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片刻,见杨凡还是迟疑着不肯给个痛快的话。徐钰洁的脸上也写满了失望。她一个转身,假装生气要走。杨凡一把把她拉了回来,杨凡力气很大,这一下几乎就把徐钰洁揽在了怀里,徐钰洁抬头看了杨凡,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她不敢再看杨凡,低下头去。杨凡内心荡漾着,就好像是春天的微风拂过一样。顺着这种感觉,杨凡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
站在合肥八中学校门前,杨凡再三确认了下名片的地址。地址上虽然没有标明是八中,但是确确实实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因为怕走错,杨凡不敢贸然进去,直接掏出手机播打了上面的号码。
杨凡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贸然,因为昨天回宿舍太晚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清醒。
“喂,您好,这是水野先生的手机,我是他的助手,请问您有什么事?”电话接通了,对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让迷迷糊糊的杨凡完全反应不过来。
“喂,您好,您在吗?”对方再三询问着,看来是怕这是个恶作剧。
“嗯,我在,我昨天跟水……先生约好了,今天见面的。我现在在八中门口,该怎么走?”杨凡记不得那个日本老者是叫水原还是水野,又害怕叫错,就含含糊糊地蒙混过去了。
“请问,您是杨凡杨先生吗?”
“对!”
“您稍等下,我这就出去接您,大约需要3分钟。”
挂掉电话,杨凡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学校里面就跑出来一个身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人。“请问是杨先生吗?”
杨凡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他挂掉电话已经过去了3分06秒。
“水野先生就在里面,请!”
对方很客气地领着路,杨凡也很客气地跟着。
杨凡不知道八中在合肥几所高中里究竟能排在几流位置,但是学校里郁郁葱葱的大树,还在使用,看上去古老但是并不破旧的教学楼,都在清晰地暗示着,这是一所很有历史的学校。
浓郁的读书气息、路上匆匆走过但是又很富有朝气的学生,杨凡想起了还在建设当中的安大新校区,明明都是新设计的欧式教学楼,偏偏要刷上灰色的做旧外漆,然后还要在校园简介中用“徽派建筑”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感觉安大还不如眼前这所中学更有文化氛围。
“这边请!”西装青年依旧客气地领着路,杨凡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八中的体育馆。
通过一段幽暗的过道,杨凡跟着西装青年直接走到了场馆内。场馆里不算喧嚣,但是稀稀拉拉地加油声、球鞋在地板上摩擦发出的声音都很清楚地告诉杨凡——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比赛。
西装青年领着杨凡走到了一位同样穿着西装的老者面前,杨凡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站定了,等着青年前去通报。
老者见青年回来了,回头看了一眼杨凡。杨凡以为他会召唤自己过去,但是他没有,而是直接朝杨凡走了过来。
“你来了!”
杨凡吃了一惊,原来眼前的这个日本老者是会说中文的,而且他的口音里还带着一丝合肥土音,如果不是昨天刚在一起吃过饭,他一定认为眼前的这个老者就是地地道道的合肥人。
“你……会汉语?”
“怎么,很意外吗?”
“昨天你还不会说的啊?”
老者又是朗声大笑,杨凡也笑了。他明白过来,昨天老者虽然没说,但是不代表他并不会说。
“我经常来合肥,如果不会说汉语,是不是会不太方便?”
杨凡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昨天和徐钰洁聊天时根本就没有顾忌到水野阳平,虽然他并没有说人坏话,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过来坐吧,我们先把这场比赛看完。”水野阳平说完就往场边的一条长凳子上走去。
两人都坐定了之后,杨凡先开口发问了:“不知道水野先生这次喊我来是……”
“你觉得场上两支队伍的实力如何?”杨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咦?这不是合工大啊!”杨凡依稀记得,昨天在料理店是,丁谭曾经说过今天水野先生的球队要和合工大有场比赛。
合工大队的几个人,杨凡是再熟悉不过了,眼前这支中国学生队,不仅不像是合工大球队,甚至根本不像是大学球队。
“你来晚了,合工大那场比赛已经结束了。”水野的话让杨凡吃惊不小,一上午连续打两场比赛,这支球队的体力能这么好吗?
杨凡带着吃惊的眼神扫了一眼比分牌,吃惊立即转变成了震惊。52比17,日本的这支高中队居然还大比分领先着。
“这是八中的队伍。”水野继续说完了刚刚还没说完的话。
不用水野阳平介绍,杨凡一眼就能看出来,身穿黑色队服的就是神奈川法政大学第二附中,合肥八中队穿着白色队服。再看看场上的两支队伍,法政大学第二附中队几乎每个人脸上都神采奕奕,到是合肥八中的队员一个个精疲力尽的样子,如果不是水野阳平提前告知,杨凡还以为是八中队连续打了两场比赛。
杨凡摇了摇头,这是一场完全没有悬念的比赛,可就是这样一场比赛,法政大学依然打得很有纪律,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这或许是一种对对手的尊重。
这种比赛根本就让杨凡提不起来任何兴趣,除了觉得有些丢人。
“您不是球员出身?”杨凡把话题移到了水野阳平的身上。
水野阳平好像并不吃惊,眼神又透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兴奋:“哦?你怎么知道的?”
“还是不说了吧。”杨凡笑了笑。
“是因为身高吗,没关系的。”水野好像对自己的身体缺陷并不在乎。
“其实不光是因为身高,您有一米七了,其实这个身高也并非不能打球。只是一般像我们这些打过几年球的,手指都会起老茧。如果您是球员出身,以您的资历,手指变形都是有可能的。”
水野阳平张开了自己的手:“哦,是吗?可是我的手上明明是有老茧的呀。”他怕杨凡不信,特意伸了过来,好让杨凡看得清楚。
“你这老茧的位置恰恰说明你是从事别的行业,恕我直言,如果这真是球员出身,看你手茧的位置,你的水平可能并不怎么样。不过你又是个教练,而且一干就是这么多年,显然不可能的。”
“那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起初我能想到的是体操运动员或者举重运动员,但是你的气质又不像。”
“那你猜一个。”
“你是日本自卫队的军人!”杨凡给出了他最后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