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让顾锦姝更为无语的是顾鸣生居然将二人留在府邸用了晚饭后才将人送出乐府邸,顾锦姝全程都捧着一张微笑脸,可心中的疑惑却已经快要破裂了。
将二人送出去后顾锦姝便进了顾鸣生的书房,然而还不等她开口顾鸣生已经将人打发了出来:“我观锦和这孩子今日心绪不佳,你过去看一看。”
若是旁的事情顾锦姝当可以置之不理,然而事关顾锦和的事情她素来放在心头,瞧着他这刻意为之的不愿多谈之举她也没有勉强,朝着他拜了拜便退了下去。
顾鸣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轻叹了一声,然后走到案几旁将那画轴又拿了出来,言语低喃:“晚渔,我今日见到我们的儿子了,他很好。”
他或许没有锦和机敏,也少了几分铁骨,可这孩子软的让人打心眼里面疼爱,明宣帝确实将他保护的很好很好。
周念瑾回了行宫赶回自己的宫宇,一旁的周统领才提点道:“王爷,今日那顾判司是不是知晓了您的身份?否则怎么会……”这份热情来得太过突然了一些,让人有些摸不清来意。
“他许是见我长得可爱活泼,你没有看他那儿子吗?简直就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这一比较,可不觉得我顺眼多了吗?”
“……呃……”
对于自家王爷的话语周统领也不敢恭维,他长得确实挺招人疼的,可人家的儿子也不赖啊!那一张脸虽然还小,可也是五官极为好看,更为重要的是眼神特别有神,瞧着并不是池中物。
“再者说,这有什么?如今最为重要的是,我以后进顾家可以不用通传,这才是最好的。”
“王爷,您日后要用专称,可不能一直‘我’了。”
“我觉得‘本王’这称号有些冰凉。”
“……”
周统领权当没有听到他的话语,而周念瑾知晓他的意思也没有再多言,只是最后同他保证不会失了体统。
帝王五后并立的事情一早便提上了议程,而廖大家的干劲十足,只是月余的时间便从十万两起价一下子飙到了五十万两白银,这期间还都是富家翁不见世家人。
“若是按照这个趋势,怕是极有可能会飙到一百万两左右。”周念枕想到那真金白银,握着奏折的手也是微微紧了一下,就算是内弩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两来。
都说龙有龙道,鼠有鼠路,果不其然。
听着帝王的打算廖大家的唇角狠狠抽了一下,若不是这些商人想要趁着乱世改头换面怕是没有几个人会拿出这么多的银钱来,毕竟这可是相当惹眼的事情,一着不慎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如今一有两家拿出六十万两,其一为秦州的李家,其女为李星汝,其二是蓟州的曹家,其女为曹礼薰。已经私下命人探查,这二女都有极佳的长相且都是府中嫡女。”
“将这二人重点观察。”
周念枕抿了抿唇角,这两家他在陪都的时候便略有耳闻,怕是不会比廖氏商行差在哪里。
“诺。”
“裴家和沈家还没有动静?”
比起这些商贾自家的银两,周念枕最想拉裴家与沈家入伙,否则这后宫也会颇为寂寥。
“初时都派人接洽过,后来便没了音讯。”廖大家回禀之后,忽然又道,“会不会这两家已经联合?”
最怕的是这两方豪族已经联合,而帝王还被蒙在鼓里面。
“不会。”
他的父皇既然敢将裴国公留下给自己当肱骨之臣,自然也是有办法制衡的,这些年总归会有不少的把柄落在皇室手中,所以想要将他拉在自家的战船上并不是难事。
再者说,蓟州的戍卫权可是各方眼馋的职位,他就不相信他会不予理睬。
听着他这斩钉截铁的话语廖大家并没有多言,轻嗯了一声便不作答,反而周念枕继续道:“姑婆的廖氏商行也是出了名的豪奢,难道就不准备给自己的人留一个位置吗?若是姑婆有心,朕当是可以用最低要求为准。”
“……”
廖大家最终还是谢绝了周念枕的好意,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周念枕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了起来,声音几近低喃:“周皇室的私库,朕又怎么会下手呢?”
他刚才这般说话也不过是想要让她放松警惕罢了,他可记得自己这位姑婆一直致力让廖氏商行脱离皇室的掌控,然而廖氏商行能走到今日有一半都是皇室保驾护航的功劳,岂是那么容易脱离能够脱离控制的?
廖大家可谓兵贵神速,当曹家和李家将这白银涨到八十万的时候她直接命人将两家的姑娘接进了宫苑内,另外几家也都在考察当中,而就在这个时候裴国公府终于发动了,拿出了五十万两白银推裴清婉上位,一时间众臣哗然。
虽然说累世簪缨能拿出五十万两白银不是多大的事情,可裴家从北向南而逃,其中有一大半的产业都丢弃了,他短时间哪里整弄出来的银钱?
瞧着自己五十万两造成的哗然,裴国公又看了看眼前的罪魁祸首:“你当是会做生意。”
“你这不是一时半刻拿不出来吗?”
廖大家不去看他黑着的脸孔,拿起他手书的借据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断过,裴国公的银钱可不好赚,若不是真将人逼到了山穷水尽,他未必肯写下这借据。
“你这心是不是也太黑了一些?”
每年两万两白银自己是砸去喂这白眼狼了吧!她也不想一想在陪都的时候,自己也曾经帮衬过她,果然不能和女人讲这知恩图报的事情。
“我这还是看在我们相熟的份上,你这几日又不是没有想过其它的办法,那些人有我这么直爽吗?”
廖大家笑语盈盈地朝着他道了一句,然后拿起一侧的清茶浅浅地抿了一口,那陶醉的模样显然并不全是因为茶水的清香。
“陛下知晓你如此行事吗?”
“咱们那位陛下如今可是掉在钱眼里面的人,若是让他知晓怕是会盯上奴家,奴家也不过是想讨一个生活罢了,裴国公应当不会断了奴家这财路吧!”
廖大家说这话的时候眉眼生波,一双手指似笑非笑地戳了戳裴国公的胸膛,瞧着他伸出来的手一下子又躲了开来:“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听说你家嫡长女如今也在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