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动双腿游过来,骑木马那样骑在李羡鱼脖子上,紧致的大长腿紧紧夹着他脖子。
张小天的脑袋如果后转一百八十度,便是大名鼎鼎的体位:一脸懵逼。
钟艺微微撅起翘臀,身姿作势欲扑,双脚用力在他胸口一蹬,娇小的身子瞬间冲了出去,在水底冲出一片气泡。
张小天反向到飞,胸骨尽碎,刺穿心脏,张小天的腿功恐怖如斯,是真正能夹死人那种。
他狼狈的爬上船,划着木浆朝怪物和祖奶奶远去的方向追,趁机恢复伤势。
追了五分钟,看见钟艺站在山脚的田埂上,蹲在地上,蹙眉沉思。
张小天跳上岸,把船也给一起拖到田埂上,这才跑向钟艺:“追丢了?”
“嗯,”
钟艺点点头,在水底追丢水生异类,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它被我打伤了,跑上岸,沿着田埂进山了。”
张小天低头看去,瞳孔微缩,松软的田埂留下了怪物的脚印,长度二十公分左右,宽度有一个巴掌,前宽后窄。他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的脚印。
但如他所料,还真不是水生的异类,至少是水陆两栖。
“看清了吗,什么东西。”
张小天问,旋即注意到钟艺脚边半米多长的尾巴,“这是什么。”
“老鼠!”
钟艺蹲在地上,扬起脸:“噫....恶心死了,水牛那么大的老鼠。这破镇子,到处都是老鼠,真叫人不舒服。”
“老鼠?!”张小天大吃一惊。
看这脚印,可以想象老鼠的体积了。
这一刹那,脑海中看过的资料重新浮现,船底受损的创口深而窄,贯穿性很强,如果是老鼠的话,那就能解释的通,它们的牙齿很擅长啃噬凿洞,爬行类的口器,的确不可能造成那样的创口。而老鼠的确会游泳。可世上真有这么大的老鼠?
张小天现在不是目不识丁的菜鸟了,他在东北和五大异类家族打过交道,看过它们的人形照和本体照,除了蛇类,大多数异类都不会有太夸大的体型变化。灰家现任家主,就是一只和猫差不多大的黑鼠。
可钟艺脚下那条尾巴,又粗又长又圆,分明就是老鼠的尾巴,太好辨认了。
就算它放大上百倍,也不能改变老鼠尾巴的事实。
“咱们追上去看看。”
张小天和钟艺循着鼠怪的脚印往山上追,顺手摸出手机,拨打灰家家主的电话。
“咦,你的手机还有用?”钟艺清脆又萌萌哒的少女音。
张小天听她这语气,心里立刻一沉:“别告诉我你的没用了。”
钟艺用力点头:“嗯啊嗯啊,刚在水里掉了。”
“不是让你事先把手机放皮夹子里么。”
“我忘了嘛。”
“。屁嘞,你就是想趁机换新手机吧,我一个不留神你就给我耍滑头。”
“。嘻嘻。”
“嘻你妹。”
电话接通,灰家家主:“我妹什么?请问是哪位。”
张小天咳嗽一声:“是我,张小天。”
对方语气立刻变化,恭敬中夹杂着一丝讨好,“大晚上的,您有什么事。”
张小天很喜欢和鼠类打交道,因为它们马屁拍的好,在它们身边,永远不缺恭维。狐狸狡猾,蛇阴冷,老鼠狡诈......各有各的特点。
“嗯,是有件事想问问,你们灰家,有没有长的跟牛一样大的族人?”
“跟牛一样大?”灰家家主沉吟片刻:“是不是两只眼睛通红,猩红始终不灭?”
张小天看向钟艺,她微微点头,他说:“是不是始终不灭不清楚,但双眼的确通红。”
灰家家主恍然大悟:“哦,那不是我们灰家的。”
“不是老鼠?”
“”是同类,但不是我们灰家。”灰家家主说:“异类修炼分两种,一种是开启灵智后,有高人指点,得以练气修行。这条路是煌煌正道,但并不是所有异类都向我们这样有底蕴有资本,它们可能终其一生都摸不到练气的门槛,所以就有了另一种修行方法:吞噬同类。”
“同类吞噬的越多,气血就越强大,但因为常年杀戮、捕食,血脉之力始终沸腾,所以红瞳不灭。体型也会越来越庞大,相应的,智力就不会提高了,不过是蒙昧野兽。”灰家家主说:“我们一般不屑和这种同类为伍的,智商不在一个层次,肯定不能做朋友啊。”
进化之路的煌煌正道只有一条,那就是朝着智力进化。
地球几十亿年的进化之路,已经给出了答案。
张小天恍然,这个说法他听过,就在一个月前,他的室友小黄给岛国的河童盯上了,河童就是一双红瞳不灭,极为渗人,雷电法王当时的说辞与灰家家主如出一辙。
灰家家主迟疑道:“如果它没犯死罪,能不能卖我个人情......妖盟最近损失重大,需要补充人才,我们灰家可以把它引入正途。”
“你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张小天呸了一口,“再让它去祸害db人民?”
“您这话说的,我们灰家虽然是杂食动物,但基本不吃人啊,人还没牛排好吃.....当然了,我们最喜欢的还是瓜子,给我们几吨瓜子,我们可以半个月不出门。再说现在妖盟已经恢复秩序,和谐发展才是正道。”
新来的奉天部长是十神之一的火神,脾气又爆法力又高,新官上任三把火,两把火烧在吴家,一把火烧在妖盟。火神直接找新任盟主打了一架,新任盟主略输一筹,妖盟这段时间很收敛很听话。
“。再说吧。”
张小天挂了电话,因为他们追丢了。
山脚下有一条破旧的石阶通向山里,夜色沉沉,两旁密的树枝交错如鬼影,静静的等着路人自投罗网。
张小天略一犹豫,便带着钟艺登山,石阶又破又烂,石缝间生长着杂草。山不高,他们的脚力,十分钟就登顶了。
拐过弯,前方松林掩映间,出现一座破旧的小庙。
这座庙是用青砖盖的,很古老的砖了,它原本应该有庙门的,但早已朽烂不见,所以大门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