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对何沐阳说爱的最高境界就是你就是我自己。
多数时候何沐阳他像个话痨,把所有的故事和秘密与漾漾分享,没有防范没有隔阂,无缝交接,让漾漾觉得靠近这样一颗心没有任何私心杂念,那个时候漾漾仿佛是另一个他自己。
“你就是另一个我自己这话我得好好琢磨一下。”
“呵呵。”
因为漾漾的前世修炼不成功,因为上天不想让漾漾暴殄天物。所以安排了这么多的苦楚,磨去漾漾的锐利,让漾漾变得温润平和,终于让漾漾遇到这样一颗心,一颗把她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的心。
爱,漾漾找了许多年。其实她已经停止了寻找。可是上天总是等到你终于已经绝望了,才迟迟地把你最想要的幸福给你奉上。可是漾漾依然觉得上天的馈赠过于丰厚,过于珍贵,她惴惴地害怕自己不珍惜。
“何沐阳,要是我以后万一不珍惜你怎么办”
何沐阳说:“那我还是会默默地离开,不过也还会默默地关心你。”
每一个回答都带着看似淡淡的温度和淡淡的不经意,却在很多个深夜回想的时候让漾漾热泪盈眶。
元旦放假的时候,何沐阳是坐火车来的。
北京火车站何沐阳打电话来。
“妞妞,火车可能要6点半到苏州。”
“你不坐飞机了”
“要攒钱买房子了,不能坐飞机了。”
花漾漾说:“我去接你。”
何沐阳说:“天冷,你不要来接,在房间里等着就好。”
漾漾说:“我想早点见到你。”
“听话,天太冷,你在房间里等着。”
漾漾出奇地听话,冬天的夜来得很早,她坐在书桌前,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相思始觉海非深。
没有比等更让人煎熬的。于是漾漾锁好门直奔火车站。
从北京到苏州的火车还没到站,花漾漾站在大厅,人员嘈杂,各色人等在身边大包小包地来去匆匆。一开始漾漾站在车站想着何沐阳的点滴,很是耐心,但是一列一列的火车进站,始终不见何沐阳的到来。
何沐阳不来了吗?他改主意了吗?这种莫须有的情绪到来的时候,漾漾只感觉浑身冰冷。失去比得不到更可怕,因为失去曾经有一个过程那就是拥有。
当何沐阳终于站在花漾漾面前“嗨”的一声的时候,漾漾望了望何沐阳,恍若隔世,说:“我以为你不来了”。
何沐阳握起漾漾的手:“傻姑娘,你在想什么呢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我拥有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多么不易,你别瞎想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何沐阳放下行李箱,把花漾漾的手合在掌心哈气。何沐阳的手那么温暖,像温柔的宇宙。漾漾的手在他的掌中慢慢暖和起来。“以后不许瞎想,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妞妞。我们去吃饭,我饿了。”
“嗯,”漾漾仰着头应了一声。
当食物温暖了肠胃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暖和起来,人的思想就变得特别简单,欲望就会放到最低点。这次何沐阳的到来让漾漾看到他吃货的本性。
何沐阳说:“我要带你吃尽这里好吃的。炒菜、火锅、蒸菜还有各种做法的面条。”
“啊,那你要是嫌我长得胖太难看怎么办。”
“不会的,你长什么样我都喜欢。你知道人为什么长犬牙吗?”
“不知道。”
“为的就是吃肉啊。”
“哈哈哈,你真会为自己好吃找借口。”
“不是找借口,你没发现吃好吃的是一个人快速变得快乐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吗?”
第二天何沐阳真带花漾漾去了很多地方吃饭,可以说何沐阳让花漾漾见识到了生活的另一个层面。
何沐阳说:“你看你这么瘦,我要把你养胖,把脸色养得红润润的,以前日子苦,以后我会让你不再那么苦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养我?”
“不,这跟你养你是两个概念。我不会养你,你得自己养自己。”
“你不是说让我不再那么苦了吗?”
“是,但是这不代表我来养你,你必须是你自己。”
花漾漾仔细咀嚼这句话的含义。是啊,一个被男人养着的女人还怎么做自己,那不过是个男人的宠物附属物而已。何沐阳的话让漾漾对爱情又多了一重了解。她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但是我会帮你,我会支持你。我是你的依靠,但我不是你的全部,你的生活里还有工作,还有朋友,以后还有小小何沐阳或者小小的花漾漾。”
“你讨厌。”漾漾的脸红了。
“不讨厌,哥哥在跟你说认真的。哥哥只爱花漾漾这个人,不爱何沐阳的附属品。妞妞必须是一个独立的人。这样的妞妞才有魅力。”
“妞妞,你知道我们在望湖二中的时候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不知道。”
“最喜欢你奔跑的样子。”
“啊,书曼说我跑步的时候龇牙咧嘴很难看呢。”
“不,你奔跑的时候积极向上,勇敢无畏,最漂亮,最有魅力。我希望生活中的你也是如此,以后我们牵着手一起奔跑。”
“我没有你跑得快。”
“没事,你跑你的,你不要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等着你。我不会把你丢下。”
“不累吗,一直奔跑。那样活着好累哦。”
“傻姑娘,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工作上一起进步,回家了一起栖息。一起跑,那不得累死。我们有很多快乐的事情要做呢。”何沐阳捏捏漾漾的脸。
“妞妞,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叫何沐阳吗?”
“不知道。”
“我出生的那天,村里有个人接新媳妇,我爸出去参加迎亲的队伍。于是我妈也没惊动我爸,她自己感觉要生了,就自己去请来接生婆。等我爸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时我被接生婆放在摇篮里,冬日穿过高高的窗棂暖暖地照在摇篮的被子上,我爸就说阳光好,就让他一辈子沐浴在阳光里。就给我们家这小子取个名字叫何沐阳。妞妞,以后我的阳光还会温暖你的生活。”
何沐阳把花漾漾送到她的教工宿舍,教工宿舍的四层楼道空无一人,却都开着通明的日光灯,漾漾放开何沐阳的手蹦蹦跳跳地在前面一边跑着去关灯,一边说:“这些人老是无聊地把所有的灯都啪啪啪地打开,没人关灯。我们要为地球节约能源。”只留了楼道里的灯光,何沐阳喜欢这样活泼的花漾漾。后来俩人结婚在一起生活,何沐阳一直保持着走到哪里都人走关灯的习惯。
趁着漾漾拿开水瓶去走廊尽头打开水的时间,何沐阳看到书桌上的纸上写了一些字:“何沐阳,何沐阳,我想你,特别想你。你怎么还没来?你怎么还没到?”何沐阳把这张纸悄悄地折起来,放在羽绒服里面的靠近心脏的口袋里。何沐阳在花漾漾9平米的房间里抱了抱漾漾,用手摩挲着她后脑勺柔软的发,怀抱里的小东西安静地靠着。何沐阳终于知道为什么“爱”还有一个同义词叫做“心疼”,当一个人全心地去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心真的会疼。良久眼眶潮湿的何沐阳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妞妞,我得去宾馆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我9点过来。晚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