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月却连忙说道:“我也饿了,凌儿这碗粥就给我喝吧。凌儿,你去将我今早带来的那些玉带糕拿来给雅姑娘吃吧。”
凌儿看着石城月此举,脸上似有惊讶之色,又听石城月问起,凌儿想也不想,就说:“你说的那甜甜的三层玉带糕吗?我早就吃完了。”
“啊!”石城月不敢相信地看着凌儿,足足看着凌儿好半晌,才愣愣地说道,“那么多玉带糕,你都吃完了?”
凌儿撇了撇嘴,向石城月不满地说道:“说怪你,买那么多,害得我吃得又撑又累!”
石城月无语地看着凌儿,最后长叹一声,说道:“你既然吃不下,就不要勉强吃那么多,留着下次再吃不好吗?一次吃那么多,撑着不难受吗?”
凌儿不以为然道:“这又是你的错了,谁叫你买的东西那么好吃,我不吃怎么对起得它们?爹爹说过,那些点心能被我吃,是它们的福气!”
石城月马上闭了嘴。
对于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古雅见此情景,也猜出了七八分,这凌儿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能将这石城月逼得说不下话,古雅忍不住“噗哧”一笑,又看了看石城月拿过去的那碗粥,心里想着,或许这石城月是觉得我是世家小姐,定会吃不惯这些东西,所以他才将这粥拿了过去,要凌儿将那糕点拿来给我吃。这样一想想,古雅心里也颇为感动,没有想到这石城月竟是这样细心的男子……
不过古雅小的时候能吃上白粥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嫌弃这里的粥?于是古雅又将那碗粥从石城月面前拿了回来,说道:“没事的,我喝粥便是了。”
石城月却说道:“雅姑娘,你若想喝粥,等会儿我煮给你喝,这碗粥你就先让给我吧。”
说着又要将这粥拿回来。一边的凌儿却张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人在抢她煮的粥喝,她心里那个满足得意啊……她看了看石城月,又瞧了瞧古雅,最后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她这一笑顿时将古雅和石城月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凌儿?”石城月见这凌儿笑了不止,忍不住问道。
凌儿看着石城月疑惑的脸,笑道:“石哥哥,你佩服我吧!我早就猜到你快回来了,所以我这次煮得很多,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凌儿一面说着一面将那碗粥端端正正地摆着了古雅的面前,得意地笑道:“这碗粥就先给雅姐姐喝吧!石哥哥,你且等一等,我马上去给你再盛一碗来。”
说着凌儿也不等一脸惊惧的石城月回话,就凫趋雀跃地出了门,往厨房跑了去,那粉色的衣衫宛如一片美丽的彩霞可爱迷人。
古雅看着凌儿这欢快地身影,不由地微微一笑,这凌儿天真活泼,倒是很招人喜欢。古雅还真饿了,不由地收回了目光,看着眼前的粥,正要喝粥时却看到两道奇怪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古雅抬头看去,正好看到石城月同情地看着她。
“怎么了?”古雅忍不住问道,这石城月当真是好奇怪。
石城月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若真饿了,就快些吃吧。”
古雅心里虽然疑惑,可也不好问些才能,就端起粥来,这粥也不烫,古雅喝了一口,然后她的脸色就变了,酸甜苦辣咸?!天啦!一碗绿豆粥怎么可能有如此丰富的味道?!竟然还有辣味!这味道!这味道!
该怎么形容呢?
你闻过那别人那些汗臭的袜子吧?喝这粥的感觉和闻到的那一辈子没有洗过的袜子的感觉一模一样。古雅觉得自己不是在喝粥,而是在吃臭袜子!或许说她在喝被煮透了的臭袜子粥!
古雅脸色剧变,正想将那口粥吐出来时,门前跳入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却是凌儿兴高采烈地又端着一碗粥来了。
她总不能当着凌儿的面将这粥吐出来吧?
于是她闭了闭眼,脸上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心,最后将那粥就像是吞针一样地吞了进去。
石城月极同情地看着古雅,前两天凌儿给他煮粥时,他也尝过这味,一个人能将粥煮成这样也是要技术的,那味道已令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而他最佩服的是凌儿的父亲,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面对凌儿煮的粥,她父亲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一滴不剩的喝下去了……难道他们这些采药的,味觉都有问题?
嗯嗯,看着古雅这模样……估计古雅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凌儿将新端来的粥摆在了桌子上,放在石城月正前方,笑道:“石哥哥,你若饿了就多吃些。我那还有!”
“不,不用这么客气……”石城月勉强一笑,又向凌儿说道,“凌儿,你不是说想学骑马吧?我带你去骑马!”
凌儿一听,登时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凌儿最喜欢骑马了!虽然凌儿现在不会骑马……”
说着她也不理那里的粥,就要拉着石城月出门,石城月不由地松了口气,凌儿正要出门时,忽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向面部表情扭曲的古雅笑道:“雅姐姐,那这里粥都留给你喝了,我和石哥哥先出去了。”
古雅十分无奈地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凌儿,又看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石城月,然后古雅用手扶了扶她受伤的额头,摆出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喃喃念了一句:“头好晕……”
“噗”地一声,古雅就“晕”倒在了桌子上……
石城月和凌儿呆愣愣地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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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崖之下,水流得很平缓,但这水却极深。
平缓清凉的潭水之中,只听“哗啦”一声,一个**的人从水里冒了出来,那是一个青年男子,身上都已被全部打湿,而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同样全身湿透且已昏迷过去的女子。
那正是刘寒初和珍珍。
刘寒初抱着已昏迷过去的珍珍从水里一步一步走上了岸,这石崖下面清幽寂静,周边长满了茂盛的树林,四望看去,却没有看到其他人影。刘寒初不由地担心起来,他上了岸后小心地将珍珍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珍珍的脸色泛青,**的头发上不停得滴着水,耳上的米粒坠子也在不断地颤抖着,有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
刘寒初将珍珍塞在嘴里的布条解开,再急忙将珍珍身上的绳子放了开来,见珍珍如此模样,刘寒初担心地唤道:“珍珍姑娘!珍珍姑娘!”
珍珍没有回答他的话,脸色又白又青,呼吸也很是微弱。
此时此刻,刘寒初救人心切,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了,用力压了压珍珍的肚子,将珍珍喝的水压了出来,珍珍将那水吐了出来后,肺里难受极了,不由地被呛得咳了了起来,咳了许久之后,珍珍的意识才渐渐流转回过艰难地张了张眼睛,迷糊里似看到了刘寒初担忧的脸,珍珍的嘴动了动,似想说什么,可是身子累极了,人又晕了过去。
水既然已吐出来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刘寒初见珍珍又晕了过去,心里想着,珍珍身子自是不比他强健,现在珍珍浑身都湿透了,偏偏她又是女子,自己不好照顾她,看来得先去找个人家,让珍珍换了衣裳,再喝些草药,大概就没事了。
心里计较已定,刘寒初又将珍珍背了起来,左右打量了这片林子,想了想便离开了这里,也不知走了多久,远远地似看到林子深处似有炊烟袅袅,那里既有炊烟,想必那里就有人家吧。
刘寒初也不再犹豫,背着珍珍就往那里边走了去。走到那炊烟升起之处时,便看到那里有一个小村子,刘寒初找了户人家将珍珍安顿下来,自称是落了水的兄妹,想在这里住上两日,那农民胆子很小,看着刘寒初腰上佩着刀,害怕刘寒初是什么登途浪子,本不敢收留刘寒初。刘寒初给了那人十两银子后,那人也就再不犹豫了。
刘寒初让这农妇帮珍珍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他自己也洗了澡换了身衣裳。
直到晚上时,珍珍才醒了过来。此时刘寒初恰好在屋子里照看着珍珍,见珍珍醒转过来,不由地惊喜道:“珍珍姑娘,你醒了。”
珍珍先是茫然地看了看这房间,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刘寒初的脸上,脸上似有困惑之色,刘寒初就将她落下石崖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珍珍听,珍珍恍然大悟,向刘寒初感激道:“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她的声音仍有些虚弱。
刘寒初忙道:“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珍珍姑娘别这样说了。”
说着刘寒初似想起了什么,又将那农妇叫了来,请那农妇帮忙去煮了碗姜汤,毕竟珍珍比不得他,而水里泡一泡,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万一这珍珍若是病了,只怕不好。刘寒初向珍珍问道:“珍珍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好点?还有哪里不舒服?”
珍珍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突然之间,珍珍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刘寒初见珍珍脸色不好,又担心道:“珍珍姑娘?你怎么了?”
珍珍却慌张地看着刘寒初,道:“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