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男子才朝我询问道:“你跟楚江王什么关系?”
邪神夜叉在阴间的地位虽然要比楚江王这种十殿阎罗王要低上两个台阶,但毕竟山高皇帝远,即便是楚江王本人来了,那也得客客气气的。
我嘴角微微一扬,双目紧盯着他道:“这一点恕我不能与大都督说明,毕竟来前,楚江王曾经亲自交代过,不允许对任何人提及这一点。”
“哦?”男子若有所思了下,点了点头道:“进来吧。”说完这话,他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我身边的哈尼夜,面色严肃的道:“还不回去休息,从今天起,罚你十年不准外出,就留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十年?
这未免太过了点吧?当然,这放在阳间,把一个女孩子囚禁在家里十年几乎算是毁了她的一生,可在阴间却不同,特别是像哈尼夜这种原住民,十年也不过相当于‘长’看一岁罢了,当然,这么说并非是指阴间与阳间的时间比例是十比一,仅仅只是因为阴间的原住民寿命很常罢了。
“知道了,父亲。”对于如此严厉的苛责,哈尼夜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些许郁闷,却也没敢出言反驳,委屈的带着双头犬哈兹转身离开。
待哈尼夜离开后,我这才跨入了客厅,邪神夜叉家里的客厅充斥着强烈的书香气息,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青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落叶,轻轻的拂过琴弦,像吻着情人的唇,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个客厅。
这真的算是雅到了极致,我不由的在心里面点评道,没想到这传说中的邪神夜叉不仅相貌仪表堂堂,就连兴趣爱好也如此儒雅,真的令人不可思议。
“生人,我不管你与楚江王什么关系,但是最好不要给我邪神山惹麻烦,哈尼还是个小姑娘,她的性格非常单纯,所以看不出来你的身份。”这邪神夜叉进屋后一开口,就让我心里面凉了半截。
他果然看出我的底细来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邪神夜叉的能力了。
心里面虽然惊讶,不过我却并没有慌张。
“我很好奇,大都督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走到左边的一张椅子前坐下,双目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儒雅男子。
“进入阴间的可不止你一个生人,嗯,容我想想,应该有这个数还有多的吧?”邪神夜叉,嗯,或许叫他哈尼布似乎更为妥当一些,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而且听他这话的意思,倒不是因为看穿了鬼刹面具,而是有其他人出卖了我们。
难道是一直隐藏在我们内部的那个内奸吗?
还是说是被抓到的其他人招供的?
“带进来!”哈尼布朝门外喊了一声,紧接着客厅的门被推开,一张有点眼熟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进来的居然是查尔斯,那位来自于梵地冈的红衣大主教!
“查尔斯?”我皱了皱眉,望着被两位阴兵挟持着的红衣大主教,微微攥了下一下拳头,然而他却双目呆痴的望着我,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双眼是无神的。
“我们在邪神山上抓到的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个生人,用不用我将剩余的那些带过来给你看看?”哈尼布的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茶盏,他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还真被我猜对了,事实上,我之前就曾想过这一点,既然哈尼夜阻止我进入邪神山的领地,那么就说明这地方确实不能随便踏入,只是不清楚洛阳他们是否也被发现了。
“大都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或许咱们能够达成协议也说不定。”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面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这么轻易的被阴间官方给发现了?那宋家这所谓的入侵行动还搞个毛线?要知道,咱们现在距离酆都城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你这个生人果然是好胆,擅入阴间先不论,竟然敢跟我提这些,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交给酆都城那边?”哈尼布双目一冷,顿时间我感觉到整个客厅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似的,寒冷入骨。
望着他的眼神,我嘴角微微一扬,轻笑了声道:“大都督其实尽可以将我们交给酆都城那边,只是大都督这么做对您有什么好处呢?酆都城那边是否相信您的话?会不会认为其实你是故意从阳间抓来我们这么一群人,以此来向酆都城邀功的呢?另外,我们这些生人也不是随意被人捏着玩的泥人。”
“哼,你居然敢威胁我!”哈尼夜手中的茶盏啪的一下碎裂,那一刻,我感觉到整个客厅里瞬间杀机密布。
好强烈的气场!
这传说中的邪神夜叉果然不同凡响。
押解着查尔斯的那俩阴兵甚至被他散发出来的气场逼退了两三步。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看来大都督这是铁了心了要将我们送往酆都城了,既然如此,那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找死!”我的话刚刚说出口,下一刻,我感觉到眼前一晃,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紧接着我的脖子被一只白皙的手锁住了,我却面色淡然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哈尼布,似笑非笑的道:“大都督尽快动手,就怕您没办法伤我分毫。”
“狂妄!”我的话顿时激怒了哈尼布,哈尼布掐着我脖子的手猛然一抖,我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撞向了身后的书案,咔嚓一声脆响,整个书案被我砸的支离破碎。
而我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从书案废墟中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原本就已经破损了的衣服,嘴角含笑的道:“难不成传说中的邪神夜叉就这么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