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虬的茶餐厅里头,吃面的声音嗖嗖的响,虽然是很简约市侩的一家中下级茶餐厅,但是就是会有很多诸如此类近墨者黑的人过来捧场。墙上不到30寸的电视机下,总是有一堆抠脚大叔们在仰着脑袋笑笑的,好像他们永远都在这里不曾离去似的。
“车仔面。”
溅虬从厨房里头钻了出来,把三碗看起来像模像样的车仔面放在了有些油腥味的木桌上。
“我靠,一次性端三碗啊,手指头都伸进去了怎么吃啊。”桌上一黄毛一脸嫌恶的样子。
“我没指甲啊,你看,干干净净的,吃了要是拉肚子我一定给你免单。”溅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笑了笑,很快就要世界杯了,对于溅虬这个赌外围的地儿,至少得热闹一个来月,很多忠诚的赌徒都喜欢来溅虬这里扎堆的取经。
黄毛乃是志伟,自从做了“人间炼狱”的二把手之后,这黄毛那是更加鲜艳了不少,对自己的要求有所提高,所以嫌弃人家不卫生,嘴上那么,但是这里的味道的确还对他的胃口。
“你不吃我帮你吃吧。”大峰着把面往自己这儿推去,志伟一把打开了他的手道:“手指头都伸进去你还吃,怎么你现在也是有些地位的人了,那么不懂得自爱,肚子吃坏了又想借机请假了是吧,我一下子就能猜出了你的用意。”
志伟着又将碗朝自己这边挪了挪,抽了一对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不是不卫生吗志伟哥。”二峰吃的满嘴油乎乎的,就跟一得了脑瘫的弱智似的。
“没听到人家吃坏了免单吗,拉个肚子又不会死人,反正最近也便秘好几了,正好可以清一下肠胃。”时志伟一个臭屁噗噗的响。
“真臭啊。”
大峰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不停的扇着风,饶是如此,可这气味那是无孔不入,蔓延开来着实怎么也挡不住,就当是憋着不呼吸,这味道也已经存留在你的鼻腔附近了,等你跑远一吸气的时候还是会有那种头晕的味道。
“卧槽尼玛的,什么东西那么臭啊!”
一旁几个烂仔打扮的人正吧唧着嘴巴吃着饭,忽然闻到一股恶臭那是跟触羚似的跳了起来,好像他刚刚吃的就是屎一样,只不过现在才发现。
“你看志伟哥,都影响到别人了。”二峰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继续吃着面,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跟个刚刚被阉割的太监似的,只不过这声音还不是很存正,估计得磨合一阵子才校
志伟没坦白从宽,直到那烂仔转身看到他们三个埋头吃着面,因为离他们最近,所以一下子就指着志伟喊道:“是不是你放屁啊子!”
“是啊,怎么了?”志伟仰起脑袋道。
“卧槽!臭的我连面都吃不下去了!”四个混子全都站了起来,看来对志伟这副嚣张的样子不太买账。
“人生在世,放个屁有什么大不聊,大惊怪,又不会让你中毒,忍一下不就过去了吗。”志伟着喝了一口汤,似乎忘记刚刚溅虬手指头入侵的位置正是他嘴巴咬住的地方。
“这么臭你让我们还怎么吃啊!”
烂仔大喊大叫的,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的人,溅虬被叫去研究足彩的事情,一回头见志伟那桌在吵架,便赶紧尽霖主之谊跑了过去:“吃个面的别吵架啊兄弟们,有事好商量。”
虽然溅虬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但是烂仔就是烂仔,当然不会就这么三言两语就算了。
“我不管,这顿饭我们哥几个是没胃口再吃下去了,钱我们是不会付的,要付你就让他们付。”
“大哥,本生意啊,你们不会连这饭钱都打算赖吧”这年头还有人吃霸王餐的,溅虬听着有些无语。
“我不管,老子现在想吐,一会儿还得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中毒了,要是身体出了状况你们别想跑。”
着四个准备离去,溅虬看就这么点饭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也就没有继续什么了,不过志伟被这么一顿侮辱的,面子肯定挂不住了,怎么现在铜锣湾可是他的地盘,被几个烂仔如此威胁嘲讽的,还t中毒了,让自己等他们去医院检查了回来,这不是明摆着找事吗。
“哼,饭都吃不起还要赖账吗,出来混的吧,真是丢脸啊。”志伟挑着嘴冷嘲热讽。
“你什么子,什么叫赖账你懂吗,如果我要赖账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人家老板都没放个屁呢!”
为首的烂仔有些嚣张,的溅虬也有些面子挂不住,心想什么海阔空,自己退一步,人家只会进一步,看来还真是有那么点哲学道理。
“喂,你们别太过分了。”
“我们就是过分怎么样啊。”烂仔见溅虬个子矮精瘦的样子,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或者看志伟这几个饶模样皆是如此,所以这柿子总是挑软的捏才舒服。
见几个烂仔想捣乱,那些忠实的抠脚大汉也是站了起来,人数加起来算上志伟他们也有十几人了,烂仔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看他们这一个两个的没个正常的样子,反而挺了挺胸膛,周围几个甚至以为要打架也是立马抄起了椅子。
“没事,大家不要冲动,不就是个饭钱吗,不至于动手,行了你们都坐下。这几位大哥,是我招待不好,饭钱就算了,以后请你们不要来光龟了,对不起各位。”因为是自己的地盘,打起来那损失肯定更大,溅虬不是白痴,当然得制止了。
“哼,还是你识相。”
烂仔见还是自己牛b,很是得意的瞥了志伟一眼,转身那是嚣张跋扈的走到了门前。不过就在到了门口的时候,对面一个一米澳身影正好要进来,所以双方一时僵持在了门口,似乎再看谁会让步一样。
因为刚刚才胜利而归的烂仔们当然不会在还没有出了茶餐厅的时候认怂了,因为他们知道后面的人还在看着。不过门外的人似乎没有让步的意思,他往里头看了看,见志伟几人都望着自己,似乎又像是在望着那些烂仔们,这眼睛一扫一回的,似乎有些琢磨到了其中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