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甘高寒,宁虚远,乃至于山主们的敏锐洞察力。
寻常隐匿手段,根本无法骗过去。
但金乌一族使出的这段手段,几乎无法预知。
所以无论太一天宫这边用了什么手段,始终无法看透金乌一族的布局,这也是甘高寒不敢轻举妄动的根本原因。
空间之中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正是那位“鬼灵”。
“哼,你可有脸责怪于我?上百只尸灵金乌给了你们神巢,结果连天网都没撕开就被人夺走,嘿嘿……”鬼灵讽刺道。
金乌族作为一个超级势力,内部也有几大分支。
而在神巢与几大分支上,还有帝俊的亲卫队,鬼灵就是亲卫队中的一员,其地位与实力皆不在凤女之下。
上百只尸灵金乌对于任何一个大族而言,都是一件大杀器,金乌族难以承担这等程度的损失,而整个计划是鬼灵提出的,他自然要将责任归罪于凤女。
“对,凤女,你们神巢太废物了,上百只尸灵金乌,足以踏平一般的大势力了,”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凤女嘴唇微微一动,冷笑道:“如果换作你们,你们会怎么做?那罗征夺取金乌的手段你们也看到了,谁能阻挡?”
“我会在他靠近前,将他击杀,”鬼灵说道。
“这个话我就不同意了,鬼灵兄,你这是事后的判断,那小子的手段是无法预料的,你能想象他能瞬间将尸灵金乌勾走?”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片空间内聚集的强大存在可不少。
“说得对,这件事情不怪凤女,怪那个人族小子,我现在还是糊涂的,他凭什么能夺走尸灵金乌,”有一人满是困惑的说道。
在他们看来,除非是帝俊亲自出手,否则不可能发生这种古怪的事……
凤女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远处的罗征又说道:“争论这些无益,尸灵金乌已经丢了,天网一时三刻破不开,原本的计划有变,诸位打算怎么办?”
空间内鬼灵飘荡在其中,他外形与人类一般,背后却生了一对黑翅,这黑色翅膀如金属打造,抖动起来咔嚓作响。
“甘高寒那老家伙,精的如狐狸一样一直守而不攻,现在尸灵金乌被夺,他必定更持守势,”鬼灵的脸色有些郁闷。
“就是,六铆阵已布下,我们现在也没法改弦易张……”另外一人说道。
在这片空间内布置的六铆阵与天网一样,是一座威力极大的法阵。
不过天网主守,六铆阵主攻,两座法阵的用途不一样。
“那就再等等,也许帝俊大人会赶来,”凤女说道。
无论如何,金乌一族都占据了优势,破掉太一天宫不过是时间问题。
“的确,我建议先与他们僵持!”
“就让他们多活几日!”
“我们自是不急……”
空间内的众人纷纷点头,倒是赞成凤女的方案。
金乌一族虽然愿意僵持,可太一天宫的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甘高寒当年追随东皇,除了拥有过硬的实力之外,智谋也是一等一。
金乌一族每一个动作都被他猜透,只是苦于天宫实力不济,加上自己的威信不够,指挥不动其他六山的强者们,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如果没有意外,天网崩溃是迟早的事。
但偏偏出现罗征这个意外,而这个意外一举将整个局势翻了过来。
甘高寒心中大喜之下,眼中也闪过一丝锐利之色,手中的传音符再度亮了起来,“天网再翻转!”
“翻转天网大阵?”河池听到甘老的命令心中一跳。
甚至连宁虚远脸上也流露出意外之色。
天网大阵最擅长的是防御,但这个大阵同样也能转守为攻,化为一道攻伐大阵!
“会不会太仓促?毕竟东皇不在……”宁虚远迟疑道。
甘高寒脸上却满是决绝,“这不是冒进,机会只有一次,对方既然被罗征逼的失误,我若抓不到这个机会,岂不是对不起那小子!”
“天网翻转,太金阵,太秀阵向南逼近,曲灵关,怒斗关向北,太明阵……”
除了劣震关与太昊阵之外,其他的大阵与大关皆朝不同的方向转动。
天网原本呈夹脚将金乌一族左右包围,按照甘高寒的调遣,天网后侧两段继续向前推进,其中最远端的太金阵与太明阵若相互碰面,就形成合围之势,宛若一个巨大的圆筒,将金乌一族笼罩在中央!
此前七山众强者都不愿意第一个出头,现在配合诸山进行合围,倒是执行的十分顺利。
六山十一关都随着天网大阵的移动而移动!
金乌一族这边一开始尚不察觉,毕竟包括凤女在内,金乌一族的强者们皆潜伏在劣震关前不远处,留在后端的尽是数量众多,灵智低下的普通金乌。
凤女甚至还在专心致志的调兵遣将,将麒北州内更多的金乌引过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凤女忽然发现一大批金乌都留在了后方八百里处,凤女困惑之下,神识一扫,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说道:“天网合拢,将我们困在其中了!”
凤女的话音刚落,原本呈半透明网状的天网表面,忽然洋溢出灿烂的红色霞光,滔天杀机顺着霞光扩散出来,似乎能杀死一切敢于靠近的东西,温和的天网翻转之下已变幻了面貌。
这时天地间响起了甘高寒的声音。
“缩!”
天网化为一个巨大的圆圈,竟开始一点点的缩小。
随着天网的缩小,七山十二关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近,依靠着天网反困金乌一族,届时七山也势必会一同出手,对付困在中央的金乌一族,胜算自是大了无数倍!
“真是好手段!”
太昊阵中的徐寿称赞道。
“而且从头到尾,没有用到我们太昊山,真是小瞧的那个姓甘的老头!”绚娘娘冷声说道。
整个天网是从太昊阵与劣震关这里开始折叠的,自然不需要太昊山挪动一步,只是太昊山原本已有了谋反之意,心虚之下更多了几分猜忌与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