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庸并不是一点担心都没有,闻远是他看重的孩子,他想培养这孩子成为他的接班人,不是将军,而是首领,要当首领的人,不能过于为感情所羁绊。
不能有软肋,那样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如果有朝一日,他的对手想要得到他手中的东西,只要抓了初蔚那孩子,闻远必定立刻缴械投降。
这是危险的征兆。
他不希望闻远为了那孩子就兴师动众做这么大的改革。
小厅里点着香,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味传来,贺闻远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到他爷爷在喝茶。
他恭敬地喊了一声。
贺易庸抬头看他:“来了。”
“是的爷爷。”
“进饭厅吃饭。”
“好。”
饭厅里,保姆布好菜,轻声道:“先生,可以用餐了。”
贺闻远替他爷爷舀了一碗鱼汤,轻轻放到他手边:“爷爷,先喝点汤。”
贺易庸笑笑:“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和初蔚一起去象城医疗支援了?”
贺闻远点头:“是的,觉得是有意义的事,随她一起去了。”
“听说她用的都是中医学,针灸中药材这些,是吗?”
贺闻远依然点头:“是的。”
“她名下还有几家中药铺子?”
“是。”
贺易庸见自己孙子对答如流,并未有任何心虚之色,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所以六院的中医科,是为了那孩子增设的吗?”
贺闻远眼帘微掀,眼神坚毅:“是。”
贺易庸眼中闪过促狭。
“确实是初蔚给了我增设中医科的想法,是她让我看到了中医学的前景和独到之处,我随她一起去象城,她救了很多西医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贺易庸神色恢复正常,颌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仅仅还是给了我这样一个灵感,之后,我走访了海城两大著名中医老大夫,方企堂和林钟垠老先生的医馆,记录了很多被他们救治好的疑难杂症,这本笔记本里,有我做下的笔记本,有患了十几年鼻窦炎,吃西药无法痊愈的,有患有偏头痛被老大夫用针灸治疗好的,更多的是一些女同志方面的疾病,都需要要中医慢慢调理,这是西医无法做到的,这里面记录了大约五六十例用中医治好的慢性病,地址都有,爷爷可以派人去走访。”
贺易庸有些震惊,很快,面露欣慰之色,是他杞人忧天了,他的孙子即便是个重感情的,但也绝不是眼中只有情爱的昏聩之人。
他接过笔记本,随便翻了翻:“之前怎么没和我说做了这么多功课?”
贺闻远淡淡道:“因为爷爷放心我,全权交由我自己处理,我便想着这种小事,就不来打扰爷爷了。”
贺易庸一边看一边止不住露出赞叹:“嗯,确实,很多小毛病西药真的没办法治疗,你的想法是很好的,放心大胆去做吧,有办法请到这两位老中医为我们的中医科坐诊吗?”
贺闻远点头:“初蔚帮了我很大的忙,因为她通中医,所以我派她去请那两位老中医,可达事半功倍的效果,目前林钟垠老先生已经同意了挂名出诊,方企堂老先生应该不日也会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