦怀远摇头,落下一子,继续加固东南这一角,道:“大哥,你不明白,此人心智手段不俗,还不值得我深思远虑,可若此人掌握了一大势力呢?”
“你说的可是李家,李家为千年大族,他一外姓之人能够掌握?哼!可笑!”秦怀逸落下黑子,不知何时,他的布局,已经完成,可以发动最后一次总攻了!
棋盘上的黑子崛起,暗自连成一条黑色大龙,只等咬断这白子的脖子。
秦怀远落下白字,不知何时,也连成一片,乃是一大斧模样,大斧挥动,凌厉锋芒对准了黑色大龙的弱点,只等落下致命一击。
瞧着白子大势,秦怀逸不由大喝:“你疯了吧!二弟,居然认为此人能够威胁我等!”
“有何不可,大哥,你可别忘了,我们秦家乃是南迁郡的霸主之一,可派人查了三天,却查不到这人的一切消息,仿佛凭空而来,大哥,你认为,我这样布局,还算是多余吗?更何况,那人身边,还有着两位高手保护,绿林好汉张三李四,我们带来的人,根本杀不了他,所以,只能徐徐图之!”
秦怀逸瞧着黑色大龙被斩杀,就知道,他们这一次派遣去的杀手,定是要埋没在那人身上。棋盘之上,东南方向,黑子一连少了一大片,秦怀逸放弃攻打那地,转阵,最中央之地,那地方,兵临城下,水泄不通。
不出意外,此地缴械投降。
“二弟,看来最近三川县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猜透,可是已经得手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让我这般轻易就破城!”
秦怀远没有解救中央之城,他的白子都落在了中央之城边缘处,妨碍了城内百姓逃跑之路,道:“嗯,李家虽然密不透风,可耐不住,他们的对手,不是如他们一样的聪明人,东瀛第六子东渠,这位空有野心,却无才干之人,要找出他的马脚,很容易!”
秦怀逸没看二弟,而是专注于棋局之上,他的包围圈,要更紧一些,道:“那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李家想要得到这人性命,我却偏偏不让李家得到,李家此次掌门人试炼,我看好的,不是李进,而是另有其人,所以,李进要得到什么,我偏偏不让他得到!”
秦怀逸瞧着秦怀逸安然舒适的样子,不由笑道:“你这小子,就不怕被李家之人发现了,直接杀进来,对你不利!李家影卫,就凭我们带来的这些人,抵挡不住!”
“放心。”秦怀远悠然喝下一杯茶,不急不慢道:“宁家也有些有用的东西,这些事情,都让他们去做就行!”
“哈哈,二弟啊!谁要是被你算计,怕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秦怀远下着几步棋,他笑看大哥,心内承认大哥的话语!
“秦怀远,你居然移动了棋子,赢不了认输就好了,臭棋品,下一次,再也不在你这里找虐。对了,王朝之中,可又有人与你联系了?”
秦怀逸一一找出秦怀远乱动的棋子,他的记性极好,一句话的功夫,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的位置,与刚才的一模一样,他们可以再次开始!
“嗯,是北安王的人!”
秦怀逸一惊,手上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之上,压低声音道:“北安王,他也来争夺那无上权利之位吗?”
秦怀远依旧是没变脸色,继续下着他的白子,平静道:“现在,还不可知!”
“什么叫不可知,你这位寒山竹君,如今,可是香饽饽,都已经有传言,得寒山竹君效力者,可得天下。”
秦怀远目光凌厉,这一句话,挑动了他的神经,“大哥,这句话,你信吗?我可不信,香饽饽,我不稀罕要,被那人遗留下来的东西,就这么留给我?真是笑话,我秦怀逸对上那人,还没认输,就怎么知道我不行!”
“二弟,沈长天那人已经死了,你何必对赢他这件事情,如此的执着,跟一个死人较劲,这就是你不认输的劲!”
秦怀逸冷声劝阻,二弟要在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恐怕要疯癫了!
秦怀远双目猩红,爆出一股疯狂之色,狂傲道:“大哥,我说他没死,就是没死,曾经天下的第一人,怎么不会给自己留后路,我秦怀远,要堂堂正正打败他。”
“唉!你这小子,魔障了。你的事,我不管了,可北安王的橄榄枝,最好回绝掉,我们秦家,暂时还不打算站队!”
秦怀远恢复正常,又成了悠然舒适之样,胸有成足道:“这件事情,我知晓怎么做。天下就要大乱,我们秦家,不过是当年追随大延王朝第一任帝王的世家,如今,三百年过去,在几代人的努力下,秦家壮大成如今模样,绝对不能在我秦怀远手上断掉,乱世之中谁为王,还不可知!”
李宅之中,庭院幽静小路尽头,是一处平凡的八角亭,八角亭木刻牌匾之上,已经模糊不清,李进靠着石桌而坐,小巧铜杯里斟满了酒,一口喝下热酒,暖意袭身,听着暗卫来报,捕捉东渠此人任务,失败,原因是有势力插手。
他用手沾着酒,在石桌上面写了两字,一字是宁,一字是秦。
随即大笑了两声,这两家,在南迁郡这个地方,是一家,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