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着今晚该是回穆水那呢,还是去找冷嫣。脚步却在穆水和冷嫣的拔河赛中不知不觉回到了别墅。站在大门外,遥遥而望。屋内已经亮起了灯光,他在家,却没有来接她。难道,他真的相信卓灼的指控,开始讨厌她了。
穆木苦苦一笑,不愿再往下想。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绕了一圈上楼,见大厅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心想,这简栎不会是想和自己赔罪吧。
红烧鲫鱼、小鸡炖蘑菇、金沙玉米、银湖雪蛤······
都是平时他最拿手的菜,看来,是下了那么点功夫。
简栎见穆木傻站在楼道上,便出声叫她吃饭。穆木“哦”了一声,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但是阴雨的天空刚刚有了晴朗的眉目,一个闪电狠狠劈下。简栎告诉穆木,卓灼身体不舒服现在在他的房间休息。
穆木顿时失去了吃饭的欲wang。原来,又是一场鸿门宴。
她咬咬牙,多不开心也要忍下来。微微怒色,“她干嘛不回家?”
“她不想家里人担心。”他道。
穆木无语,呵呵一笑。多好的理由啊,既体现了传统的美德,孝顺,又可以光明正大的镇守东宫。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拿起背包,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就被刚从简栎房间出来的卓灼当了个正着。她如花般笑道:“穆木,你回来啦,一起吃饭啊!”
穆木看着她如同主人般招呼自己,心里真是佩服她的脸皮。可是面对她的热情,穆木心生芥蒂,“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卓灼以蛮力硬拉着穆木往桌边坐去,“这顿饭是我特地叫简栎做给你吃的,就当是给你赔罪,之前是我不对,不该针对你。”
这顿饭是我特地叫简栎做给你吃的?
好讽刺的一句话啊。穆木可笑地看了卓灼一眼,又转头看了简栎一眼。心中无语,直想问卓灼,简栎是你男朋友,还是我男朋友。你向我赔罪,却叫我男朋友做饭给我吃。你是赔罪呢,还是叫板呢!可是心里还是把这些不痛快忍了下去。
卓灼给穆木摆上了餐具,又接着说道:“穆木,之前我因为简栎而对你不好。现在,我旧病复发,才发现大家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今天郑重向你道歉。”
穆木无语地笑了笑,自径拾起筷子,吃了起来。
简栎似有不平,朝她说道:“卓灼以前是不懂事,但是现在她真心向每个人忏悔。她不想仅剩的时间还得让人讨厌着。”
每个人?包括你吗?看样子你的原谅做得很彻底。穆木放下筷子,压抑的酸涩使心中又是一凛,面上却依旧笑着,装作无所谓的对卓灼说道:“我不记得以前什么事了,所以不需要什么原不原谅。”
卓灼绽开一笑,乐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跑到简栎身边,“我去帮你把饭端出来。”
“我去吧。”简栎看了一眼神色难看的穆木,自径而去。他知道她现在心中一定很不开心,却不能开口说什么。医生说卓灼命不久矣,他既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娶她,起码该给她最后的快乐吧。
卓灼看着简栎离开,笑容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他竟看着穆木,露出心疼的表情。他很在意她的难受吗?那么,她就让他心疼的更彻底一些······
她端起面前的一碗汤,爽快地泼到了穆木身上。
穆木惊呼地起身,“你干嘛?”
卓灼看见简栎要过来了,摘下自己的胸针放在抹布里去给穆木擦。尖锐的别针,利落的,不带半分犹豫地刺进肌肤,穆木痛得下意识推开了她。卓灼自己加强了效果,故意仰去推到椅子。简栎跑来,厉声呵斥:“你做什么?”
此时,穆木站着,卓灼扑倒在地,说是她被欺负,简栎信吗?
她不回他,抢过卓灼手里的抹布,摊开一看,里面的针尖刺物已经不见。
“怎么不见了?”她喃喃自语道。
“什么不见了?”简栎听不明白。
“里面有针,她故意拿汤泼我然后用带针的抹布给我擦,我因为痛才推开她的。”
她极力辩解,他却冷眼相视。
他对她满眼失望,她又何尝不是。心头纷乱迭杂,怔怔瞧他,终是恍然自省。可笑道:“随便你。”扔下抹布,再一次绝望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