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白袍男子带着凛凛威风,迎面踏入空旷的大堂。
左右是两个筑基巅峰的弟子,白袍长剑,气质非凡。
中间是一个头戴白色斗篷的中年人,昂首阔步,气场强大,高贵而神秘,竟有种伶舟雪的高冷和李无邪的成熟加在一起的感觉。
确认过气场,这是李无邪不认识的人!
李无邪有些奇怪,径直问道。
“你是谁?”
松鸣也是第一次见白色斗篷的修真者,感觉特别的炫酷,可惜此人修为不过是金丹巅峰,还不如元婴境的李无邪。
也许只是官威比较大吧。
斗篷男子忽然冷笑起来。
“李仙使好大的架子,不愧是当年道盟本部的三星仙捕,可现在如丧家之犬的你,还有当年的修为和地位吗?”
李无邪隐忍不发,沉着脸道:
“我问你是谁,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三息之内,若不自报家门,我便以擅闯仙使大堂为由宰了你。”
擅闯道盟重地五剑阁乃是重罪,作为仙使,李无邪有这个权力!
白袍男这才摘下白色斗篷,露出了一张荡漾的猥琐脸庞,长脸,麻子,挂着不可一世的微笑,使得神秘与高贵的气质,一瞬间荡然无存了。
松鸣表情一僵,敢情你这斗篷纯属装逼啊!
白袍男倒是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笑道:
“在下白莲谷掌门白莲洲,亦是本案原告。”
白莲洲?
这名字李无邪好像在哪听过。
思虑片刻,他蓦的想起了某个恶心的家伙,冷笑着摇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星裁决使白烨的私生子,难怪能越过我的权限直接从五剑传送阵下来到仙使大堂撒野。”
松鸣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
三星裁决使?
这货是……
韩国人?
松鸣有些懵逼,小声的询问伶舟雪。
伶舟雪懒得解释,抬手隔空点了下松鸣的额头,给他传来一道神念,详细解释了道盟的权力机构和等级划分。
松鸣掸眼看了看。
根据大姨子传来的神念信息,道盟共分为五个行政等级。
独立仙城为一星分部,比如锦嶂城分部。
州府仙城为二星分部,比如中州分部。
国都仙城为三星分部,比如云夏国分部。
五宗坊市为四星分部,比如青岚宗卫星城分部。
最后,道盟总部黄金海岸,是唯一的五星本部!
每个分部设有九个领导,五名裁决使负责终裁,一名仙使负责行政与初裁,一名仙捕捕头领导抓捕小组,一名仙探探长领导查案小组。
李无邪虽实力不俗,但现在的职位是锦嶂城一星仙使,只负责一个城市的治安,地位比单个一星裁决使稍高,远低于五个一星裁决使。
毕竟一星仙使只有初裁权力,而五位裁决使合在一起拥有终裁权力,并且能决定一星仙使的去留,而单个三星裁决使,乃是一国之内权力最大的五人组之一,不论其实力如何,地位要远远凌驾于李无邪一星仙使之上。
李无邪之所以对白莲洲不屑一顾,是因为他年轻时的职位已经非常接近三星裁决使,更何况白莲洲只是三星裁决使白烨的私生子而已。
“你这是诽谤!”
白莲洲脸色闪过一丝僵硬,很快又反问道:
“你姓李,难道就是李醇罡的私生子了吗?”
“李无邪,你在原告都还没到场的情况下,竟试图独断此案,私放凶手离开,就不怕本座上告中州道盟,撤你的职吗?”
“本座?你也配称本座?你连原告都不是!”
李无邪掷地有声,冷笑着,全程黑着脸道:
“此案是由道盟提案,你算什么狗屁原告?顶多算个迟到的受害者家属,身为锦嶂城仙使,我有此案的初断权,依我判断,你们白莲谷不自量力,绕过道盟私自上百草崖挑衅,结果反被团灭,百草崖何罪之有?”
“都这时候了,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白莲洲领命而来,根本不惧李无邪的话。
“本门执剑长老莲纹子私自挑衅百草崖,罪有应得,这我承认,但是伶舟雪不过金丹初期,却能瞬杀金丹中器的莲纹子和其余的筑基弟子,这不符合常理,我认为伶舟雪身上应该私藏了魔宗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说到这里,白莲洲愈发傲然,气势如虹,声音在大堂穹顶回荡不绝。
“此事非同小可,涉及到道盟根基,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修真界动荡,我要求伶舟雪进天裁院,接受云夏国三星裁决团的审查和裁决!”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无邪早已经意识到白莲洲是领命而来。
而莲纹子挑衅百草崖一事,很可能就是由云夏国道盟内部的计谋,当然具体是某个官员的个人计划,还是道盟计划,他还不得而知。
可以肯定的是……进天裁院已不可避免。
百草崖危险了!
伶舟雪自认问心无愧,已做好独自进天裁院的准备。
就在这时——
一直默默喝茶的松鸣,慢悠悠踱步到白莲洲的眼前。
相隔一丈距离,双目漠然平静,端着茶杯居高临下。
“便是你命令莲纹子来百草崖挑衅,扰了我的清闲?”
“哈?”
白莲洲眉梢一挑,撇了眼松鸣。
凡人?
这竟是个凡人?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被一个凡人当面质问。
一道看似威吓实则探测的灵压轰然落向松鸣的头顶!
“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莲纹子是我杀的。”
松鸣声音平静又低沉,丝毫不受白莲洲的灵压影响。
灵压没有任何的反应,白莲洲确认松鸣只是个凡人,便抬手张开五指,带着一股隐蔽又毒辣的灵压,隔空抓向了松鸣的脖子,试图直接抹消松鸣的神智!
松鸣只淡淡喝了口茶。
白莲洲赫然隔空一抓!
“伶舟雪你堕落了,找个替死鬼也不挑个像样的,就凭这种蝼蚁也配……”
等等!
话说一半,他忽然抽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感觉有种凉凉的割裂感,仿佛有一道无形、无色、甚至无灵压的剑影一瞬间抹在脖子上!
是错觉吗?
有点诡异!
与此同时,松鸣站在白莲洲一丈之外,施施然抿了口茶。
“忘了说一句,你也是我杀的。”
那冷漠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透着无限悲悯。
“记住这句话,享受人生最后的余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