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十年前,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没有月亮,眼看就要下雨了……八、九岁大的刘建雄正在家里做功课……
刘建雄他自小没有母亲,这些年来他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早出晚归的忙公司里的事情,很少能陪他。此时,他嘴里咬着铅笔出了一会儿神,而后,站起来,走到窗边。把头伸出窗外,向外看着……
乌云压得更低了,大门口静悄悄的,还没见父亲的身影……不知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他的心头,他下意识的四处张望……他家的老佣人银叔也不知上哪儿去了,整个楼就剩他一个人,空荡荡的。
半晌,他稳了稳神儿,把头缩回来,关上窗子,回到桌子旁,又继续写作业,他强迫自己写下去,这样他就不会害怕。
忽然,窗子被一股强风吹开,刘建雄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放下笔,跑过去,在关上窗子的同时,又看一眼大门口,但仍然不见父亲的影子,于是,他又重新回到桌子前,拿起笔要写作业。
这时,楼下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建雄听出来,这是他父亲的脚步声,他跑到楼梯口,见父亲急冲冲地走进来。
刘建雄:爸爸……
刘建雄的父亲急步上楼,至他身旁。
刘建雄:爸爸,你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很久了,晚餐都凉了。
刘父:(急促地)建雄,别写了,快收拾东西,快走!
刘建雄:我们要去哪儿?
刘父:去美国。我打算把你送到美国读书。
刘建雄:爸爸,我们在香港好好的,干吗要去美国?
刘父:有人要……这个……这个……你现在还小,还不懂得大人们的事……嗯……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一会儿银叔回来接你,你们到了美国,就去找一个叫大卫的叔叔,他是爸爸多年的好朋友,这个你是知道的……他会对你们很好的,以后……你们就在那生活了……(哽咽)
刘建雄:那……爸爸……你去不去?
刘父:我不去……但是……(眼睛里浸满了泪水)我……我以后会去看你们的……
刘建雄:爸爸,你为什么不去?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
刘父:我会去看你们的……
刘建雄:爸爸,我不去!
刘父:建雄,听话!我们别无选择……
刘建雄:爸爸,你真的不去吗?你也去吗!
刘父:我恐怕没那个机会了……
刘建雄:怎么会呢,要走我们一起走!爸爸,我们一起走。
刘父:我……(哽咽着)我……建雄,我……
刘建雄:爸爸,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呢?不过,爸爸,我真的想和你一起走!
刘父:不可能了,我……我日后会去的(眼含泪水)真的!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快收拾吧。
刘父慌乱地收拾着东西……
刘建雄:(自语)今天真的好奇怪?这么急,还要去那么远,这是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我还是不明白?
刘父:(不耐烦地)好了,不要问那么多了,我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总之爸爸是为你好的!快点儿!多带几件衣服(抚摸刘建雄的头)乖,记住,一定要听银叔的话,他是咱家多年的老佣人了,他对咱们一直很好,他是值得信赖的!
刘建雄望着父亲,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刘建雄:爸爸,我有些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父:不要怕……快!你先上楼,上去先收拾东西,等银叔来了,你们就一起走了!快快!
刘建雄:我……
刘父推着他上了楼……
刘父:快快快!上去!上去!快点收拾一下!
这时,楼下有响声,刘父警觉地下楼察看……突然,壮年的叶树林端着冲锋枪破窗而入,看到刘父后,冲刘父扫射……刘父当场倒在血洎里……
刘父:你们……来得好快呀……
刘建雄听到枪声,震惊,他跑到楼梯处,向下看,见叶树林又给刘父几枪,刘父惨叫。刘建雄惊恐万状,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尖叫一声。叫声惊动了叶树林,他抬头看见了刘建雄,刘建雄反应灵敏,在叶树林抬头之际,闪身不见了。
叶树林立即冲上楼,搜查……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刘建雄躲在角落里,屏住呼吸,透过一条小缝盯着叶树林的脚,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叶树林搜查了床、桌子下面……什么也没发现,最后,他看了看表,可能是怕时间来不及,然后,悻悻地走了。
沉寂了一会儿,刘建雄爬出来,跑下楼,扑到父亲的身上哭叫……
刘建雄:爸爸!爸爸!你醒醒!爸爸……你怎么了?你看我一眼呐……
这时,银叔奔进来,刘建雄扑进银叔的怀里。
刘建雄:银叔,我爸爸他……
银叔:好了,孩子,我全知道了,老爷,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建雄,别哭了,我们得快走!不然的话,你也没命了。这不……你爸爸让我去银行取点儿钱……这就耽误了……
刘建雄:不!我要和我爸爸在一起。
银叔:不行,我们得立即离开这里,“钱老大”还会派人来的,快走!快走!(拽他)因为我们得罪了人家……
刘建雄:那我爸爸怎么办呐?
银叔:我会托人收殓的,不过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儿,走吧!(拽他出门)
刘建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