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人就要一刀砍下凌儿的脑袋,古雅吓得惊叫一声,失声道:“凌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刀砍来时,凌儿的身子灵巧地向后一翻,那一刀便斩空,那人变招也快,刀锋一转,向凌儿下盘攻来,眼见就锋利的刀锋就要斩到凌儿的双腿了,凌儿却并不躲,只是伸出一双秀气白皙的手,按在这人的肩头,借力一跃,只见月光下一片粉色衣衫如一道彩虹般凌空飘起,那人只觉得眼前有粉色衣裳从他脸上温柔地拂过,一股处子的清香随风飘入他的鼻腔,下一瞬,他眼前的女子便失踪了,几乎是同时,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后冲撞过来,震得他向前重重地扑到在地面上,背上沉沉的似压着什么东西,他握刀的那只手被一双温软细腻地手紧紧扣住了。
“就这么点本事,还想做刺客?也不怕人家笑话。”凌儿单膝压在这人的背上,一手按着这人的头,另一只手扣着他握刀的手腕上,笑着看着这人的后脑说道。
古雅目瞪口呆。
原来……原来……这看起来娇小玲珑的凌儿,身手竟然这样好……
竟然两三下就制伏了一个带刀的大汉?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时值夜的守卫们听到古雅的惊叫声也纷纷赶了来,侍卫们惊讶不已地看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面朝地在趴在地面上,一个貌美的粉衫女子单膝跪压在这人的背后,夺过这人的刀。
古雅到底担心凌儿,便向凌儿赶了过去,凌儿见古雅走来,正想向古雅说些什么,忽然瞥见被她压住的这人突然伸出左手,手背正对准古雅的额头,他手腕的袖子是高高凸出来,隐约可见手背后面露出一半截尖锐锋利的箭头。
凌儿瞳孔一缩,对古雅疾道:“小心!”
然而已来不及了,因为那人已按了机话,凌儿脸色一变,这样的距离,以古雅的灵活度,绝对不可能躲开。古雅也吓得呆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怎么躲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发生了两件事情。
就在那机弩发动之际,古雅突然被一个人扑倒在地面上,同时在摔下去之来那人护着古雅身子一转,自己先着地,而这人做了古雅的人肉垫子。
与此同时,凌儿的右手,已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到刺客的机弩前,就在那支袖箭即将被射出之际,凌儿竟已伸出手掌硬生生地拦在那已被射出一半的锐利的箭锋前,箭硬生生地被凌儿重重压回了机弩里,同时尖利的箭锋自凌儿的掌心刺入,自凌儿的手背刺出。
这个过程几乎都发生在一瞬间。
“你怎么样?雅儿?”这充满关切地声音在古雅的耳边响了起来,古雅仰头一看,便看到了石城月充满关切的脸。原来刚才不顾一切冲出来救下她的人,便是石城月。石城月将古雅扶了起来,古雅仍然心有余悸。两人不由地向凌儿看去,然后两人同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凌儿一只膝盖跪压在这刺客的背上,身子前倾,右手正按着这人手上暗藏的机弩前,一只尖利的小袖箭刺穿了她的手掌,有鲜红的血从她的手心里一滴一滴地淌了出来,落在这地面上。
凌儿正往这边的古雅看去,看到古雅安然无恙,她似乎松了口气。
“凌儿!”古雅惊叫一声,这时侍卫们也都赶了出来,制住了这刺客,但凌儿因为手被钉在机弩上,也不敢动,古雅和石城月连忙赶到凌儿身边,这里已惊动了不少的人,珍珍也从屋子走了赶了出来,一瞧见这边的古雅、石城月,又看了看凌儿和那黑衣人,她大概猜到了几分,见凌儿受伤,也不由地担心起来。
“凌儿,你怎么样?”古雅看着凌儿这只受伤的手,又惊又担心。石城月也担心不已,他令守卫紧押着这刺客的左手,自己小心地将这刺客的左手衣袖拉开,那安装在刺客手背上的小机弩露出来。
此时这支刺透凌儿手掌的箭仍然卡在机弩的上,得先将这只箭从机弩上取下来才行,石城月对这机关并不了解,他试着伸手去取箭,也不知碰到什么,这小箭自动地左右转了转,忽然是在调整方向,凌儿痛得几乎落下泪来,忍痛道:“石公子!!!”
“慢点!”古雅和珍珍的心也紧紧揪起,异口同声道。
“我来。”正在这时,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了,众人回头看去,却是刚刚从古维镛那里赶来的刘寒初。
一看到刘寒初,珍珍的眼里闪过一丝怅然。
刘寒初从后面走来,石城月让了开去,刘寒初走到凌儿的身边,看了看这机弩,又看了看这支插在凌儿手心的箭,以及凌儿流出的鲜红的血,他不由地皱了皱眉。
袖箭上沾着凌儿的血,有些滑,他伸出右手在握着袖箭的底端,防止它随便移动,同时用左手拉起机弩低端一个小方形机话,这方形机话一被拉起,那紧紧扣住袖箭的弹簧便是分了开来,刘寒初再用右手轻轻地将那支袖箭从小机弩上取了下来。
袖箭被取了下来,让古雅等人才松了口气,珍珍和古雅连忙痛得脸色苍白的凌儿扶回去。
正当她们要扶着凌儿回去时,凌儿却忍痛道:“等等。”
“怎么了?”古雅看着凌儿的手,不由地担心起来。
凌儿恨恨道:“我要看看那让我受伤的人。”
说着凌儿也不理会周围的人诧异地表情,兀自走到那刺客面前,此时刺客已被侍卫押了起来,凌儿走到这刺客面前,伸出另一只手将刺客脸上的黑纱揭了下来。
这刺客是一个身子偏瘦,颧骨凸出,脸上长着许多黑痣的陌生男子,凌儿看了他好半晌,才失望道:“不认识。”
竟然被不认识的人刺穿了手掌!
珍珍忙道:“凌儿,先回去将你的箭取出来。”
凌儿点了点头,便与古雅、珍珍一起回到了屋子里。因石城月也是大夫,所以石城月也跟了进来,让下人们准备干净的水,白纱等,石城月先在凌儿的伤口上涂了止血止痛的药,此时凌儿痛得连嘴唇都白了,她看了看石城月俊朗的侧脸,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可是到底忍住了。
古雅和珍珍心都紧紧揪起了,这箭做得精巧细致,箭头极为锋利,好在箭身很细,箭头上有倒钩,如果直接将箭拔出来,势必会钩出一块肉下来,所以这箭也不能直接拔,只能将箭头剪断,再将插入肉里的箭身取出。
石城月检查了一下凌儿的伤口,眉头又微微皱起,震惊与诧异之色同时显现在他的脸上,他不由地看了一眼倚靠在床边的凌儿。
“怎么了?”古雅察觉出石城月脸色有异,不由地问道。
石城月看着凌儿右手上的箭,凝重地说了三个字:“箭有毒。”
“什么?!”古雅脸色一变,一向沉静地脸上已满是担忧与不安,她忙问,“那……凌儿会怎样?”
石城月看了看古雅,又看了看凌儿,脸上似有疑惑之色,他说道:“奇怪的是,箭虽有毒,但这毒,对凌儿完全不起作用。或者说,这毒并不能奈何凌儿,凌儿的血与常人并不一样……”
“不要管我的血了,石公子,你快帮我拔箭吧!”凌儿打断石城月的话,声音里含着一丝痛楚。
石城月点了点头,让珍珍拿了一柄锋利的剪刀,用剪刀将箭头小心地剪断,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凌儿,又向珍珍说道:“珍珍,我要拔箭了,你按住凌儿。”
珍珍忙去按着凌儿的肩,石城月拿着箭尾,用力一拔,将箭从凌儿掌心拔出,凌儿忍不住痛呼一声,古雅和珍珍都看得心惊胆战。因为石城月已在凌儿手上涂了止血和止痛的药,所以凌儿的血流得并不似刚才那样猛烈,但仍有许多血流到摆在凌儿手下方的一个碗里,石城月又连忙将凌儿的伤口包扎好。
处理好凌儿的伤后,古雅就和珍珍亲自照顾凌儿先休息。
珍珍给凌儿拿了些易消化的糖来给凌儿吃,这会儿凌儿也没有什么胃口,自己就先休息了,珍珍便陪在凌儿身边说说话。
古雅便出来送石城月。
两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此时夜也已深了,石城月也不并急着走,先与古雅在院子里走了走,他看了看古雅的脸,问道:“雅儿,刚才你有没有受伤?”
古雅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还当真是惊险无比,没有想到在紧急关头,石城月不顾危险冲了出来保护古雅,而凌儿更是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手拦住那支毒箭。思及此处,古雅心里有些感动。
刚才还好有凌儿拦着那箭,不然那毒箭无论是射到古雅或是石城月,都是危险之极的。
“刚才谢谢你冲出来保护我。”古雅走着走着,便停住了步子,对石城月感激道。
石城月笑了笑,道:“你要谢谢凌儿才是,那支箭是凌儿拼命拦下来的。也算凌儿命大,若是换了别人,这箭上的毒早就取人性命了。”
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过,为什么那毒对凌儿无效?”古雅有些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