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江采芑突兀的出现在荣昌侯夫人面前,拉住江采薇,面上带着灿烂又阔朗的笑:“见过夫人。81wwんw.”
荣昌侯夫人打量江采芑:“你是?”
江采芑把江采薇往后一拽,她向前一步:“我是淑妃的表妹,吏部江郎中的嫡长女。”
她把嫡长女三个字念的十分重,然后又对荣昌侯夫人笑了笑:“我比我家妹妹大两岁,今年十四了。”
“哦!”荣昌侯夫人点头,绕过江采芑,又打量江采薇:“平日在家都做什么?”
江采薇垂,暗自思量荣昌侯夫人的意思,小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做做针线,再学做些菜。”
“这样啊。”荣昌侯夫人有些失望,又问江采芑:“你在家都做什么?”
江采芑抿嘴一笑:“我素来最敬重读书人,在家时常读书,有时候也跟我爹请教一二,我哥回来的时候,就叫他教我。”
“你兄长?”荣昌侯夫人被江采芑这连番的话带的都有些思索不及。
“我兄长在长鹤书院读书。”江采芑赶紧解释:“前儿还来信说这回考试又得了头名。”
荣昌侯夫人一听这话,两眼都开始亮,转瞬赶紧拉住江采芑笑的十分和气:“你都读了些什么书?”
江采芑一听有门,立刻道:“有四书,女四书,还有一些史书,朝庭律法也读了。”
“真不简单呢。”荣昌侯夫人笑着拍拍江采芑的手:“小小年纪读了这么些书,怪道说话有条有理的。”
江采薇见江采芑和荣昌侯夫人说的热火朝天,就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几步。
刚才荣昌侯夫人问她多大了,后头又说有些小的时候,她就明白过来,这荣昌侯夫人应该是想给荣昌侯世子寻媳妇的,不说荣昌侯家的那些情况,单说如今她和书奂相依为命,她要照顾书奂长大这些事情,她就不乐意早早嫁人。
所以,在荣昌侯夫人跟前就说自己不怎么爱读书,平常没事就是做针线什么的。
再加上江采芑一直往前巴结,江采薇自然而然的就退了。
只是,江采薇很不明白江采芑是怎么想的。
江采芑并不是傻子,难道她就没瞧出荣昌侯夫人的意思?她不知道人家是想寻媳妇的么?还是说,江采芑是故意的?故意想在荣昌侯夫人跟前表现,好结这门亲事?
那她要不要告诉江采芑,荣昌侯世子是个傻子呢?
想到宋氏和江采芑几乎三番的害她,再加上江采芑那个性子,江采薇立刻打消了这个主意。
江采芑如今一头热,她要冷不丁的说荣昌侯世子是个傻子,别说江采芑信还是不信,就是信了,她怕也讨不得好,也就别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这边,寿春公主看江采薇被冷落,赶紧一把拉住她,在江采薇疑惑不解的时候又对她笑笑:“我听高夫人说你如今住在庄子上,一应使费都是自己的,可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若是有一时不便的,只管来寻我,旁的我没有,单照顾你和你家兄弟一二还是成的。”
江采薇报以一笑,低声道:“在庄子上住着很好,我手头上也不紧,谢您关心了。”
“你这身衣裳……”寿春公主为了确定自己心中所猜,就悄悄的问江采薇:“是谁送的?”
江采薇倒也没瞒着:“是一位姓慕的先生去寻高老的时候带过去的,原我觉得贵重不敢收下,那位先生去说若是不要就扔了,高老几个瞧着又好,就叫我收下了。”
这倒是很像自家那位叔爷的性子,寿春公主暗中点头。
“我看到你就喜欢的紧,倒像是我的姑娘了,往后得空的时候,带你弟弟来我这里玩玩。”寿春公主拍了拍江采薇的手:“今儿来的贵女不少,你过去结交一二吧。”
江采薇领命退下去,冷眼见江采芑和荣昌侯夫人打的越火热。
江采芑整个人都坐在荣昌侯夫人脚下的杌子上了,抬头笑着,也不知道和荣昌侯夫人说了些什么,笑容那样灿烂。
江采薇目光微闪。
江采芑这样的行为虽说讨好了荣昌侯夫人,可却叫大伙瞧着不齿。
谁家好好的大家闺秀坐到脚下杌子上呢?哪一家的姑娘不是金贵的,就算家里来了再重要的客人,也不会叫姑娘家家的坐到那处,大家姑娘,谁不是矜贵的紧,便是表示对客人的敬重,最多敬陪末座罢了。
那脚下杌子可是家中下人丫头坐的,江采芑这是把她自己放到了丫头的位置上。
果然,等江采薇退到底下玉氏身旁时,就看到好几位贵女朝着江采芑那边撇嘴,只说她自甘下贱。
江采薇目光微闪,却没说什么。
玉氏一把拉她坐下,指着席面上的点心笑道:“一大早也没吃什么东西,赶紧吃两块垫巴垫巴。”
江采薇顺着看过去,就见这会儿席面上摆了几盘子点心,这点心都是请专门的厨子做出来的,每一个都十分小巧精致,叫人一口能吞下去。
应该是专门为这回春宴准备的,叫来的贵女贵妇们吃起来即优雅又不失礼仪。
江采薇心说难怪寿春公主家的春宴这样招人,原来还真是颇费了不少心神,光是点心这一项就看出来了。
这点心要是做的大了,先不说味道好不好,样子好不好,光是吃起来就叫人费神,贵女们都抹了唇脂,要是沾上点心渣子,那得多尴尬,要是掉皮掉渣的,岂不难看的紧。
可做小了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叫大家也能垫补垫补。
这么想着,江采薇也饿了,捡着那些看起来好看的吃了两样,也就停下筷子不吃了。
此时,江采芑已和荣昌侯夫人聊完,一脸欢喜的回到这边,硬在江采薇身边挤了个位置坐下。
原先离江采薇不远,这时候被挤的到了江采芑身旁的一位贵女有些不高兴,低声道:“果然是穷酸出身,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泥腿子,没个眉眼高低,这地方岂是你能坐的?”
江采芑一听这话,脸上登时不好看了。
她不敢惹那贵女,却怒气冲冲的骂起江采薇来:“二妹,你是怎么个意思?我是你长姐,你理该敬我,如今听到别人这样说我,你竟然不管不顾,你眼中可还有长幼尊卑,还记得父母教诲?”
她这一句话,叫好几位夫人的目光都射向江采薇。
这世道十分讲究宗族,讲究长幼有序,大伙都知道江采芑是江采薇的长姐,江采薇该敬重长姐,听了江采芑的指责,均觉得有理,只说江采薇攀上了高家,就目无亲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