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楼。
年龄:约十七八。
武功:无门无派,武功自成一格。用短剑,剑法诡谲,实力可入地字榜前三。
身世:家境不详,自幼被收养于烟雨楼中,不知从何处习得剑法。
特征:喜欢喝酒,剑不离身。
性格:爱多管闲事。
李极将仅仅扫了一眼,又将这张写着资料的纸慢慢揉成纸团,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安然之道:“您看完了?”
李极道:“看完了。”
安然之躬身道:“这人似是初出江湖,我们能弄到手的资料也只有这些。”
李极道:“不错。”
安然之试探着问道:“不知对您是否有用?”
李极闭上眼,也闭上了嘴,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来回敲打。
安然之道:“一点用也没有?”
李极道:“一点用都没有。”
安然之垂下头不再说话。
李极突然睁眼,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子,淡淡道:“你这资料遗漏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安然之头垂的更低。
李极道:“她有个朋友。”
安然之立刻抬头,道:“只是一个朋友?”
李极道:“她这个朋友,我们绝不能惹,也惹不起。”
安然之似有些吃惊,道:“就连老板您也?”
李极忽然坐下,道:“不只是我,就连二皇子也不会去惹他。”
安然之更吃惊,瞪大眼睛,道:“就连二皇子也惹不起他?”
李极摇摇头,道:“二皇子根本不会去招惹他。”
安然之道:“他们是朋友?”
李极冷笑道:“不止是朋友,还是兄弟。”
安然之想了想,忽又深吸一口气,迅道:“那诸葛夏就是几年前跟皇上闹翻,独自一人出来闯荡江湖的三皇子宇文夏?”
李极道:“三皇子只有一个!”
安然之叹道:“那少爷的仇,岂不是......”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他已看见李极手中的纸团被捏的粉碎。
李极忽然闭眼,似是不愿让人看见他目中的悲伤,可他的手,他的嘴唇依旧在颤抖着。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十几年前对自己亡妻的承诺。
那句话他依然记得,现在也似环绕在他耳边,可他不但没有遵守好这份承诺,也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暮色已渐临,连那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消沉下去。
屋外无灯,屋内也没有燃灯。
满园的梅花,也似渐渐失去颜色。
李极忽然道:“先把这件事压下去,十天后的寿宴照开不误。”
安然之道:“知道这件事的不少,特别是三皇子......”
李极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能杀的就杀,不能杀的也要让他永远说不出话来,至于三皇子......”
他沉吟了许久,又道:“先不去管他。”
安然之道:“但那个贱人?”
“杀了她!”
“如何杀?”
“你去!”
“我去?”
李极沉默。
安然之似已明白,他抱拳躬身,一步步向后退出小屋。
屋内应沉默,却未沉默。
黑暗中忽有一人道:“他是个不错的人。”
李极笑了笑,道:“我以前最信他,可我现在最信你。”
那人从屋顶轻飘飘落下,站在李极面前,又道:“哦?为何?”
李极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道:“你记不记得,你跟了我多久?”
那人显然不知李极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他回忆了会,试探着道:“四年?”
李极轻轻点头,道:“是四年零七个月又十五天。”
那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静静听着。
李极又问:“你知道他跟了我多久吗?”
那人道:“比我久。”
李极道:“他跟我已有五年两个月零三天。”
那人不敢开口,眼中立刻露出惊讶之色。
李极道:“我在你身上花了两万五千两银子,这四年间你换了三十二个女人。”
那人承认。
李极道:“而他呢?”
那人不知,只好摇头。
李极又笑了,道:“几年前我就跟他说过,他要银子,要女人,只要跟我说,我都照给。可他在这几年间一共只用了我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连一壶好酒都买不起!
那人忍不住道:“也许他不喜欢花钱?”
李极道:“可他也没有女人!”
那人张开嘴,又立刻闭上,一个男人不要钱也不要女人,那他出生入死是为的什么?
权力!
答案呼之欲出,但那人却更不敢开口。
男人若是有了权力,那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可安然之又真的是想要权力吗?亦或是为了其他什么东西?
李极冷笑道:“看来不少人惦记着我家这点东西呢。”
那人也跟着冷笑起来,道:“您的意思要我做掉他?
李极道:“你有把握?”
那人道:“有。”
李极摇摇头,道:“你没有。”
那人又沉默了,李极说他没有,那他就是没有。
李极道:“所以我只要你盯住他,查清楚他和秋天到底是种什么关系。”
那人不甘心道:“只是盯住?”
李极轻声笑道:“我知道你‘凌霄剑客杜少清’还没有被逐出师门时,就已经在江湖上断了藏剑山庄的五把剑和临海莫家的七把刀。”
杜少清承认,他没有谦虚,也没必要谦虚。
李极道:“我也是在昨天才知道,他不仅会武功,还是个高手。”
杜少清道:“有多高?”
李极道:“不比你低!”
杜少清道:“他以前从未展露过武功?”
李极道:“从来没有,就连我以前也不知道。”
杜少清道:“您不问?”
李极道:“为何要问?”
不等他开口,李极又道:“他既然准备显露武功,那就必定是先准备好了天衣无缝的理由,我又何必再问?”
杜少清道:“可他为什么要现在这个时候展露出武功?”
李极道:“给一个人看。”
杜少清道:“谁?”
李极道:“宇文夏!”
杜少清道:“我知道他在神捕府当差。”
李极点亮一盏残灯,凝视住烛火,淡淡道:“你也应该知道,神捕府这二十年来最要的任务便是铲除血衣楼。”
杜少清目中充满疑问,道:“血衣楼?”
李极道:“神捕府现在怀疑我与血衣楼有染。”
杜少清道:“您连神捕府的事情都知道?”
李极道:“就算是鹰巢,我也有朋友。”
杜少清目中又不由的升起几分敬意,神捕府的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触到,也更不是什么人就能与鹰交到朋友。
他想了想,道:“那这又和安然之有什么关系?”
李极道:“他使得是暗器,轻功又是在多年前失传的轻功。”
杜少清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血衣楼在江湖上出现已有二十年,他们的武功特点并不是什么很秘密的事。
杜少清道:“覆巢之岂有完卵!您若是被神捕府盯上了,他又怎么逃得了?”
李极道:“恐怕,他与那秋天同样都只是棋子罢了。”
杜少清道:“是同一人的棋子?”
李极轻轻摇头,道:“有可能,但不一定。”
杜少清道:“他们只是为了这李家的产业?”
李极道:“我不知道这是为了削弱二皇子的势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觊觎李家的产业,又或是看上了那一件东西。”
杜少清道:“您能确定是谁?”
李极忽然笑了,笑道:“不需要知道背后那人是谁,只要知道我身后的背景是哪位爷就行了。”
杜少清也笑道:“二皇子殿下再有七天就要到燕城了。”
李极冷哼一声,低吼着道:“到时候,不管是谁干的,都得给我儿子陪葬!”
残灯被突然吹灭,杜少清会意,便躬身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已让杜少清明白了一件事。
李老板真正信任的属下,只有他杜少清一人!
他知道就凭信任,金钱,和女人就可以换取一个手下的绝对忠心。
屋内终已平静,李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他的仇人倒在地上,就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ps:这章写的头痛,要是出了什么bug,请尽快提出来,我马上就改。)
(ps2:下一卷一定要先把大纲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