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礼环顾着小小的客厅,院子里的那道院墙还在,他给她买了屋子,她并没有打通,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温乔脸颊陀红,笑着看傅南礼:“南礼哥哥来了。”
微醺的她有几分娇憨,简陋的小屋和她慵懒的美艳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平添了让人可望且可及的烟火气。
温乔眼中的傅南礼,因为醉意朦胧的眼神,男人高大英俊,站在低矮的门廊处,神祇一般,心脏的跳动失了规律。
温迟连忙起身:“姐夫,姐夫你坐我姐身边。”
温默有些懊恼,为什么他又没有喊出口呢?
姐姐多么期盼着他开口,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他却做不到,挫败感油然而生。
傅南礼和他们一家人围坐在小桌边。
和苑南公馆的景象完全不一样,苑南公馆的房子大,挑高很高,偌大的圆桌,松松坐着几人,四处都有佣人忙碌,端菜换骨碟倒酒,头顶是水晶吊灯,脚下是手工波斯地毯。
而这里,四方的小木桌,上面堆着一些杂乱的骨头,中间一口砂锅还间或冒着热气,头顶悬着白炽灯,因为刚才开门灌进了风的缘故,灯光还在摇曳着。
因为桌子小,所以坐在一起会很拥挤,老式空调机发出‘呼呼’的声音,他脱了身上的大衣,温乔也只穿了一件薄的毛衣,身体贴着他,热烘烘的。
傅南礼没忍住,在桌下牵住了她的手,俯首问她:“喝酒了?”
温乔乖顺地点头:“过节,就喝了一点。”
温迟和温默未受影响。
可苏韵和季明远是大人,大人经过社会的洗礼,早就磨平了棱角,对于权贵,天生便有一种不受控制的臣服。
所以,傅南礼一落座,苏韵低声跟季明远介绍了一下之后,两人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季明远拎着酒瓶,小心翼翼问道:“傅先生喝酒吗?”
温乔开口:“季叔叔,你别灌他,他在国外长大的,喝惯了红酒,不喝白酒。”
护短的意味一目了然。
傅南礼心头一暖,手指顺着她软绵绵的手到了她的手腕处,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脉搏的律动,轻轻摩挲着。
他喜欢看她护着他的模样,像小狼崽子在保护自己的领地一般,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触动着他的心。
“我吃过年夜饭过来的。”
小朋友不让他喝,他便不喝,谢过了季明远的邀请。
苏韵赶忙道:“好了好了,我们都吃好了,收拾一下吧。”
两人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温迟凑过去:“姐夫,需要我们撤吗?”
傅南礼拿起一旁温乔的羽绒服,给她套上:“我领她去巷子里醒醒酒。”
温乔便被傅南礼带出了家门。
寒风一吹,酒气果然消了大半,有小孩抓着满天星的烟花在街头巷尾疯跑,这里的弄堂门都敞着,能隐约听见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喜庆的声音传来。
过年的气氛很浓郁。。
温乔靠在凹凸不平的青砖院墙上,傅南礼垂眼看她:“院子为什么没有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