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竹把直升机开到一个隐秘的山谷,之后我们下了飞机,换成汽车继续前进。李梦竹说为了避人眼线,她住的地方是一个距离沙漠最近的镇城,虽然旅途遥远。不过有直升机和汽车等等这些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帮助,每天她也习惯了来回颠簸。
我想问她直升机加油怎么解决,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凭超组人和李家庞大的财力,这点小事当然根本不成问题。
我们换了一辆山路越野车之后,发现车上还有一些水和食物,我和小七彩就像两只饿狼,来者不拒,见到什么吃什么。在李梦竹面前,我们也没有伪装的必要。
李梦竹很是心疼的看着我们,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她是想问我们到底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最后可能出于种种原因,李梦竹并没有问出来。
……
接下来,在我和小七彩大快朵颐时。李梦竹开着越野车回到罗布泊南岸。继续往前开,是一条甬长的沙漠峡谷,李梦竹介绍说这条峡谷全长60多公里,到达镇城的话,需要300多公里,至少得开3个多小时。我和小七彩吃完了东西,感觉困意上涌,于是歪歪斜斜躺在车座位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最热的时间,烈日火炉一样高挂苍穹,李梦竹说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阿尔金山脚,继续往前穿过峡谷口就能很快看到镇城了。
车子驶进入口后,我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一切。峡谷内景观多变,沉积的沙石千变万化,如鬼斧神工,阿尔金山雨季形成的季节性河流冲刷出一条蜿蜒的河道。谷内分布着不同种类的植被,谷顶还有一羽毛状沙丘。峡谷两侧柱状石林立,柱状石层次丰富,由沙石、岩砾和胶泥堆积而成。千姿百态,最高处达50多米,雄伟壮观、令人震撼。
我们沿着峡谷不断朝前开。李梦竹轻车熟路,避开了路上不好走的地方,但也颠颠簸簸,如坐马车。沿途路过自然保护区时,还能看到大量野骆驼和黄羊的身影,和想象中的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人迹罕至的罗布泊,并不太一样。
或许有关彭先生的失踪,很多人都是故意渲染了那种氛围吧。真实的罗布泊并没有论坛上那些人说的那么冷清,相反。这里游客也不少,白天到是非常热闹,不过到了晚上,由于温差的缘故,很可能人就少了,想必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开过峡谷我们就上了人工修出来的公路,这时李梦竹把车速又提快了一些,告诉我们还有半小时差不多就能赶到镇城了。
小七彩这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打着哈欠,略微有些好奇的问,“罗布泊镇城环境怎么样?”
李梦竹介绍道,“若羌镇自古以来就是内地通往中亚和新疆通往内地的第二条战略通道,也曾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要道。镇上有维吾尔族、汉族、回族、东乡族等15个民族,其中少数民族人数占40%左右吧。其实自从几十年前有位姓彭的科学家在罗布泊神秘失踪之后,若羌镇就成了来自全国各地探险者的集中地。镇上不但少数民族多,外地人也不少,有很多所谓自称的“考古队”,实际上就是有些家里有钱的富二代在家闲着呆不住,找了几个教授一起来“考古”。这样的队伍整天在镇上晃,没见他们发现什么,倒是繁荣了镇上的经济。”
我想了想,道,“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呆在罗布泊吗?”
李梦竹摇了摇头,道,“我去过很多地方,包括云南,湘西,日本等等。”
我本来想问问李梦竹去那些地方具体干什么了,但考虑到这可能是超组的机密,李梦竹未必会说,而且别再因为这件事,让本来就感觉有些陌生的关系,变得更加疏远了。于是强忍着把心头的疑问,全部压在心底。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一次和李梦竹的重逢,真的感觉不一样了。至少和上次在香港时间协会的下水道那里,重逢的感觉大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小七彩在身边的缘故,还是我们彼此间年龄都增长了,对待感情都比较内敛了吧。
……
胡思乱想间,李梦竹已把车子开到了若羌镇。这是一个规模很大的镇子,镇中心有学校,医院,超市,商业街,虽然比不上一线城市那么繁华,但和二、三线城市的市中心规模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梦竹就住在镇上一个旅馆里面。木丸长技。
当李梦竹把车子停好后,我和小七彩一边跟着李梦竹朝旅馆里面走,我一边想起那时我人生第一次经历古怪事件,也就是张大伟事件时,我和李梦竹的相遇,也是在眼前这样规模一般的旅馆内。
谁能想到几年过去了,我们的变化如此之大。虽然我们都从青涩年代慢慢走向了成熟,然而为什么彼此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李梦竹带着我们穿过长廊。
(那时候,可是也有这样一条走廊,上面的监控视频流露出的恐怖画面,让李梦竹高声尖叫,然后缩在我怀里,紧紧抓着我胸前的衣服?)
李梦竹带我们走进电梯。
(那时候,李梦竹颇为乖巧的把2楼的房间卡从门缝下面偷偷塞出来,在我被吓得晕过去的时候,李梦竹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帮我克服恐惧!)
李梦竹带我们上了4楼。
(回忆像电影慢镜头版在我眼前悠悠闪现,我忽然感觉一阵阵仔细,胸口堵得厉害,那一刻,我知道,我是非常在乎李梦竹的,只是我从来没有珍惜过眼前这个外表软弱,内心坚强的女孩)
李梦竹把我和小七彩安排在一个房间,然后关上门,走出去,告诉我们,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让我们先好好休息,晚上回来会请我们好好吃一顿,算是替我们洗尘!
我忽然觉得鼻子酸酸地,心里面也堵得更加难受。
毫无疑问,李梦竹的态度,略微有些伤害到了我。
然而,在李梦竹决定加入超组时,替小七彩解除困难时,一次有一次出生入死执行任务时,我可曾关心过她?可曾问过她愿不愿意加入超组,可否劝过她,哪里都不要去,就和我经常呆在一起,因为,我不想和她分开?
……
这时,小七彩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我身旁静静的看着我。
良久,小七彩叹了口气,道,“大河豚,你别难受。我看得出来,梦竹姐还是非常在意你的,只不过……她变了。或许我们都不清楚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脆弱、胆小、需要别人保护的梦竹姐!我想,她还是喜欢你的,否则不会看着你的时候,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些细节你应该没有注意,但女人对于女人内心的感觉,总不会错的。尤其以前梦竹姐在我家里住了那么多久,她心里在想什么,根本瞒不过我!”
我勉强一笑,转移话题道,“难受?谁说我难受。我只是心里有些乱吧。因为我们刚从地狱回来,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整理。”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件十分关键的事情,忍不住瞬间压住了我的难过之情。
那就是--换心蛊!
我在阴雨村所中的蛊毒还没有解,这代表我的心里面时刻埋着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一瞬间,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小七彩看到我的手,紧紧捂着心脏,马上也意识到这件事,叫道,“糟了,我们出来之前,忘记了问彭先生换心蛊的解决方法!”
我看到小七彩一脸担忧的样子,反而坚强起来,强笑道,“没事,说不定影子当时只是随便说说的。什么换心蛊,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小七彩盯着我的眼睛,无比严肃的道,“你觉得影子那种人,没有切实的证据,会随便乱说吗?而且你以前也接触过神秘而又可怕的蛊术,你觉得中蛊的人,真的一点事情也没有吗?”
我还想争辩,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那些中蛊的人,离奇死亡的样子,情不自禁心下一颤,道,“没关系。我记得来得时候镇上不是有医院吗?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小七彩摇了摇头,道,“蛊术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你的提议很正确,我们应该立刻去医院,回来再做别的打算!”
……
接下来,一想到换心蛊发作时让人痛不欲生,无比难过,我和小七彩就丝毫没敢继续浪费时间,直奔医院。
说起来,镇上的医院条件还算不错,居然还有冠脉造影的仪器和彩超。
然而我和小七彩挂完号之后才猛然意识到,我们从阴雨村回来之后衣服里面只有少量的现金,像银行卡之类的东西,早就随着我们当时旅游时携带的背包,一起丢失了。
动脉造影和彩超这两项检查加在一起将近9000元,可我和小七彩现在全身上下,900块钱都拿不出来。
就在我们感到十分为难时,一个留着短头,穿着白色的T桖,外表看起来很阳光、很精神的小伙子突然走过来语速飞快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我们没有听清楚,一来这个人讲话实在太快,二来这个人说的好像是藏语,我们有点听不懂。但这个人的表情,在说话时,仿佛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我和小七彩顿时呆了呆。
看着那个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我问小七彩道,“这人你认识?”
小七彩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认识。”
“好吧。他刚刚说了什么?”
小七彩仔细回想了一下,道,“藏语不是很懂,不过看他那个意思,好像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话刚一说完,那小伙子又重新走了过来,这次换成了普通话,道,“快走,有人要杀掉你们!”
我和小七彩同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