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强词夺理的言语,冉一辰的眉头紧紧地蹙起来,若不是眼前的人是他偏疼的胞妹,他怕是一早就让人将其扔出去了。
——简直藐视他的皇权,践踏他的威严。
好在冉倾城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瞧着冉一辰脸上那不快越来越明显,声音也放缓了一些,眼泪更像是金豆子似得滴落:“我知道你怨怪我,可我好受吗?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母后居然一点安慰都没有。”
冉倾城这眼泪着实不做假,那凄凉的容颜也给了人巨大的冲击,虽然没有更多怨怪的言语,可无一不是直插帝王的心。
当初若不是她从宫里面送出来那份情报,自己未必能第一时间做出调整。若是没有她传递消息,自己或许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可那胜利也会掏空自己的力量。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母后不单单不待见自己,同时也不待见眼前的人。
“宋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何必执着于那人呢?”魏山河和她之前不可能有任何的往来,瞧着她愈发难看的神色他眯了眯双眼,“前一段时间冉六送来过一则消息,魏山河同廖霓裳之间或许有私情。”
“廖霓裳?”
原本还有些悲戚的冉倾城双眸骤然一横,看向冉一辰的时候已经多了几分询问。
“大周的廖大家,据说魏山河同她有过一段情缘。”
这件事情虽然极为隐秘,可冉六对倾城的心思他却知晓,那人若是一直盯着魏山河倒是不难查出这些事情来。
——毕竟自己这些暗卫里面,冉六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廖氏商行的廖大家?”
“对,魏山河这些年之所以不娶妻不纳妾,同她也有莫大的关系。”
廖霓裳他曾经也见过,确实是倾城之色,魅惑之辈,也无怪乎魏山河对其念念不忘,相比较自己妹妹的稚嫩那样的人足以让人魂牵梦萦。
冉倾城素着一张脸沉吟了片刻,半晌过后才轻嗤了一声:“倒是一个痴情种。”
虽然一早就知道魏山河的心里面必然是有着难以割舍的人,却从未想过那人会是廖霓裳,那个让人羡慕,厌恶,嫉妒的倾城红颜廖大家。
“既然知道他与大周有这等关系,皇兄还准备重用他吗?”冉倾城的眉眼稍稍一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冉一辰则看了她两眼才道,“有些事情不是一件两件事情就可以更改的,就如同魏山河此人。”
帝王说得斩钉截铁,而冉倾城却也没有过多的意外,毕竟为了拉拢魏山河眼前的人确实没少做事情。
“宋源受伤的事情朕可以给你压下去,然而你必须去看望他。”宋家虽然逐渐走向没落,可宋源此人却颇有才识,他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自然不能让她破坏。
瞧着她久久没有言语,冉一辰的声音放缓了一些:“至于母后那边你也莫要多想,她只是没有转过来罢了。等有一天她想明白了,自然懂得宫变的事情任何人都怨不得。”
要怪的话,只能怪他们生在帝王家。
“妍贵妃的儿子还没有找到吗?”
对于自己这位颇受帝宠的皇弟,冉倾城并不是很待见,可她却没有想到他的母亲居然极有可能是大周的密探,着实一手好棋。若不是皇兄动手奇快,这日后的事情还真心说不准。
“至今没有线索。”
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虽然后面逮捕了一系列的人也查清楚了那个面具人的身份,可终究是失去了踪迹。
“姜家……”
冉倾城欲言又止,如今姜家的权势可以说如日中天,若是继续这样膨胀下去皇权必然掣肘,她背叛了父皇与大兄为得也是这北仓国的万世基业,可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荣华富贵。
“姜家的事情你莫要忧心,如今秀女已经进宫,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他半敛着深眸继续道,“再者说,姜家人都是聪明的主,断然不会做出喧宾夺主的事情来。”
“可人心无穷尽,总归不能放任自流。”
姜家的权势可以说相当的鼎盛,当初冉一辰没有继位的时候便多处依仗,如今继位之后却生出了防备之心。
其实这防范之心对于一位帝王来说不可或缺。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故而当冉倾城谈及姜家的时候,冉一辰也并未斥责。
若说坐上这至尊之位之后他还能相信谁,也就眼前的皇妹还有他平时亲近的人,就连那枕边的发妻也不敢全然相信。
冉倾城出了皇宫之后便去了宋府,老夫人听闻她前来也是一愣,原本是想去迎她去自己的屋内坐一坐,却不想她只是问了宋源的住处,便带着人离开。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老夫人也是轻叹了一声,若是她这外孙女能想开嫁入宋府倒也不是坏事,只是宋源那小子也不知道能否摘得下这琼楼之花。
“老夫人,公主殿下会不会……”
宋源如今毕竟是宋家的掌事人,虽然说她先前让人下药的事情被破解,可自古都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不要说自家这位家主对这位公主殿下情根深种。
“陛下既然已经发现,那么她也不会再行其事。”
对于这小辈们的事情老夫人也只是叹息了一声,总觉得人老了很多事情都管不了了,她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姜家的事情定下来,这样就算去了也能放得下宋问了。
“姜家那边始终不应声,皇后那边也给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
老夫人不愿意去麻烦自己的女儿,可却也去寻了姜烟蕊,如今这掌控六宫的皇后娘娘自然也能掌控自己内侄女儿的婚事,可奈何一个两个都嫌弃自己的孙儿。
“老夫人,如今姜家如日中天,可盛极必衰,这一桩婚事未必……”
老嬷嬷在这公侯之家侍奉多年,也是一个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人,她担心眼前的人因为自己孙儿的事情迷了眼,乱了心,以至于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今上虽然是老夫人的外孙,可终究不如先太子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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