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村的严家,严华华哭肿了眼睛给儿子挑刺,涂药膏。
医院目前是大家最不敢靠近的地方,有家长哭着去药铺拿消毒水和药膏回家自己处理。各村都有自己的小门诊部,今晚那些坐堂医师、大夫忙得不可开交。
萧阳等不及,回家让亲妈和妹子帮自己处理。
“你们是不是吃撑了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要带头闹事外边兵荒马乱的,你若出了什么事连警察都不管,我上哪儿找人救你”看着儿子一身红肿,严华华泪流满面。
萧豆豆强忍着恶心与满身的鸡皮疙瘩,仔细帮他清理软刺,“我就知道他带回来那些人有问题”
“边去,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萧阳痛得呲牙咧嘴,冷哼,“正因为兵荒马乱才好办事,等以后太平再秋后算帐也是罚不责众,怪不到我一人头上。”
他顿了顿,不等母亲问,便已两眼发光似地说“妈,你不想回云岭村住吗还有我们家那间三合院”
正在抹泪的严华华一愣,抬眸看着儿子,“你是想”
“我要拿回属于我们家的东西”萧阳狠声说,脑海里闪出小染那趾高气扬的态度,和风情万种的女神柏君菱。听说人家现在是女伯爵,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过没关系,她目前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父亲说接下来就是末世了,一个以强者为尊的年代,若想抱得美人归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等他成为强者,她这只落泊的凤凰若想夺回房子只能求他,依附于他。
“哥,你要趁乱生事犯法的我告诉你,今天警察不就来了吗”萧豆豆吓得花容失色,“还有你那些朋友天天色眯眯地看我,赶紧让他们走”
她不信亲哥敢犯法,只是反感他那些狐朋狗友。
“我看你有被害妄想症人家要什么女人没有就你这四季扁豆的身材送人家都不要。”亲妹扫兴,萧阳恼斥。
“萧阳”严华华斥责。
“我承你贵言”萧豆豆愤怒地把棉签扔他脸上,骂了一句,“你这么能自己来,活该痛死”气呼呼地回房间去了。
这些天她原本住在余岚的小农场,自家客栈的那些人目光猥琐,脏话连连,她听了恶心。
可是今晚大哥出事,她必须在家住,担心母亲一人搞不定。
虽说龙床不如狗窝,但住在小农场真的很舒服,有岚姨教她做很多新鲜吃食。母亲是传统美食的好手,岚姨懂得多,对国外美食略有研究,她甚是喜欢。
可惜,家里摊上这么一个爱闯祸的哥
兄妹经常有争执,严华华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心里倒是惦着儿子的意图。
“阳阳,算了,咱们斗不过的。”她虽然心动,更有自知之明,“他们在京里有人,到时找个借口把你弄死,妈也无可奈何。”
自己昔日的房产捏在苏杏手里,她偶尔想起蛮心塞的。又能如何呢人家真金白银买下来的。
只怪她当年太天真,以为和养生馆的人是自己人。
“妈,今时不同往日,外边的老外成了过街老鼠,要活命的全跑到大使馆求庇护,云岭村那些不走算他们倒霉。”萧阳把握十足,“我国军队保护自己人都来不及,哪有空管老外的死活
云岭村迟早会被人攻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家和地落在别人手里。”
儿子这番话让严华华大惊失色,“你们要杀人”她坚决反对的
“他们霸占我们的土地早就该死了,不过我不杀他们,只要他们乖乖离开。”心情激动的萧阳忘了身上的痛,眼里露出炽热的目光,“妈,您等着,我一定把房子抢回来”
身上这点刺算什么哪个英雄人物不是经历浴血奋战换来青史留名
他和那些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的男人不同,乱世出英豪,世人早晚要对他刮目相看。
这些年,村与村之间的乡路修得平平整整的,让外嫁女回娘家一路顺顺畅畅,满心欢喜。
“叫你别跟来你非要来,等一下被我嫂子和小蕙看见又要说酸话。”云非雪对娘家嫂子是怨念重重,那小蕙正是嫂子的侄女。
这侄女到国外走了一趟,一无所获地回来,之后每次看见云非雪和容希时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不知想什么。
云非雪将之当成妒忌,妒忌容希颜值高。
可他如今也老了,有人喜欢大叔,也有人反感。小蕙就是后者,她最看不起那些为了钱嫁老头子的女性。
踏入中年老男人行列的容希微微一笑,“外边太乱了,前两天还有人在村口闹事,我不放心。”留胡子的他不再像个小白脸,反而性感成熟更有男人味。
“嗤,一群乌合之众。”同样显老的云非雪撇撇嘴角,“今天我妈叫我回家肯定是说去京城避难的事,先声明,我哪儿都不去,你别乱答应她。”
这事说过几百遍了,亲妈就是不肯死心。
父亲去世了,亲妈担心儿子一家在京城无所依靠。知道女儿、女婿交友广阔便死活要她跟去,希望儿女互相有个照应。
反正女婿工作地点自由,在哪儿都行。
当然,毕竟是亲妈,肯定担心闺女留在乡下有危险,但她真正操心的还是儿子。
车子缓缓驶进云家,照例停放在车库。
车库里还停着几辆车,黑漆漆的看不见里边。都是大哥云化龙的,云非雪没想太多。
谁知,当她和容希打开车门下车时,鼻端闻到一缕香味她心想,不好可是太迟了。
啪哒,夫妻俩失去意识一起倒下。
与此同时,从另外两辆车里出来几个人,有男有女。
“那男的是她丈夫,我明明让她自己回来的彼得,你们抓她干嘛”一名外表文静的黑长发女青年问身边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脸好奇却并不担心。
叫彼得的男人随手抓住她的头发向后扯,低头狠狠吻住仰起头的她,随后放开邪魅一笑“干得好,不愧是我女人”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这一出,让女人羞红了脸,噤声不敢多言。云非雪是她大姑的小姑子,是她的亲戚,而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爱人,她当然一切听他的。
现在是乱世,云非雪夫妇哪怕从此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