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给龙渊下的究竟是什么毒,好想知道啊!不开心!他说的万无一失是真的吗?我可以相信他吗?好烦恼,不开心!——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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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乾冷眼看着李田裕,气得浑身发抖:“滚!”
“父亲!”李田裕已经对李万乾跪下苦苦哀求。
李万乾却不理,许氏急忙对李万乾叩头道:“老爷子,都是媳妇不好,是媳妇真的忘了把这件事情跟大爷说,大爷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都是媳妇的过失……”
李田裕见许氏这么说,也急忙上杆子爬:“父亲,儿子真的不知道,都是这个贱妇贪恋布匹,怕有人分食才没有告诉别人……”
许氏听着丈夫的话,也是十分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满是绝望,含着泪跪了下去,心痛的窒息:“老爷子,都是媳妇不好。”
李万乾此时更是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许氏道:“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话,不许起来!”
许氏却看都没有看李田裕一眼,含着泪出去了。
李田裕见李万乾只发落了许氏,却没有再说自己,这才放心下来。
李万乾却看着李田裕的模样,气得面色铁青,手气得抖着,指着他道:“你……过来……”
李田裕见父亲面色不善,心中也是越发没底,却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跪下……跪下……”李万乾看着不成器的儿子,气得心绞痛,“掌嘴……掌嘴……过来,你给我过来……”
李田裕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只知道老爷子动了大气。却也不敢违抗,李万乾一个耳光已经狠狠地将李田裕扇地趴伏在地上。
“这一巴掌,打你的脸面!你心里就只想着你自己的脸面,恨不得把李家的脸都丢光了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李家老六那批绸子的事儿,你以为我老眼昏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你以为你在这绸缎庄里这几年便能瞒天过海了吗?为了私怨你连李家绸缎庄的名声都不顾!我赶走老六便是已经是给你留脸面了!要不然,这件事情抖了出来,不光是你!李家。甚至我的老脸都没地方放!我自己养出来的儿子。竟然为了挤倒另一个儿子而毁坏我李家百年老号的名声……”
李田裕一听李万乾的话只感觉吓得肝胆俱裂,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
“过来……过来……”李万乾气得颤抖着,不光是起。他更深的是心痛。
李田裕颤抖着爬起来,李万乾的另一个耳光又狠狠地朝他招呼上来,李田裕身子往地上一倒,却再也无力爬起来。其实李万乾的力气并不大,他毕竟已经是个老人。而且为了儿子的颜面,他两巴掌下来,甚至在李田裕脸上连个红痕也不见,但是。李田裕的心却被父亲这两巴掌打得粉碎。
“这一巴掌打你的目无尊长!我教了你这么多年,呕心沥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话该回。什么话不该回,你脑子里跟浆糊一样!你可知道如果当初我看了那琉璃锦,见了莫相思,现如今李家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你可知道你这一个疏忽,你是毁了李家的前程,我要是把李家交给你,李家终有一天要毁在你手上!”
李田裕听了父亲的这句话,心里才是咯噔一下沉了下去:“父亲……父亲,儿子知错了,父亲,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父亲……”
李万乾看着李田裕此时的模样更是气急:“看看,都看看我教出来的好儿子,你就只对李家能不能交到你手上在意,对李家以后如何半分也不在意是不是?你看看的德行!刚刚对静言说的话你自己不脸红我都替你脸红!静言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吗?她有什么大事小事敢不回你?你想想你刚才的那个模样,还有你现在的这个德行!”
李万乾高高的举起巴掌,却看着儿子哭求的模样心中怒气难平,可是他气儿子,更恨自己,终究道:“滚出去!我如果不想把李家交给你,今日还留你的脸面做什么?滚!”
李田裕一听父亲这话才终于放了心,可是父亲刚刚的两巴掌还有那些话,都让他又羞又愧,终究起来擦着泪退了出去。
李万乾越想越生气,终究抬起手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才愤愤地拍了下桌子,长长地叹息:“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呢!”
此时的方家还完全不知道李家的这些变故,只是小年夜后,莫相思敲响了三老太爷的房门:“老爷子睡了吗?”
里面亮着灯,却久久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阿水直接来开了房门,阿水看着莫相思,满脸的嫌弃,道:“大晚上敲老公公的门,不守妇道!”
莫相思被他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刚打算撸起袖子揍这小屁孩一顿,却听见里面方悔的声音缓缓道:“丫头进来吧,阿水不得无礼。”
莫相思这才瞪了阿水一眼,抬脚进了房门,阿水也回应之一个鄙视的眼神,才也慢慢跟着莫相思进来,顺便关了门。
莫相思这是第一次近方悔在方家的房间,以往,这里的门都是锁着的,莫相思这一进来对眼前的一切都是震惊和诧异,这里并不是摆满了瓷瓶水墨画,而是放满了琉璃杯、水晶盏还有西洋油画,那一桩桩一件件看在莫相思眼里都像诡异的梦境。
看着莫相思诧异的神色,阿水鄙视地嘟囔了一声:“少见多怪。”
方悔此时却正在最里面的一张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桌子上埋首调配着什么,头也不抬地对莫相思道:“有什么事,说吧。”
莫相思此时看着眼前那个老头手里的瓶瓶罐罐,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新奇,这新奇又诡异的感觉竟然将她原本要说的话也冲走了一半,许久莫相思才终于想起来今天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她道:“老爷子,我今天是想跟您谈谈八王爷龙渊的事情。”
方悔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眼前的小火炉上正腾出一阵阵刺鼻的药味:“他怎么了?”
莫相思犹豫了犹豫才道:“老爷子,我还是没法理解您给他下毒这件事情,毕竟民不与官斗,一旦招惹上他,一旦他明日把这毒解了,我怕他会记恨方家,对方家不利……”
方悔道:“不会。有老夫在,他不能把方家怎样;而没有老夫在,他更不可能把方家怎样了。”
莫相思实在不知道方悔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只是看着方悔的模样,他并不打算对莫相思解释他的安排,他只是专心于将眼前的药团成团,熬成药丸,复又装进了小瓷瓶里,这才大功告成似的封了瓷瓶,交给了莫相思,边道:“你明日去一趟八王府吧,把下个月的解药给他,也让他好好过个年。”
莫相思接了过来,为什么让她送啊?
莫相思想了想却觉得是方悔不想让这件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吧,只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三老太爷,如果……我是说如果,龙渊自己把毒解了呢?”
方悔看着莫相思却是冷冷的一笑:“丫头,这一点,你放心,老夫我下的毒,无解。”
莫相思的心复又悬了起来,握着手里的瓷瓶,心中渐渐忐忑。
“还有,丫头,这里人太多了,阿水住着不习惯,嚷着非要回去,他一个人我不放心,明日,我还是和阿水回西湖畔,等过年再回来。”
莫相思一惊,想挽留却发现也没什么借口挽留,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才道了一声“老爷子早些休息”,便退了出去。
只是往回走的这一路,莫相思握着手里的小瓷瓶,想着那日在璧月茶庄看见龙渊时的情形,原本在年终商宴上,莫相思以为他已经好了,可是竟然还没好吗?
莫相思一夜难眠,次日一大清早,莫相思便听闻方悔已经带着阿水回去了,也没有吃早饭,只是三老太爷的住处又上了锁。
莫相思只说了一句三老太爷嫌这里闹,回西湖畔了,等年下再回来,便也匆匆吃了早饭,往八王府去了。
莫相思看着眼前冷冷清清的琅襄王府,只感觉刹那间便冷了下来,仿佛这周遭新年的气息一点也感染不了眼前这张着深冷大口的洞府,冷冷清清的,没有春联,没有年画,连一丝年味也没有,只在这冬日里落满了冬日晶莹的冰凌。
莫相思抬步进去,依旧没有人阻拦,莫相思想着禹岩对琅襄王府当初的评价,忽然觉得,是他真的对自己不同吗?
莫相思轻车熟路的往王府的后院走着,却忽然被管家陈恩揽住了去路。
莫相思看着老管家,也是觉得许久不见,她对这老管家印象不错,便行了一个虚礼,那老管家的面色却沉得很,对莫相思的礼视而不见。
“方夫人怎么舍得贵步移贱地,来我们八王府了?”
莫相思听着陈恩冷嘲热讽的语气,心中也是理亏,想着他大概是知道了龙渊被方悔下毒的事情,便硬着头皮道:“快到年下了,方家三老太爷让我给王爷送药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