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修工义愤填膺:“我说的是实话,他本来就是外行,非要指导我这个内行。”
突然他手机响了起来,他领导指着他:“看到没?大少爷修好的,有信号了,谁是内行,谁是外行,好了,现在谁都保不住你了。”
温乔见傅南礼脸上都是汗水,连忙摸了包纸巾出来,帮他擦汗:“怎么还用得着你亲自上去修信号塔?”
“这里的工人无用。”
“那你也不能亲自爬那么高,太危险了。”
傅南礼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答应了你今天要回去,不能言而无信。”
漫山遍野是不知名的红色浆果,昏黄笼在葱茏草木间,他眼神温柔坚毅,温乔心口被莫名的情绪充斥着,认真道:“还是要以你的安全为主。”
“有安全扣扣着,很安全,坐船过来的吗?”
“嗯。”
“等我一下,我回去洗个澡,和你一起回海城。”
温乔见他衬衫湿透了,不免心疼,“你应该很累吧,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不累。”
岛上条件一般,傅南礼住的算是最好的竹屋了,浴室前,温乔止了脚步,脸色微红:“那……那我在外面等你。”
她和陆悠悠坐在竹屋前的沙滩上,风吹过棕榈树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浴室里,花洒的水当头冲下来,傅南礼这才觉得舒服了,眼神中却是寒意凛然。
维修工诚然水平一般,但也确实是搞破坏的人破坏得彻底,如果他不在,这信号塔怕是几天也修不好。
一共四艘船,全部坏掉。
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什么人知道乔乔离不开他?
是冲着他来的?
还是冲着乔乔来的?
事情有些扑朔迷离,脑海中倒是闪过几个嫌疑人候选,但他一时之间不好做过多猜测。
温乔和陆悠悠蹲在地上玩沙子,忽而听见傅南礼的声音:“乔乔……”
温乔假装没听见。
陆悠悠用胳膊肘碰她:“你老公喊你呢?”
温乔睨她一眼:“瞎说什么?”
“你男朋友喊你呢,行了吧?”
温乔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往竹屋走去,“怎么了?”
“衣服和毛巾都没拿,帮我拿一下。”
温乔环顾四周,竹屋不大,一整面原形的窗户外面就是小树林,再往前是海滩,床也不大,床边放着他的行李箱。
这么小的屋子让他在这儿将就住了十天,大少爷怎么忍得了的?
“在哪里?”
“行李箱里。”
花洒关了,傅南礼的手越过浴室围木,垂在外面。
他个子高,围木堪堪到他额头,水珠顺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滴到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指尖。
可能是西晒的太阳照了一下午,屋子里暖烘烘的,温乔脑袋乱糟糟的,连忙跑去床边打开他的行李箱。
里面东西不多,就是几套换洗的衣物,用灰色的旅行袋分门别类地装着。
一包衬衫,一包西裤,一包……内裤。
温乔耳根有些发热。。
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打开了装内裤的旅行袋,手忙脚乱拿好,红着脸走到浴室门口,嘟囔道:“你洗澡怎么都不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