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相思就要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相思门给不了我庇护,我就庇护相思门!——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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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失踪风波仿佛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过去,只是后来云流宵曾经出去过一次,然后听闻山下有一个醉鬼被废了身体,然后疯了。这种人恶贯满盈,没有人会在意是什么人做的,想必是仇家罢了。云流宵终究还是没有杀了那个人,虽然他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可是,他曾经立国重誓,此生再不杀人。
对于这个结果,云流宵并没有特意跟莫相离说起过,否则,对她也不过是再一次的伤害,如今莫相离的情绪还是太不稳了,她一时也离不开自己身旁。
莫夫人的病虽然稳住,却不是一天两天能痊愈的。莫氏夫妇恩爱,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对于师父决定今年不亲自出席华山论剑的决定,众人并没有什么意外,同样对于莫相思和云流宵代替师父师娘前去,也没有什么意外,唯一意外的是,小师妹莫相离为什么要跟着去?!
她现在不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孝敬床头吗?不过既然云流宵帮她说话了,众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值得听之任之。
从这里到华山,要半月行程,再加上莫相离跟着,势必要乘马车,还不能快行,所以莫相思等人不得不提前出发了。
临行在即,莫相思一大清早就前去与莫夫人告别,莫相离今晨也是与莫夫人告别,来得比莫相思还早些,莫相思来时,莫相离正红着眼睛往外走,看见莫相思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莫相思本就奇怪莫相离这次跟着出行,如今见她反而更加可疑,可是她又懒得去问,只问道:“师娘醒了吗?”
莫相离对莫相思福了福身子:“娘醒了,正等着二师姐呢。”
莫相思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嗯,那你也快去收拾东西吧。”
说罢,莫相思敲了敲莫夫人的房门。
“是相思吗?”房内响起了一声温和却略显无力的声音。
莫相思应了一声:“师娘,是我。”
“进来吧……咳咳咳……”
莫相思听见莫夫人又在咳嗽,急忙推了门进去,看见莫夫人正在床上半撑着身子,莫相思急忙过去扶着她躺下,急道:“师娘,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你起来做什么?”
莫夫人拍了拍莫相思的手,将她的右手抓在手心里,慈爱地看着莫相思:“丫头啊,这可是你第一次自己出这么远的门,咳咳咳……”
莫相思一边给莫夫人顺着气,一边听她说着。
“相思,你这次出去,师娘没什么可嘱咐你的,师娘知道你都会做的很好的。可是独有一点,切忌争强好胜,莫做出头鸟。相思,师娘知道你心高,可是我们的相思门虽有名气,却也不过是个二流门派,有些人得罪不起,咳咳咳……”
莫相思应着:“我知道,师娘您好好休息,别多说了,我会懂得分寸的。倒是您,在家里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我一定会给咱们相思门带回几笔大生意,让师娘您再也不用为了生病而担心钱。”
莫夫人终于止住了咳嗽,欣慰地握着莫相思的手道:“丫头啊,师父师娘不求你闻达江湖,只求你们师兄弟几个都能平平安安地去,平平安安地回……”
莫元博从窗外看了一眼正在和相思惜别的夫人,对等在门外的云流宵道:“时间还早,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云流宵轻轻颔首。
朝阳初生,相思崖上的日出也是极美的,云流宵静立崖巅,红尘万丈光芒,一点点浸染上他的洁白衣衫,像一场入世的宣言。
莫元博看着那男子,他已经来相思门四年了,如今终于多多少少有了几分人气,不再像来时那样如静默云端了。
“流宵,我知道你从来不喜这种场合,可是,如果没有你跟着,我还是不放心啊。”
云流宵虽然气韵脱俗,可是待人接物却温润如水,对于门中的师兄弟更是有求必应,可是这一次随莫相思一同去华山论剑,倒是他第一次犹豫不决。
“师父既然有意日后让相思接掌相思门,让她出去独自历练历练是应该的。我自会护她一路平安无虞,可是华山论剑其他的事,我可能不便出面。”
莫元博见云流宵松口,也是感激:“这是自然,这么多年,我多少也知道,以你的身份,唤我一声师父,也是老朽高攀了。而且虽然这些年你在相思门,对相思门中人也是百般相护,可是对相思门的事务却从无涉足,你既然是隐藏了身份在相思门的,我也知道你的意思,自然不敢奢望利用你的身份来为相思门谋求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相思的份上,护她也护相思门的弟子一份周全。”
云流宵静静的看着云涛翻滚,却久久没有答话,许久才听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我,尽力而为吧。”
“多谢……还有就是相离,这孩子也不知是为什么,原本从来不爱这种热闹的,怎么这次这么坚决地非要去不可呢。”
云流宵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容,此时竟然终于产生了一丝裂隙,却转瞬即逝,只是道:“我会保护她一路无虞,您不用担心。”
“有你在,我自然不担心。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下山启程了。”
山下只有马车三乘,两辆马车上载的是贺寿的礼品,一辆是给小师妹莫相离坐的,其他人都骑着马,此次去华山论剑,由莫相思带队,跟着的是莫元博的七弟子封翼、八弟子殷墨和九弟子容云三位嫡传弟子。还有十几个外门弟子跟随护送。
云流宵和莫元博下来的时候,徐炎彬正在那里拉着莫相思嘟哝:“二师姐,我也想去,为什么今年不让我跟着啊……”
莫相思原本正担忧着云流宵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看着这个撞枪口上的喋喋不休,直接扭着那只的耳朵:“你叨叨什么,叨叨什么!往年哪年没带着你,你给小九腾个名额怎么了?要不我不去了,换你去!行不行!”
“哎呦师姐,疼疼疼……我哪儿敢啊,师姐您一帆风顺,一路顺风,小炎子在这里恭候您凯旋归来……”
“相思,别闹了。”莫元博轻喝了一声,云流宵却只是看着莫相思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
莫相思松开了徐炎彬,对他瞪了瞪眼,才跑着去迎接云流宵:“师父,您带大师兄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让大师兄去了呢。”
莫元博看着莫相思不满道:“还是个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在华山的时候可不许这么胡闹。”
“是是是,我知道分寸。”莫相思不耐烦地应着,“我也只不过在门派里和小炎子闹闹罢了,在外面我哪有这样过,是不是大师兄?”
云流宵无奈地揉了揉莫相思的头:“相离上马车了吗?”
莫相思点头:“嗯,昨晚没睡好,我安排她在马车里睡下了。”
莫元博看了一眼马车,也没有多言,道:“你们也快上路吧,路上小心,切勿惹事。”
莫相思上马,对着莫元博抱拳行了一礼:“知道了师父,你快回去吧。”
莫元博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
莫相思打马回身,她还记得,那天的朝阳映在师父身上,她从马上俯瞰师父的身影,第一次发觉师父是何时变得如此苍老,他的鬓发是何时变得花白,他的肩膀已经不像儿时将自己扛在肩头时那么宽广,不过他眸子里带着几分严厉的慈爱,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天,莫相思想,她要向师父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能为师父分忧了,她要帮师父撑起这个相思门。让师父师娘得享天伦,可是聪慧如她,却也没有料到命运,莫相思万万没有想到,那一眼竟然她与师父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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