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王转身走出五六米去后,宋楚词才隐隐听到小河那边传来车子的马达声。八?一??w≥w≠w≈.≥8=1≤z=w≈.
毛驴,也从劳拉站起来,向那边看去。
这个女人的听觉,接连毛驴都比不上。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正要走进树林深处的九幽王,忽然停住脚步转过了身。
宋楚词站起来,问道:“什么事?”
犹豫了下,九幽王才问:“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盟友?”
“你刚才也说了,会免费保护我的安全,对付那些要对我不利的人——所以我觉得,在6宁没有回来之前,我们应该算是盟友。”
宋楚词想了想,才说。
“那好,你能相信临时盟友的话,这对你有益无害。”
九幽王点了点头,才缓缓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以后要小心花小妖。”
“什么?”
宋楚词愣了下:“我要小心花小妖?她、她会害我?”
今天,是宋楚词第二次看到花小妖了。
在塔希科雪原时,花小妖就像为祸世界的黑帮老大那样,带着众多手下,拿陈断玉的安全来要挟6宁,逼着他开了杀戒。
那是宋楚词第一次见到花小妖。
对她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最多也就是羡慕她的长的漂亮,有钱有势罢了,可内心深处却是窃喜的:6宁爱的是我。
今天是宋楚词第二次见到花小妖。
这次,花小妖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正面印象:正是她的一番话,才让宋楚词对6宁还没死,抱有了希望。
可是现在九幽王却郑重其事的跟她说,让她以后小心花小妖。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不过无所谓,信不信的在你,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九幽王说完,扭头刚要走,宋楚词却说:“等等,先把话说清楚再走好吧?总是吊人胃口,可不是盟友所为。”
“好吧。”
九幽王向树林南侧看了眼,才说:“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看待花小妖的?”
“她很纯洁。”
宋楚词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句话。
九幽王又问:“那么我呢?”
“你?”
宋楚词这次也没犹豫,就说:“你很邪恶,会让我怕。”
九幽王再问:“那么6宁呢?”
宋楚词咬了下嘴唇,轻声说:“我现在无比的想他——总幻想抬头就能看到他出现在我面前,笑嘻嘻的问我,脑残妞,在听我死了后,有没有想过为我殉情?”
“好。”
九幽王说:“你在想到6宁时,不管多么怨恨他对不起你,可你还是希望他能在你身边,这说明你很爱他;你在想起我时,你会觉得我无比邪恶,在杀不死我的前提下,希望我能离你有多远,就有多远。是不是这样?”
宋楚词低低的嗯了声。
九幽王淡淡的问:“可你再仔细想想花小妖呢?”
这时候,树林南侧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但很快就停住了。
宋楚词没有看那边,很听话的仔细想了想,才皱眉说:“我还是只能想到她很纯洁,就像冬天的雪花那样——”
说到雪花时,宋楚词忽然闭上了嘴。
“恭喜你,你终于想到了。”
九幽王笑了下,转身缓步走进了树林深处。
她应该是走的很慢,但消失的去很快——毛驴马上就伸了个长长的拦腰,冲树林外面叫了起来。
几个人走进了树林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陈断玉。
看了眼陈断玉,宋楚词忽然问劳拉:“劳拉,你觉得雪干净吗?”
“还行吧,最起码表面很干净。”
刚才呆在远处的劳拉,并没有听到九幽王跟宋楚词的对话,只是如实回答老板的问题:“尤其是下雪后,能把所有脏东西都能盖住。”
“是,雪花能把所有的脏东西都能盖住。”
宋楚词神经质般的喃喃重复了遍,才看向了陈断玉,笑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她认识陈断玉,还是在塔希科高原时。
“你好。”
陈断玉点头回礼后,看了眼毛驴才说:“我们不放心你,才特意前来看看。”
“谢谢,我没事的。”
宋楚词真诚的道谢。
“不客气,跟我走吧,有人想见你。”
陈断玉向旁边闪了一步,抬手示意宋楚词前面走。
宋楚词却摇头:“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我很累,想尽快回唐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陈断玉也没勉强,回答说:“那好,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吗?”
“不用了,有劳拉在就可以了。”
宋楚词说着低头,看向了毛驴:“但你可以带它走。”
“林舞儿在等它。”
陈断玉嗯了一声。
“毛驴,你不是一个贱狗,你是个好兄弟。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样骂你。”
宋楚词屈膝蹲下,抱住毛驴的脖子低声说:“以后要是在明珠过的不愉快了,可以回唐王来找我。我现在就住在你家里呢。嗯,我还听6宁说你喜欢喝酒——等你回来时,我会给你买最好的酒喝。”
这次,宋楚词可是说错了,因为毛驴确实是条贱狗,听她说要给自己好酒喝后,马上就双眼放光,舌头伸出老长。
回去的路,也很长。
就像不管我们今天遭遇了多么不幸的事,还得为以后好好活下去而努力。
好像就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川南县二十万市民的临时居住地消失了,所有居民重新回到了他们熟悉的环境内,开始他们早就熟悉了的生活。
但毫无疑问的是,人们永远也忘不了,大撤退那天时风雨同舟的感触。
都说现在的华夏公民素质,随着彭某案、郭某炫富案而大滑坡,人们开始变得冷血无情,各自为利。
实际上,这只是像塔希科雪原上的积雪那样,把华夏人骨子里的善良、勇敢等本性给遮掩了。
一旦积雪被大风刮走,被烈阳晒化,华夏民族依旧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民族,没有之一。
好长一段时间,川南县都在议论鹦鹉川水库,那天的大撤退,那些军人,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援助的同胞——更会痛骂某条白眼狼。
当然了,事后华夏会怎么跟北朝交涉这件事,也在当地民间产生了数十个版本。
最让人喜欢听的版本,莫过于华夏在边境线上囤积了重兵,准备在合适的时间段,进行一次合适的战争。
据说,这个版本最早来自于川南县新任副县长(主管地质部门)王彦梧——那么大的人物,会信口开河吗?
王彦梧一跃数级,上到机关单位,下到黎民百姓,没有谁不信服:不让一个为民着想的人当官,难道还要戚光宗那种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别看戚光宗现在已经伏法(关于戚主任的死,也有很多版本的)了,可他还是连累到了他在边境城市当二把手的表亲高官,在大撤退的第二天,就没再露过面了。
据说,那位女高官在大撤退的当晚,就被特殊部门给带走了。
另外,还有包括一把手在内的几个高官,也都被带走的带走,调离的调离。
一般来说,越是接触不到的层次,人们才会越感兴趣。
直到这座城市的新任领导班子,集体在电视上露面后,关于那些高官的言论,才慢慢地消失。
最多,也就是有些知情的人,在私下里提到二把手时,都会摇头遗憾的说:还真是可惜了,像她这么漂亮、又有能力的女性官员,本来该大有前途的,却没想到被一个渣渣给连累了。
(真有能力的女性官员升迁之路,比起男人来说要快、顺利了很多,毕竟国家明文规定:领导班子内,必须得有一定比例的女性)。
当然了,当一个足够漂亮的女人要升迁时,肯定会被人想歪了,比方是靠——张翼走出房间时,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辰,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了眼。
不远处,她的小秘书韩妙,看到她是自己走出来的后,却长长的吐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领导被纪委的同志带出来了。
幸好,没有生她最担心的事。
而且她能从领导深吸一口气的动作上,看出张翼心中那颗吊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其实没有谁比韩妙更清楚张翼是个什么样的官员了:漂亮与否暂且不说,也把能力出众放一边,单说她的清廉,正直两点,就已经是很多同级官员比不上的了。
“咳——咳!”
身后传来的隐隐咳嗽声,提醒了闭目享受当前的张翼:她最好是赶紧离开这儿,那个老头子,真得很可怕。
幸好,看他病怏怏的样子,应该不会活多久了……张翼眉梢微微挑了下,快步走到了院子里。
“张、张姐。”
韩妙递上了张翼的黑色风衣。
现在虽说是夏天了,不过白天时又下了一场大雨,夜晚气温比较凉。
张翼披上风衣,冲韩妙点了点头,当先走出了院子。
这是边境城市的招待所,外面的小公路很清静,尤其是在晚上十点多时。
“张姐,怎么样?”
刚走出院门口,韩妙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在公众场合,韩妙称呼张翼的职务,私下里却喊她张姐(这是领导吩咐的,亲民嘛,小秘书也是群众不受?)
“调离这儿。”
张翼走到车前,伸手扶着车门,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城市,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恋恋不舍。
“啊。还是要调离么?”
韩妙愣住了。
“是不是很失望?”
张翼看着她,淡淡的笑问。
“嗯,是有点。”
韩妙也没隐瞒,低头小声说:“都是那个姓戚的连累了您,要不然也——”
“别替他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
张翼打断了她的话。
“哦。”
韩妙连忙闭嘴,接着又小心的问道:“那您被调到哪儿了?”
“唐王,干老本行。”
“唐王?”
韩妙眨巴了眼,使劲的想:“咱们东北,好像没有唐王这个城市吧?”
“东北当然没有唐王,可东省却有。”
张翼无声的笑了下。
“东省——啊,是东省唐王市啊!”
韩妙喃喃的说着,猛然醒悟,一脸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