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制服脱了,仔细叠好放在车里,换上一身便装,带着表妹驱车前往联系好的发型屋,找到了熟识的理发师傅。
我说了相关的要求后,发型师稍微思索了一会,就开始动手操作了。我看到这位老朋友的动作,就像澳大利亚农场主给胖球似的绵羊剪羊毛似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动作更是流畅爽利,弄地我都提起小心,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的双手。
不过,这位经验老到的理发师傅还是很给力,表妹的爆炸头似的蓬松头发,很快被他剪短修平,做出一个适合表妹年龄的短发发型。
我看到表妹的新形象,心里暗赞一声:“可以啊!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靠谱,又快又好。”
真心诚意地谢过一番后,我扫码支付了便宜到笑的费用,随后领着形象大变的表妹离开了发型屋,驱车前往最近的世贸城购物广场。
与女人购买逛街至少大半天起步相比,我是本着节省时间的考量,选了一家靠里面的小店,按照表妹的身体尺码,一口气购买了四套款式不同的休闲装,打包,付钱,拎起,走人。
表妹心里刚刚燃起的购物瘾,露出豆大的小火苗,就被我当场掐灭了,她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购物广场,真是三步一回头,直到被我拖着离开世贸城,她才断了念想,轻轻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把表妹送回家里?还是直接领着她去见叶大队长?我仔细想了想,决定先打个电话探探口风再说。
电话刚刚接通,我就听见另一头叶大队长的笑声,有点揶揄的意味,我只当没有听见,直言不讳地跟他说,待会就到巡警队,领着人过来了。
叶大队长自然没有拒绝,说自己就在办公室等着,我终于放下担心,侧头看着表妹,让她选一套刚买的衣服换上。
表妹有些惊异,对于我如此仓促的决定,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她还是照办了,将车座放倒最低,解开安全带,顺势滑倒车后座,自顾自地找了套休闲装换上。
狭小的车厢里,顿时弥漫着少女的体味芬芳,我忍不住抽动鼻子,暗道一声:“这些年的化妆品、香水没白买,都腌入味了!”
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口,不过我用力嗅闻的举动,还是被表妹发现了,她的心情好受了很多,开始磨磨蹭蹭起来,弄地我心情七上八下的,十分地不爽。
我刚想抬头看车内后视镜,立即被表妹发现了,一声河东狮子吼,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出来,想起自己的行为有些孟浪了,她毕竟是我的表妹,视如己出的女儿一般,我忍不住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小车趋近单位大门,我担心被监控看见,也不敢回头,只是开口提醒一句:“快点换好衣服,门口有监控摄像头的。”
表妹哦了一声,立即拉上拉链,左右脚先后套上鞋子,然后端正地坐好,轻轻拍了拍我的座位,示意自己完成换装了。
单位门口的摄像头,拍到我的小车车牌,最重要的是车窗上的通行证,栏杆自动升起,我没有一脚踩油门加速冲进去,而是保持匀速行驶,打了转弯灯,迳自往右绕过办公大楼,前往露天停车场。
稍后,我换上单位制服,领着焕然一新的表妹来到巡警队大楼的后门,伸出右手拇指开指纹锁的时候,忽然突发奇想:“将表妹安排进巡警队办公室,算是我入职以来第一次走后门罢。”
咔嚓一声,巡警队大楼的后门打开了,我拉开厚重的玻璃门走进去,表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随后我转身关上门,迳自往二楼的领导办公室走去。
走在楼梯上两三步,忽然察觉身后没有动静,我赶紧停下,回头看见表妹缩着肩膀,一副来到陌生环境,内心惶恐没底气的不安,我立即明白过来,主动伸手牵住她的手。
“走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最重要的是你有信心,要有自信,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我相信,在巡警队这种人际关系非常复杂的地方,你都能适应下来,以后去哪里都能游刃有余。”
说完这番早就准备好的话,我感觉表妹的手不再颤抖了,甚至反过来握紧我的手,勒地我都感觉有点疼了,顿时明白过来。
她哪里是害怕,纯粹是故意逗我,故意拿我寻开心。也对,表妹平时没心没肺的,就不是那种会怯场的人,再说了,她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老爹是产粮大户,家里人来人往,什么场面没见过,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我赶紧松开手,快步走楼梯,谁知表妹立即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伸手抓住我的衣袖,死活不肯松手。
我回头看到她脸上的戏谑表情,没有开口拒绝,也没有胡乱声张,就任由她牵着衣摆,跟随我的脚步来到二楼。
叶大队长的办公室门半开半合着,我上前轻轻敲了敲,里面沉默了片刻,蹦出了两个字“请进!”,我立即推开门,发现只有他老人家一个人,立即领着表妹走进去,额首打了声招呼。
第一次走后门,我的心情有点紧张,不过叶大队长也算是同单位的熟人了,闲说了几句寒暄的话,我的心境也从波澜微起,转为古井不波。
当叶大队长询问表妹的简历时,突然之间我就来劲了,就像老父亲似的,喋喋不休地介绍起来,包括表妹在学校里担任的职务,参与的社会活动,以及历次获得的奖项,不管有没有份量,一股脑地塞给叶大队长。
“浙大中文系文秘专业,本科学历。在我们巡警队办公室,屈才了!钱旺,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我回头看了一眼表妹,发现她的脸上露出一个符合社会期许的微笑,轻轻地额首,于是我回头看着巡警队的老大,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表妹吴佳悦刚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说了,她又没有工作经验,在巡警队磨练两三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平台,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叶大队长伸手按住个人简历,沉吟了一会,才笑着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