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涵想,自己也有这样一个私密天地,不过这一天地如今已经闯入了一位男子。想到这里,忽然一阵面红心跳。连忙喝了口茶,让自己平静下来。偷眼瞟了蝴蝶一下,好在她也专注在喝茶,没有察觉到她刚才的那些失态。
毕竟,她还曾经是这位姑娘的后母。虽说她们之间年龄相差并不太大,可能就十来岁,但是长幼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高若涵努力让自己在蝴蝶的眼里看起来,有着长者的风范,和后母的尊严。
实木地板上,光亮清洁,几乎可以鉴出人影。四壁墙上空荡荡,一物皆无,甚至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哦,高若涵忽然想到,可能电视节被安置在了卧房里。
这客厅倒真是宽敞通透,两个人席地坐在蒲团上,看着帘幔随风飘摆,而茶壶里的茶香,开始袅袅飘散。aa1tiaaa1tia
客厅直接连着一个完全敞开的厨房,精致而小巧,炉灶上架着一个珐琅的水壶,此外就再无别的东西,灶台上一尘不染。
窗户开启着半扇,还垂挂着一盆绿萝,枝叶茂盛,柔软地垂下,恰恰给这无尘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情韵和绿意。倒也显得颇有生机。从光洁的墙面可以看出,主人不常做饭。厨房不过是烧水的地方。
蝴蝶的确不经常做饭,她如今爱上了生食,买来的蔬菜瓜果,基本上能生吃的就洗干净直接切成小块,装成一盘,撒点麻油和胡椒,直接就这样吃了。一开始似乎还有点不习惯,但是久而久之,竟然就养成了这种怪习。
对她来说,这样也是省事,即吃了又不用烧煮,少了好些麻烦事。
如今没了爸爸和范凡的束缚,她开始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吃东西。aa1tiaaa1tia
当初和范凡在一起时,总是大鱼大肉的,范凡每次一回到魔都,就急急到菜场去买菜,然后饶有兴趣地烧了一桌子的菜,两个人就灯下浅饮慢酌。
范凡不喝酒,一直喝可乐,蝴蝶倒是个天生就喜欢喝酒的人,一般总是她一个人在那里喝红酒。范凡还专门给她买了个小型的橡木酒桶,储存买回来的红酒。要说这酒桶也是神奇,放置在里面的红酒,味道会变得特别浓郁,蝴蝶就夸奖他,这事做的好。
但是没想到的是,蝴蝶因此喝酒越来越频繁,竟有些嗜酒的趋势。有一夜,两人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不开心后,范凡独自一人闷头睡觉,不理蝴蝶。
蝴蝶心情郁闷,就坐在这橡木酒桶前喝了一杯又一杯。喝醉后,吐了一地,忘记关上酒桶的开关,酒流了一地,烧坏了下面的电话机。可能因为半夜口渴想喝水,就开了饮水机倒水,不想那水也流了一夜,直到一整桶的水都流干。第二天楼下的邻居回家后现家里墙壁上还在淌水,就找了范凡差点吵架。aa1tiaaa1tia
早晨范凡起床看见地板上烂醉的蝴蝶和一地的酒渍,怒火中烧,盛怒之下,就砸掉了那个橡木酒桶。
那天,蝴蝶知道做错了事,让范凡这样光火,就在一边支吾不语。范凡那天破天荒一周没有去学校找她,意思很明确,想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这一周,蝴蝶的确反省了很多,知道自己不该嗜酒,不该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所以当范凡再次出现到她面前时,她像个认错的小孩,主动讨好,抱着他的脖子,紧贴着他的面颊,呢喃细语了好一阵。
她知道,范凡从来不和她生气,那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光火。
范凡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说“以后不许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喝酒,知道吗?你这样很危险的。”aa1tiaaa1tia
蝴蝶点点头,柔声说“知道了,我不喝酒。”
范凡用手扳住她的头,让她双目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又说“你如果在外面这样喝醉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蝴蝶眨着眼睛,一个劲表示同意,说“我保证以后不喝酒,要喝也是在你的监督下喝。我保证不贪杯。”
那天晚上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恳,她居然主动求欢,缠绵了一整夜。第二日,当范凡上班中途回家来看她时,她尚懒懒昏睡不醒。
有了这次经历,蝴蝶的确很少嗜酒,在外面的应酬场合,她通常极少贪杯,她知道自己一旦喝多了,会情难自控。
高若涵不由嗟叹,这不像是居家生活,倒像是尼姑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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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家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要说自己懒,那也是实话。当初来魔都时,还是个学生,后来就一直在学校生活,住在学校那是不用打扫和做家务的,因为不是自己的家,乱和脏一点,没人会指责你什么,只要不太过分就可以了。自己也只知道每天泡图书馆,哪有什么心思整天打扫房间。
后来和何玉然一起生活时也是这个样子,有时候两个人怄气,就更是什么都不想干,有时候甚至连衣服都不叠,洗好晾干了,就直接扔在卧室里,要换时,就直接换,房间也是难得想起来要用吸尘器吸一下。
何玉然作为一个男人,生活上也比较随意,而且男女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说实话,很难保持总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何玉然也总是抱怨她懒惰,后来就干脆请了个阿姨。在他们家前后请了几任保姆,最后一任刘阿姨一直陪同到医院,帮忙收拾了何玉然的身后事。
那时候她记得蝴蝶还未搬出去时,就有点和别的姑娘不一样,什么东西都自己收好,吃的用的,都和他们分的干干净净。她看在眼里,也不计较,因为她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人。
在高若涵眼里,这样一个自幼就没有妈妈的女孩,怪异一点也总是正常的。况且,这不干涉她什么,反而她样样都自己处理好,她也落得清净少事。
蝴蝶淡淡的目光洒落在高若涵的脸上,说道“高阿姨,说笑了。”
高若涵放下手上的杯子,笑着说“这房子挺适合一个人居住的。不过你家具也太少了,这几乎是没有家具。”
“要那么多家具干什么?再说,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这倒也是,不像你爸爸和那房子里留下了那么多的家具,搁在那里的确也是无用,纯粹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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