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涵还是一脑筋在那边想,
重玚来过一次,送了好些礼物,顺道带走了毕霖。
重玚来时犹如一片圣云降落,瑞奇腾冉。让整个病房都一片哗然,因为无论是举止投足还是一身华贵的穿着,一看就非常人。所有人都暗暗揣摩,这个产妇是什么来历?甚至都闻风引来了一些好事的媒体。
蝴蝶不免也吓了一跳。
她赶快劝毕霖快点随着重玚走吧。
本来毕霖还不想那么快就走,因为看着止鸢他那点童心泛滥了起来。
毕霖最喜欢没事去摸摸止鸢的小手和小脚,趴在婴儿车边上,一边摸一边自己笑。说,原来刚出生的孩子那么小。
蝴蝶就说:你再不走,我怕连我都休息不好了。
的确他若再不走的话,重玚估计准备在周边包个宾馆住下了。毕霖恋恋不舍地说:姐姐,改天我再来看你,还有小止鸢和庄叔叔。
蝴蝶因为在生产时差点休克,所以在医院里住的时间比别的产妇都要长些,不过蝴蝶虽然年纪大,但是身体素质还比较强健,一个礼拜左右她基本就能自己打理生活,行动没什么不便。
高若涵本想接蝴蝶去她那里过月子,但是蝴蝶想回自己家,末了庄有生坚决不同意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他连人带孩子,一起搬上了他那辆汽车。
在病房众目睽睽之下,蝴蝶也不好说什么,本来他们这一家子已经是所有人背地里议论的对象。虽然蝴蝶他们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高度的警戒和防备心,连高若涵都不同任何人啰嗦一句。
但是还是禁不住好事者在那里撺掇,硬是翻出了点蛛丝马迹:一个莫名其妙的富豪,一个看似有点生梗的爸爸,一个老女人还是个继母,整个家庭背景神秘,到场的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更显得扑所迷离,总而言之所有这一切都是绝对的口舌大餐。
那天他们是在一众雪亮雪亮的,充满猜测和狐疑的目光中离开了医院。
庄有生在自己的别墅里辟出了两个房间,一个房间给蝴蝶,另外连着的一个房间给孩子。自己睡到楼下去了。蝴蝶心里很是感激,但是面对他,却又说不出什么肉麻的感激话,只是无言看着他,默默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庄有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那你就嫁给我!
蝴蝶愕然。
庄有生拉着蝴蝶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身边,认真的说:你没想过,孩子需要上户口吗?
庄有生神情坦然,甚是镇定地继续说着:实话说吧,你也知道我结过婚,但我和前妻并没有孩子,我无所谓自己有没有孩子,本来我这个人并不是很喜欢孩子,但是我也并不会介意这是你的孩子。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生活。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虽然不能尽善尽美,但是我会努力,你可以告诉他他的爸爸是谁,我不介怀。你也可以让他姓他爸爸的姓,但是既然要上户口,你还是让他叫庄止鸢,这样可以免掉很多麻烦。你想,我是不是也白占了个便宜?我并不急着你立刻就回答,也不急着你立刻就和我结婚,结婚这事如果决定要做了,至少也需要一个像样的仪式。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但是至少应该知道我对你的这番心,不假。你先养好身体再说,然后你若是决定了,可以告诉我,我们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你看如何?
蝴蝶果然又一阵错愕。她没有想到庄有生思虑如此周全,想的如此周到,甚至连蝴蝶自己都没想过的事情,都一一想全面了。
蝴蝶只能惊呆在那里,庄有生拉着蝴蝶手,甚是怜惜地摸了一下,深情满满地说:我知道你累了,你先去休息吧,楼上有个卫生间,你使用起来可以方便些。还有我请了个保姆,本来她是一周来打扫一次,因为我平时工作也挺忙,没那么多时间收拾房间,如今家里多了两口人,情况自然不一样。我前几天和她商量了一下,改成每天来两个小时做家务……
庄有生停顿了一下,无论蝴蝶听得如何瞠目结舌,他那里流水账开始述说:我想你也不会开车,外出买东西会不便。我就让那阿姨每天带菜过来,你隔天可以和她说下,想吃些什么。至于别的,每周我会开车去一次卖场,到时候你可以自己购买需要的生活物品。当然,我知道,你也喜欢网上买,这个就简单了。
蝴蝶盯着庄有生,忽然觉得似乎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这么冷漠死板的一个男人,心智如此细腻动人,可是,他因何会与前妻分道扬镳?她一心狐疑,也不容她有时间七想八想,眼下须得听庄有生的林林种种安排。
他柔声说:楼上有个新的洗衣机,当初买来时,我就没用。眼下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你可以专门给宝宝用。我这个人其实比较懒,所以能偷懒的东西,我一样不会缺少。我想,你也是需要的。至于别的——
他垂着眼皮想了想,灿烂地一笑说:我只想到这些,别的你还需要什么,和我说一下。下午我还有点事情,就留你独自在家了。
他交代完毕,然后捏起蝴蝶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然后旖旎地冲着蝴蝶一笑,直接就出去开车了。
他这副烂漫的神情居然就像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初恋少年。让蝴蝶一阵阵的惶惑,发晕。幸福来得太快,的确很难相信是事实。本来蝴蝶躺在产房病床上时都想好了,自己以后如何一个人把小宠物带大。
蝴蝶还愣愣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回荡着他的话音,就这样痴痴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止鸢在那里开始呢喃抽噎了,方缓过神来,风一般匆忙奔上楼去。
整个月子,蝴蝶被庄有生照顾的非常好,他们其实也很少说话,他每天很早就起床,然后喂鱼,画画。
吃过早点就直接开车去了学校,没课时,他大多数时间就呆在自己的画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