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已有婚约在身,他没戏!”慕容琛剑眉入鬓,说话时,下巴正中间的美人沟时显时没,合着他那一身儒将的英武之气越发的显得丰神俊朗。
第五梓栎推开挡在他面前的酒杯,“谁说我是在看慕容小姐。”
申屠铭灏就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你目不转睛的对着那边看什么,莫非你相中的不是慕容家的,而是她旁边的那位?难道你没听说前些日子,她为了司空断食的事情。”
第五梓栎收回目光,“那日是怎样的情形我自然比你要清楚,依我看,此刻在动心思的该是你才对!”
申屠铭灏倒是不否认,“女皇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太上皇又突然召回来个二公主,我不是贺兰,也没他那么淡定,不可能不多想。”
旁边高眉深目的贺兰言卿还是一贯的淡然,“何去何从,到时自有定论,多想无益,又何必徒增烦恼。”
慕容琛看着身边空着的席位,“说起来,已经好几日不见夏侯了。”
提起夏侯毅,申屠铭灏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你们说,夏侯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第五梓栎指尖轻弹了一下,一粒药丸落入申屠铭灏斟满的酒杯中。
“第五,你给我放了什么?”申屠铭灏一脸忌惮的看着他,“我可听说你最近在和司空切磋医术和毒术,不会是拿我当药人吧。”
第五梓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醒酒药,我建议你先醒醒酒,有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申屠铭灏回味了一下,他还真的说了不该说的。将融有醒酒丸的酒一饮而尽后,便将酒杯放在一旁换上了茶水。
宫中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整个宫殿如同白昼。
眼看着宫宴的时间越来越近,身边的这些席位却依旧空着,她身边去找慕容雪舞的丫鬟也迟迟没有回来,这宫中的宫宴,以她的身份也只能带一名丫鬟贴身侍候,这丫鬟没回来,她一时也没人差使。
慕容雪蕾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她还是决定亲自出去看看,“梨素,我先失陪一下。”
可她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由远及近的传唱声。
“太上皇驾到,诸臣迎驾!”
大殿里的人纷纷离席跪地相迎,不少夫人看着身边空着的席位,亦纷纷向身边的丫鬟使眼色。
看出慕容雪舞的急切,达奚梨素劝道:“这里是宫中,放心不会出事的,墨莲,你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
“是,小姐。”墨莲领命离开。
“谢谢你,梨素。”慕容雪蕾很是感激。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达奚梨素因是坐在轮椅上,此时身形显得格外突兀。
虽如此,达奚梨素却并未因此而有所惶恐。
宇文凌舞看着她的模样,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掺扶着她的宇文悠然道:“这孩子的心性显然不错,是可塑之才,难怪然儿会想推选她入长老会。”
宇文悠然浅笑的看着达奚梨素点了点头,视线在扫过她周围的空席时稍稍停顿了下。
待走至最上席,宇文凌舞这才转身向着众臣抬手,“众卿免礼。”
“谢太上皇!”
宇文凌舞拉着宇文悠然落座,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席间的空席,不过此时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间,她也并未在意。
“今日设宴的缘由想必在座的诸位也有耳闻,此时坐在我身侧的便是本宫当年十月怀胎诞下的公主,二公主宇文筠然,自今日起,她会回宫与本宫同住,赐紫云殿,诸臣可有异议?”
最是清楚其中缘由的七大世家家主和长老会众长老率先向宇文悠然行礼,“臣等不敢!臣等参见二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他们带头,大殿中其余人亦纷纷行礼。
“参见二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悠然,或许从此刻起改换名字为宇文筠然才是,起身浅浅福身,“诸位免礼,筠然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往后多多指教。”
这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
席下第五梓栎看着宇文筠然不由轻咦了一声。
申屠铭灏问道:“怎么了?”
第五梓栎压低声音道:“你们有没有觉这位二公主殿下看着很是面熟。”
申屠铭灏附和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面熟,不过二公主殿下和女皇既然是一母同胞,眉眼间难免会有些相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说的像并不是指女皇,难道你们没有这个感觉吗?”
第五梓栎在医术上也算是小有造诣,司空屾的易容术虽出神入化,但却改不了一个人的骨骼,尤其是宇文筠然此时,只是在原有的相貌上稍加修饰,对见过陶妙筠本人的人自然会有熟悉感。
慕容琛也不由多看了两眼,“好像还真的在哪见过,不过二公主殿下就住在国师府,以前在街上碰到过也有可能?”
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第五梓栎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转向一直未曾开口的贺兰容卿,“贺兰,你看呢?”
贺兰言卿平淡无波的双眸深不见底,淡淡的道:“东泰国,安庆郡主。”
第五梓栎只觉得好像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风,吹散了遮在他眼前的迷雾,“对,就是安庆郡主!”
申屠铭灏和慕容琛有了比对的对象,也不由纷纷点头。
申屠铭灏无味的咂了一口茶,“别说,还真像。”
宇文筠然既如此出现,自然不怕那些曾见过陶妙筠的人打量,这世间容貌相像的并不在少数,更何况还有和她以前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宇文瑶儿的例子。
她注意到慕容雪蕾流露出的焦灼之色,又未在这大殿中找到慕容雪舞的身影,而且席间如此多的空席,莫非又生了什么事不成?
“母皇,梨素那里好像遇到了事情,儿臣去去就来。”
宇文凌舞点头,“去吧。”
达奚梨素见她起身,拉了拉慕容雪蕾的衣袖,“你先不要急,二公主殿下往这边来了,不如我们求二公主让她再派人出去找找。”
“也唯有如此了。”慕容雪蕾的心慌的就好似一团乱麻一样。
彼此寒暄后,不用慕容雪蕾开口,宇文悠然就直接点题,“适才便观慕容小姐有些心绪不宁,如若方便可否告知是为何事。”
在慕容雪蕾讲述时,宇文悠然视线扫过周围的席位,那些夫人身后果然都没有服侍的人,这么多人出去找,竟然没有一人回来,这确实有些古怪。
她对新跟在她身边的宫娥吩咐道:“新月,你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二公主。”
“慕容小姐不必惊慌,这里是宫里,想必不会出什么大碍,我们暂且在此等上一会儿,若过会儿新月也没回来,我便请示母后,随你们一起出去找。”
慕容雪蕾分外感激,“多谢二公主殿下。”
“这本就是筠然应该做的,慕容小姐不必如此客气。”
新月是宇文筠然从暗卫中挑选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丫鬟,并没有让她们等上多久,便回来。
宇文悠然观她神色,便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主动说,想必是不方便。
“附耳道来。”
待听新月说完,宇文悠然向对面的男席扫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取出身上的身份令牌递给她,“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慕容雪蕾看她深情凝重,心中越发的不安,“公主殿下,可是小舞出了事情。”
宇文筠然清楚慕容雪蕾对这个妹妹有多么在乎,安抚道:“慕容小姐勿急,只是一些小冲突,待我前去禀明母皇,我们便也出去瞧瞧。”
慕容雪蕾尽管心急也只能点头。
宇文筠然只是简单的将外间发生的事情向宇文凌舞讲述了一下。
宇文凌舞听后从表情上并看不出半点波澜,颔首道:“你去吧,这里有我,不会有人去再去添乱。”
这正是宇文筠然眼下需要的,外间的事,可大可小,只要没有这些夫人的参与,倒也不难解决。
宇文筠然三人的起身离开,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更多人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些空着的席位上。
宇文凌舞扫过几位蠢蠢欲动的夫人,“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二公主已去处理,本宫相信她能处理好,各位就不要跟去添乱了。”
太上皇金口一开,自然无人敢再离席,而宇文凌舞转口便不再提此事,牵涉其中的世家并不在少数,这大殿中也隐隐的多了一股惶惶不安的气氛。
贺兰言卿深邃的目光落在空着的贺兰言域的席位上,双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不过很快就消散的没有一丝踪影。
一离开大殿,慕容雪蕾就再也忍不住了:“公主殿下,小舞到底出了何事?”
宇文筠然回道:“五小姐如今并无大碍,具体情况慕容小姐到那便知,如果可以,我想先问梨素几个问题?”
达奚梨素则相对冷静了许多,“公主要问的事情可是和达奚阮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