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人生就是拼命的奔跑和华丽地跌倒。
是啊,没有奔跑和跌倒,哪有站起来后的骄傲。
——穆木
沉默的朝阳总在不经意间替她揩脸,蕴藏的暮色背后,温柔待她来说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她努力的期待过,对生活被动,或者依顺,都无法全心全意笼络上帝的心。
最后决绝不是她的决定,而是刻意的隐忍,摇摇欲坠的学着快乐的人们的生活。
上班不过几分钟,黎昕出乎意外的站在了前台。平时都是到了十点她才出办公室的,今日看她的脸色竟有些忧虑。
“谁见到冷嫣了?”黎昕看着所有人问道。冷嫣是从来不会迟到的,难怪黎太那么紧张。
众人的摇头似乎加深了黎昕的担忧,她悻悻然地走回办公室。
穆木心里纠结,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难道她去把握机会了?冷嫣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就算成功也不会马上与卓氏划清界线的。难道真的出事了?
穆木不敢再想下去,直接拨通了冷嫣的号码。可是,长长的音乐过后只剩下让人无尽遐想的嘟嘟声。她想了想,又拨了过去。结果与想像的始终没有悬念。
她心里很复杂,不断地拨打冷嫣的电话。可得到依旧只有不安。终于,在无数个坚持后,电话那头总算有了回应。
“你没事吧?”穆木急切地问道。
“穆木……我。”冷嫣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力。重重的鼻音,落在电话里头,让听着的人倍感酸涩。
穆木心头一紧,“怎么了?”
手机里没有人回话,只是不断抽泣。
穆木知道一定出事了,现在的冷嫣应该躲在哪里独自掉泪。
“你在家吗?那你在家等我,我马上来。”穆木挂掉手机,还来不及换掉衣服,就跑了出去。也许她不该这么紧张,或许冷嫣只是面试失败,略感挫折而已。
冷嫣的家在郊区,虽然有直达的公交,但是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好在这时间花费的是值得的,她真的在家,至少她还愿意出来开门。
满脸狼狈不堪的妆容已经看不出冷嫣精致的轮廓,她只是很颓废了开了门,看也不看穆木一眼,转身又回屋蹲在了沙发一角,眼神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脚丫,哀哀地掉泪。
扯的密不透风的窗帘让室内一片幽暗,穆木在她的身侧蹲了下来,抚过她杂乱无章的头发,“到底怎么了?”
或许是一晚上的无人问津,突如其来的关心将冷嫣拽回了现实。她浅浅地抬头,眼泪扑簌地往下掉,比之前更凶猛。吓得穆木完全说不出话来,她手忙脚乱地拍着冷嫣的后背。
冷嫣哭的说不出话来,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只是哭,眼泪在穆木衣襟上盛开了巨大的阴影。
许久之后,大概是哭够了。冷嫣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离开穆木的怀抱,痛苦地说,“我错了,我不该异想天开,我不该相信温习的。”
温习?穆木没办法将这个名字与之代过。
“她做了什么?”穆木迟疑地问。
似乎是想到什么痛苦的事,冷嫣凛冽的眼神霜影重重,不过这次她只是拼命地捂住嘴,落着无声的泪。“我曾和温习说我想让她带我走模特的道路。就在昨天温习突然说给我介绍她的老板。结果昨天晚上,她把我灌醉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她的眼神越发绝望地往下沉。
穆木感觉到荒凉的震惊在心头一圈一圈的扎紧。这消息,比打电话却一直联系不上她更让人纷乱。
她找不到可以安慰冷嫣的字眼,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关心她都发不出声来。任由自己的同情混着她的眼泪滴在手背,微微一伸手去拥抱,纷纷砸落的眼泪溅得四处悲戚。
穆木拿起横放在地上的酒瓶,小心翼翼给好不容易睡着的冷嫣盖上了被子。来不及清洗的妆容一直遗留在她的脸上,穆木不敢去触碰,生怕惊醒她。
如今在沙发躺的已经不是那个美丽开朗的冷嫣,现在的她一败涂地。
这与当初的自己有何不同。
一直骗自己说,我很容易受伤,所以也很容易坚强。可是所谓坚强,也不过是隐藏起活着的人千姿百态的情感。
冷嫣,因为不愿看你就此软弱下去,原谅我现在的做法。穆木默默地看着她,默默地拿出手机,默默地拨通,默默地……
不要以为伤口沉淀了就不会痛,如果有一天重新揭开,才会知道什么是连根拔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