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地感到一丝感动,对于这种毫无道理的信任,我从来都是无法抗拒的。? 中??文 w1w?w?.8我抬手拍了拍马大胆的肩膀,心里随之生出一种准备慷慨赴死的错觉。
“亮子呢?你什么想法?”
亮子的眼睛紧紧看着大鹅公,但听到我问话,还是第一时间吸了吸鼻子,说出了只有他才能看得出来的真知灼见:
“从大鹅公的伤口还有地上弩箭的刮痕来看,那些弩箭是呈螺旋状摆列射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跟我以前见过的梅花桩差不多,但是要更复杂一点。”
“哦?梅花桩吗?”
我想了想,虽然打架比武之类的东西不是很懂,但是玄学八卦之类,我敢说自己通晓一些。不然,我也不会冒险带着两个好兄弟来到这些死人地方。
在来的时候,我很早就留意到过道两边的墙上,刻着不少壁画。那些壁画乍看是没有什么意义,但那全部都是八卦阴阳爻的笔画。
从那些壁画上,我虽然看不出很多内容,但是我看得出,那些卦象的排列,是指应着天星的方位。如果可以确定其中两颗星,我就能判定是什么星位,从而带大家穿过这个廊道。
大概有两分钟那么久,那些弩箭终于停了下来。我在亮光的外面等了一下,他们在旁边看着我忽然蹲下去、脱靴子、抓着鞋带、把靴子甩了出去。
“啪!”
靴子砸在了廊道的地上,无数弩箭又“嗖嗖嗖”地射了出来!我吓得手都缩了,一下就把靴子收了回来,但那些弩箭实在太快了,竟然在我的靴子上穿了两个小洞。
我心有余悸地就要放下靴子,等那弩箭停了再作测试。亮子却把我靴子抢了过去,认真翻看了两眼,又凑到洞眼那里闻了闻,说:
“哇!好臭!臭得我什么味都闻不出来!”
“咳!那,那你看到了什么?”我用转移话题来掩饰尴尬,这是我用惯又好用的手段。
亮子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然后说:
“那些弩箭的度很快,我敢说,每一箭的度都不会比洛克手枪慢,而连射度比洛克手枪还要快一点。这就是说,即使是我,即使是记住了弩箭的攻击先后顺序,我估计,最多也只能躲开两箭。”
亮子说出来的话,基本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所以我没有感到任何疑问,只是点了点头,说:
“那,等一下,可能要你进去躲两箭,你行不行?”
“呃。”亮子迟疑了,犹豫着不说话。
从那些弩箭的射击角度来看,一旦踩进去,就必须按照一定的走位触某个机关才能按停。如果不那样做,就算跳进去就马上跳出来,也会像那个靴子一样。我知道,那对亮子而言,真的是一个很为难的决定。但是,在我们几个人里,唯一可能胜任而我又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亮子了。
我看着亮子,亮子看着我、又看看马大胆,终于点了点头,红着眼睛说:
“好吧!我相信你!”
在随后的两个两分钟里,我又有倒霉地用靴子惹来了弩箭的咆哮。说实话,我的运气,真不咋地。靴子也因为我的倒霉,几乎变成了洞洞靴。
终于,洞洞靴踩中了一个地方,没有触动机关。那个地方,是在大鹅公中第一箭的三点钟位置。从距离来看,大略等于一个标准身高的成年男子站在廊道前面,然后普普通通地迈出右脚。
因为洞洞靴的成功,我们四个人大受鼓舞。马大胆甚至哈哈笑了两声,说:
“我说,不能就这样让它放箭,等它放完了再走吗?”
西本奈用现新大6的表情看看马大胆、又看着我,亮子也是一脸期待,显然他们都认为马大胆说的很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如实说道:
“我不排除那样做有成功的可能,但是,你们有没有留意到,每当弩箭射完之后,地上都没有留下多少弩箭。如果按照最坏的打算猜测,我觉得这个鬼血千机壁是可以自动回收弩箭的。与此同时,机关的能量,也很有可能是可以自动回复的。如果我们盲目地等下去,在现不妥的时候,说不定就没有力气走下去了。”
听我一口气说完那么消极的猜测,他们三个人都表露出凝重的神色,尤其是西本奈。她那搭在手肘位置的手掌,紧紧地捏着,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催促她的样子。
我将注意力放回廊道地面,又再看了看墙壁上的小孔,竭力地回想着那些卦象,还是没有办法确定接下去的两步怎么走。无奈之下,我只好看向了马大胆,说:
“借你个靴子给我。”
“呃,我不就说了一个想法嘛,不对就算咯,干嘛要折磨我的靴子?”马大胆这人没什么不好,就是有时到了关键时候,他会有点疑神疑鬼。
我看了看他,直接说:“如果你不想亮子被乱箭射死,你最好就把靴子给我。”
马大胆没有多想,很快就把靴子脱了下来。不过在交给我之前,他伸手进去,掏出了一捆被压扁的百元大钞,塞进自己的腰包。
这让我和亮子都有点震惊了。我们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马大胆另外一只靴子,吓得马大胆急忙叫道:
“干嘛干嘛!那是我的私房钱,有用的,你们别打坏主意!”
亮子不屑地说:“放心吧,那点钱我们还不放眼里,但我们想不到你会塞那么多钱进去,你都不嫌硌脚吗?”
我没时间去跟他们争论,那个话题。赶紧一把抢过靴子,松了松鞋带,就往地上砸去。
“啪!”
“嗖嗖嗖嗖!”
乱箭!无比狂暴的乱箭!
我急忙拖回马大胆的靴子,那上面多了七个洞洞。不过他们三个都有点同情地看着我,我急忙看向我的靴子,果然,我的靴子被乱箭射成了凉靴。
“好厉害的箭!”
亮子说了几个字,似乎在安慰我。我却在想:万一找不对方位,让亮子深陷乱箭之中,恐怕就不是靴子变凉靴那么简单了。这句话我不敢说出来,我看到亮子,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认真掂量的凝重。我不敢再增添他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