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刘东对贺心儿的邀请,让贺家喜悦不已,想是范丽娘得了刘夫人的青睐,翁桃便大着胆子,想要让花容也一道去。
不想刘东不冷不热道:“这刘府目前姓刘,这贺家的人去了那么多,算怎么回事?我们夫人没邀请的,即便是我长期跟着爷走南闯北地都不敢私自做主。”说着,他看了周氏一眼。
周氏冷不丁被这么一看就知道刘夫人定是不喜贺愉了。
忙问了贺愉有没有得罪刘府之人,贺愉摇头,周氏即便心头再痒,也不敢让贺愉去了。
偏贺愉闹得厉害,指着贺颖儿就骂道:“颖儿那样得刘夫人和小姐的心,让她为我多说些好话便是了,我又没有做出什么错事。”
贺颖儿冷笑,是没做什么错事,临走之前对刚回府的刘家三少爷来个临去秋波是怎么回事?
贺愉也算是小心谨慎了,别人没发现,却被贺颖儿抓了个正着。
刘东却没给贺愉一个好脸色,只道:“夫人是好心,但谁敢利用夫人的好心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话明着是说给贺颖儿听,可暗着却是警告贺家人,不能得寸进尺。
贺成大抽了一口水烟,就让周氏将贺愉拉了回来。
贺愉这才想到高门大院,打死人直接给你一个偷盗的罪名,心底一寒,便不敢说话了。
范丽娘忙着走出屋子,歉意地看着刘东。
“没想到刘兄弟这么早来,我家相公今日要出发去省城,我正帮忙收拾。”这刘东比昨天早到了两柱香的时间,倒是让范丽娘有些受宠若惊。
刘东闻言,忙看向一旁正大包小包拿着的贺天。
夫人这般看中大娘子,刘东自也不敢小觑娘子相公,听说还是个秀才,便道:“镇上有我一个认识的车夫,他驾马车稳稳的,大相公去只管说我刘东的名字,这银钱可省下不少。”
周氏一听,笑了起来。
贺才撇了撇嘴,心底暗恼,也不过是个奴才,还会给人脸色,这会儿充起老大来了。
全家上下将该给贺天的东西都给上了,贺天挑着扁担,说要在镇上等颖儿的舅舅范盛一道去。
待贺天离去,范丽娘便带着两个女儿上了马车。
路上贺心儿与贺颖儿对视之后,绷着的小脸才笑了开来。
贺心儿忙低声道:“你可不知道刚我们走的时候姑姑那表情,真是哀痛婉约,好像我是那远去从军的情郎似的。”
“说什么呢。”范丽娘呵了贺心儿一句,贺心儿忙吐了吐舌头。
她改拉着贺颖儿的手,道:“昨儿个奶跑去村里连奶奶家,愣是把姑姑一顿好夸,噎得连奶奶只在一旁赔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今天连奶奶会不会上门。”
贺心儿双眼发亮,正要再说话,就听到马车外面的哄闹声。
“阮家好你个世家大族,竟有脸面昧下别人家的孙子,阮氏,你不让大夫看脉,你有本事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延后两个月生!”
范丽娘听地一惊,拉开帘子就看到一个华贵老妪拄着琉璃头拐杖对着门大骂。
而她附近站着二三十个家丁打扮的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贺福。
贺福怒形于色,气得甩头就去找正在里头脸色苍白卧躺在床的阮文慧!
阮文慧已是怛然失色。
她纤长的双手紧紧拽着蚕丝薄被,这怎么可能?
那赵家人如何知道她怀有身孕?
这样秘密的事,她也只告诉了娘一人,难道是自己露馅了吗?
可即便是露馅了,也只有贴身照顾自己的丫鬟婆子知道,他们日日陪在自己身侧,对自己忠心耿耿,究竟是如何泄露的?
她慌了。
那赵老婆子带了大夫就在门外守着,这要是被诊断出有了孩子。
阮文慧只觉得天旋地转!
“快,送信给太太。”她忙对着沈婆子道。
沈婆子连连哎了两声,急退了出去,与赶来的贺福撞在了一起。
贺福本不信有这样荒唐的事,可看到阮文慧的神色,我顿时厉色道:“贱妇!”
阮文慧一愣,随即冷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你这样的烂泥,也有资格管我骂起来?”
贺福走了过去,扯起阮文慧的头发将将她死死压在了床柱上。
冰冷坚硬的柱子挤地阮文慧的五官都变了形,阮文慧心惊之时,厉声叫道:“贺福,你这个废物,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我们阮家不会放过你!”
贺福嘲弄一笑,“官家谱牒都上了,我俩夫妻关系已定,这泰金朝,多的是男人打女人的事,只要我不休妻,你阮家还能管我内房里打不打老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