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没有理会抢包贼的威胁,更犯不着去追,扫了一眼掉落在脚旁的包,包口大开着,里面根本空无一物。
空包?
秦朗回想起抢包贼之前掏包的举动,暗道:莫非包里的东西,早就被那抢包贼全给掏走了?
难怪这贼跑的利索,一个空包,确实没有再捡的必要。秦朗摇摇头,不想再管这档子的破事。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敢保证,待会儿那失主追上来,会不会诬赖他拿走了包里的东西。
秦朗要走,耳畔却听到越来越近的呼喊声:“有人抢包啊,快抓住他,抢包贼啊,有抢包贼啊。”
咦,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秦朗转过身子,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这边跑来,正是他之前巧遇过的便宜后妈,以及那个疑似关系不简单的男人。
“还真是巧了。”秦朗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一改之前的打算,弯下腰就将脚旁的那只空包捡了起来。
曹艳的视力~~远不如秦朗,所以秦朗看清了她,她却没能看清秦朗。但至少她还能认出,远处拿着包站着的人,并非之前那个戴着鸭舌帽的抢包贼。意识到有人拦下了抢包贼,夺回了包,她心里松了口气。
刚刚可把她吓坏了,要知道朱刚烈手里的包,可是装着那份至关重要的dna报告。若是落在抢包贼的手里,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流传出去。
一旦泄露,她这么多年的贵妇生涯不仅要结束,甚至极有可能面临净身出户的离婚结果。她已经习惯并依赖上了现在富贵闲适的生活,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打击。
谢天谢地!真是谢天谢地啊!曹艳在心里祷告着,脚下却不留神,高跟鞋踩到路旁一个丢弃的饮料瓶。
“哎呦!”
曹艳惊叫一声,身子歪跌在地上。
“艳艳,你怎么样了?没摔着吧?”朱刚烈急忙止住脚步,一边表达着关心,一边蹲下身子趁机将曹艳往怀里揽。
“你躲开。”曹艳想推开朱刚烈,但身子一动,膝盖就疼的厉害,她低头抱住膝盖呼疼,就没能挡住男人的手,被对方顺利揽在了怀里。
隔着衣服感受到曹艳风韵犹存的身体,朱刚烈的眼底划过一丝淫意,他自责道:“都怪我只顾盯着前面那个夺下包的好心人,没能及时扶你一把。”
“当然怪你。”曹艳皱眉冷哼,“我警告你,回头你给我把那份dna报告的正本和副本都销毁掉,如果因为你的原因流传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朱刚烈嘴角一翘,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销毁,那份报告只是为了证明胜儿和我的关系,我绝对没有拿它来威胁你的意思。在我心里,你和胜儿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我只会保护你们,绝对不会对你们有任何伤害,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曹艳听了,神情这才略微好转,“你把手放开。”
“我不放。”朱刚烈将曹艳揽的更紧了,“你知道这么多年,每每深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的时候,我是多么想能像现在一样,把你揽在怀中。艳艳,都说岁月催人老,可这一点在你身上却是错的,你比以前更美了,美的让我沉醉,美的让我痴迷,美的让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花容失色。”
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更是尤为在意自己日渐衰老的身体在别人眼中的看法,所以朱刚烈的**汤,这一回倒是让曹艳微微走神。
“看来我还真没冤枉这个便宜后妈。”秦朗盯着远处那个紧贴在一起的身影,眯起眼,目光冰冷。
他举步走去,在曹艳和朱刚烈俩人身前数米远的地方停脚,冷笑道:“俩位好亲热啊!”
正有些走神的曹艳,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等看清秦朗的模样,她差点没吓出毛病来。神色慌乱的狠狠推开朱刚烈,强忍着膝疼,站起了身子。
朱刚烈也站起了身子,但目光却很不满的望着秦朗。
显然,他这是在记恨秦朗坏了他的好事。按照刚刚的节奏,只要再努把力,他也许就能成功的在这个有过旧情的女人心里埋下一颗火种,只要适当的添柴加油,很快就能让这个女人躺到他的**上。
可偏偏在关键时刻,被破坏了,这叫他心里怎能不窝火。
“你不要误会,我刚刚摔倒了,他只是在扶我。”曹艳下意识的解释道。
朱刚烈觉得奇怪,跟一个不认识的毛头小子,有必要解释这么多么?
看了看秦朗手里的包,朱刚烈的目光变得更加不和善,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谢谢你啊活雷锋。”
秦朗眼一眯,刚刚在大厦里的时候,他只看到了这男人的侧影,而现在正面相望,他才赫然发现,这男人确实有**女人的资本。
男人约莫四十岁出头,西装领带白衬衫,手腕上那块劳力士金表,在阳光下不时张扬出灿灿金光,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只是那西装的尺码似乎稍稍大了一些,不过因为这男人是天生的衣架子,所以倒也不会碍眼。
和秦逢阳一样,这男人的骨架也十分高大,但体型偏瘦,那张英俊却又暗含沧桑的面孔,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特别是额角一块疤痕,仿佛画龙点睛,给男人的面孔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魅力,相信对于任何女性来说,这个男人都有极大的杀伤力。
收回目光,秦朗隐隐有些奇怪,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的面孔看起来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秦朗没有再想下去,对于男人咬牙切齿的“致谢”,他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有主动将包归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曹艳,继续冷冷的盯着她。
曹艳神色慌乱,躲避着秦朗的目光。
朱刚烈终于看出一点儿苗头了,他诧异的朝曹艳问道:“你认识他?”
曹艳点点头,小声道:“他是我老公跟他亡妻生的儿子。”
朱刚烈脸色变了一下,不由仔细打量起秦朗来。可只是片刻,他就露出了轻蔑之意,朝曹艳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你怕他干什么?难道他还跟你这个后妈造反?”
曹艳一听,猛地回过神来,心想:对呀,我怕他干什么,他可是个傻子啊。从小到大,老娘可没少教训他,这傻子早就被我治的服服帖帖了。别说被他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就算被他捉奸在**,这傻子又敢怎么样?何况,就凭这傻子的智商,他能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嘛?
想到这里,曹艳彻底放下心来。
“秦大傻,你不去上学,跑到街上瞎溜达什么?你爹养你这个傻子容易吗?你就不知道懂点事,活出个人样儿来?”曹艳马上就变了脸,摆出一副刻薄的面孔,和他儿子一样,背着秦逢阳的时候,她也是直呼秦大傻。
秦朗冷笑道:“我爹养我这个傻子,也好过养你这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若不在街上溜达,又岂能看到你曹贵妇,背地里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呢?”
“小子,你给我说话放尊重点儿,你他妈说谁不知廉耻,水性杨花呢?有种你再说一声试试?”朱刚烈马上就跳出来维护曹艳。
“别跟他废话。”曹艳一摆手,哼道:“他这样的傻子,老娘借一个胆儿给他,他也不敢怎么样,先把包拿回来要紧。”
朱刚烈一怔,“他是傻子?”
曹艳嘲讽道:“可不是嘛。这傻子生下来就是弱智,也就他爹当宝一样,换做老娘我,早就给扔路边喂狗了。”
朱刚烈一听,眼珠子就乱转起来,似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把包拿来。”曹艳朝秦朗喝道。
秦朗看看曹艳,又看看手里的包,若有所思起来。
很明显这是男人的包,更准确说,应该是曹艳身边这个男人的包。所以着急这个包的人,更应该是这个男人,而不是曹艳。
可自始至终,秦朗都没发现这个男人在乎他手里的包,甚至他还清楚的记得,刚刚这男人在称呼他“活雷锋”时,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自己好心抢下包,却反倒坏了他的好事似的。
这就显得十分奇怪了,明明是男人丢了包,男人都不在意,曹艳为什么要如此紧张呢?难道这包里装着什么对她至关重要的东西?
秦朗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把包给你,这包是你的么?”
“包是我的。”朱刚烈主动说道。
曹艳紧跟着道:“秦大傻,赶紧把包拿过来,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还有帐没跟你算呢,上回胜儿去看你,回来以后却一身狼狈,是不是你搞的鬼?哼,你这个傻子是不是觉得搬出去住了,老娘就治不住你了?”
“胜儿怎么了?”朱刚烈马上问道。
曹艳就将秦胜那天回家后的表现说了一遍,朱刚烈马上脸色大变,朝秦朗喝道:“我看你他妈是要找死是吧?连老子的……”
“别!”眼看朱刚烈就要说漏嘴,爆出秦胜的“身份”,曹艳急了,急忙扯了他一把,这才把朱刚烈的话给拦了回去。
“胜儿?呵呵,叫的好亲热啊。”秦朗眯起眼看了看朱刚烈,淡淡的说道:“秦胜那是咎由自取,何况,我一个做哥哥的,就算教训他一下,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么说,果然是你搞的鬼。”曹艳脸色一寒,恶狠狠的瞪着秦朗,待看到旁边朱刚烈捋袖子一副要对秦朗动手的模样,她急忙拉住,低声道:“别急,先把包拿回来,到时候再慢慢料理这个傻子也不迟。”
“不就是一个破包么,老子不在乎,今天要不教训一下这个傻子,老子还怎么有脸去见胜儿。”朱刚烈一边骂着,一边想推开曹艳。
“不行。”曹艳低声道:“那包里可是有……要是被这傻子发现了,回头传到他父亲耳朵里,我和胜儿都要完蛋。”
朱刚烈一听,脸色稍变,似是想到了什么,收起刚刚的冲动,开始跟曹艳一样,朝秦朗呵斥着讨还那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