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金腾海外账号,薛郎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绝不贪墨,给他添麻烦,一方面考虑,这么大的案子,前段时间折腾的那么凶,既然全线告破,总要有点更加劲爆的东西。
古玩,黄金,这些在他看來,沒有比上百亿來的劲爆。
况且古玩自己还要暂时不打条借用,剩余黄金虽然不少,可也沒有这些钱显的过瘾。
薛郎知道金腾那里有的忙呢,上百枚炸弹,还不得拆一会?
告诉了他账号密码后,就直接挂掉了,看着白雁滨问道:“说说你吧。”
白雁滨神情这会有点恍惚,闻言深吸了口气,惨然一笑说道:“成王败寇,还有什么说的?我白家世代跟着王爷,鞍前马后,到头來却落了个香火无继,你是赢家,不用再担心我们还有后人了,都沒了……”
薛郎其实挺可怜这些人,世代追求复辟,有这精神头,从商必然是巨鳄,从政,定然是一方大佬。可惜,苦心经营,却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旧王朝。
白雁滨虽然沒有心死的状态,但情绪是极为低落。不过倒也光棍,沒用薛郎继续问,自顾自的说道:“刚才你问到毒蝎子,现在我告诉你详细信息,算是让你思路清晰些,虽然沒啥用了。”
薛郎沒有吱声,就这么看着他,分析着他的表情,判断着说的信息是否有含金量。
白雁滨说道:“毒蝎子是药王的师妹,曾经是宫里宫女,药王作为幽冥八使老四的师傅,却跟毒蝎子性情截然不同。”
四爷爷的师姑?
薛郎心里一动,但沒打断他。
白雁滨接着说道:“毒蝎子沒能学到药王的真谛,爱慕师兄,却因性情各异沒能走到一起。
因爱成恨,曾经大打出手,和好后,跟师兄要那些师傅传的毒药配方却一直沒得到,只得到了依兰香和她师兄研究出來的毒药黑寡妇,最终,她偷走了师兄的最珍贵之物,八宝机关盒,将一身本领和毒蝎子之名传给了徒弟,也就是唐娟的师傅。”
八宝机关盒?
白银斌说到的那个八宝机关盒,让薛郎想起八爷爷让自己找的那个盒子。
那居然是个机关盒……
薛郎沒接触过这种古老的东西,但也听说过,那玩意跟现代密码锁有一拼,还更加繁琐,最关键的是凡是机关盒,都有自毁装置,或酸性物质,或破坏掉盒子里的物品,反正,暴力打开就会损毁。
不会是藏宝图吧……
薛郎暗自琢磨。
白雁滨足足说了半小时还多,连唐娟的师傅,唐娟的父母,反正是所有信息,一点不拉的一一抖搂了出來。
薛郎这会成了忠实的听众,听着这个似乎陷入回忆的家伙不断唠叨。
他沒有打断白雁滨的回忆,理解这或许是他知道人生走到头的一种自我安慰方式。
白雁滨的回忆,让他彻底将所有支离破碎的信息归拢并串联起來,知道了这些年他们这一撮人是怎么过來的,是怎么靠着复辟的信念,一步步走过了艰辛的。
薛郎在白雁滨停止回忆后,不由一阵唏嘘。
这帮人就跟自己想的一样,要是将这份精神头用在另一条路上,绝对成就低不了。
感觉俩人交代的都差不多了,金腾那里和杜飞也早已经排爆完毕,沒有出现意外,薛郎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沒有轻松,反倒沉重了不少。
就为了这点念头,先后死了多少人?今天,他更是少了两个战友。
转过头,再也沒看俩人,径直下车,走到站在十几米外等待的金腾和杜飞身前,说道:“录音就在车里,你们安排人再继续吧,我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金腾在薛郎说完后,说道:“你知道那个账号里有多少钱吗?”
薛郎笑了:“不就二百亿吗,金大哥不至于太吃惊吧。”
“你知道有多少啊…”
金腾真有点吃惊。
“什么叫我知道?”
薛郎白了金腾一眼:“原始积累时期已经过了,那是你们要上交的,我怎么会有想法?别把我看得那么贪得无厌,我还担心秋后算账呢。”
金腾被噎的一顿,杜飞却接过來说道:“知道就好,这次的动静太大,这会松江市已经进驻了高层,可不能瞎弄,一会就会赶來。”
薛郎一听一会就要有高层赶來,忙说道:“行了,那是你们的事,口供有了,价值不大,人有了,也是活死人,你们慢慢鼓捣吧,我再去看看,一会就撤了,我可不想被拉住审查一通。”
金腾和杜飞知道薛郎的脾性,知道他不愿意因为审讯的事被纠缠,不愿意卷进圈子里,也看出他要跟自己这些人保持距离了,从对账号里巨额存款丝毫不动心來看,是想这件事落幕后,不再参与什么的意思了。
金腾也不愿意薛郎被卷进來,用薛郎,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有着常人沒有的手段。虽然不了解,但却比他们要高明不少,自己刚嗅到点味道,他这里居然直接掀开了这张大网。
明白薛郎的意思,金腾挥挥手说道:“赶紧去吧,最多二十分钟就到,在这期间,该撤的就撤吧。”
薛郎刚要走,闻言站住说道:“那好,人我撤了,那辆车反正是你们的,就扔这吧但不要靠近里面,时间不到,别进去,封锁这里就成,周围的民众就算昏迷,明天早上醒來也不会难受,不耽误造孩子。”
造孩子……
金腾和杜飞俩人错愕了下,沒觉得薛郎的笑话好笑。
他们哪里知道,这依兰香实际上就是早年宫里皇帝为了情趣,为了提升那方面能力弄出來的春..药?那些周围住户这会酣睡未醒,到醒來,龙精虎猛,还不就是造孩子?
薛郎说完,也沒解释,反正这依兰香不会外流,解释他干嘛。
他说完,在耳麦里下令道:“所有人听令,除了内部搜索的队员,其他人返回KTV保护那里的人安全,等我进一步命令。”
“是…”
耳麦里传來虎吼。
薛郎下完令,头不回的摆了摆手,走到另一辆车那,打开车门跟八爷爷说道:“八爷爷,你先跟着他们回去,我处理下这边,一会就回去。”
八爷爷抱着那个盒子,似乎早就想回去了,薛郎说完,点了下头说道:“小狼,你自己多加小心,完事快点回去,别让爷爷们担心。”
“恩,知道了八爷爷。”
薛郎说完,关上车门直奔里面而去。
二组这会已经接到命令,将路口的看守任务交给了赶到的武警,带着战友的遗体,已经撤离。
薛郎毫不停留的直奔里面,沒有跟那里的战士交代什么。
武警战士也接到了命令,沒有拦挡薛郎,任由他进入警戒线。
薛郎快速赶到那个小院,看到两辆车已经停到了一边,还有两辆正在装,遂问道:“还有多少?”
负责的二组队长放下手里的箱子说道:“还有百十箱,最多十分钟结束。”
“加快,五分钟结束…”
薛郎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说道。
“是…”
二组队长大声领命。
薛郎进去一看,架子上已经全部搬空,除了黄金,什么也沒留下。至于现金,打眼一看,也看不出有动过的痕迹,依旧是一大垛。地上,已经装好的纸箱沒有多少了,遂抱起一个箱子就奔出地下室。
队员们这会也都一样,全部奔跑,速度陡然加快。
薛郎放下箱子,看了眼不远处,想了想,直接奔了过去。
那里,就是通往松江总部的果窖。
五分钟后,队员们推着装满的卡车,來回四趟,四辆车悄无声息的全部进了果窖的大门,随之启动,顺着通道,消失不见。
薛郎带着几个沒有跟车走的队员打扫了痕迹,将所有门户恢复原样,这才离去。
金腾和杜飞这会就站在那条警戒线那里,见到薛郎到來,遂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薛郎指了下里面说道:“凌晨再进去吧,这会里面味道依旧很浓,已经搜索过了,安全,里面黄金超过一吨,怕有两吨的样子,现金不知多少,米金也要两三个亿,还有枪支弹药,门户我已经封好,留下了记号,去了就能找到。”
两吨黄金……
饶是有两百亿在先,杜飞和金腾也不免大为震动。
那同样是巨款,换成现金,也是相当大一笔。
薛郎沒有管俩人多不淡定,挥挥手,下令队员上车,开着他的揽胜B7级防弹车,轰鸣离去。
杜飞看着车尾灯消失,想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说这小子平时精于算计,绝不吃亏,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金腾也盯着薛郎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恐怕这小子还信不过我们,那句担心秋后算账,显然是有所指,也不怪他,小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该忘了就忘了吧,今天他牺牲的两名队员,你也别惦记帮他了,让他自己搞定吧。”
杜飞点了点头,却沒说话。
金腾扭头下令道:“看护好警戒线,两个半小时后进入…”
“是…”
一名武警军官应声领命。
下完令,俩人向回走去,走到那辆严密看守的防爆车那里,准备等上面的人來了,再带着唐娟和白雁滨返回,进行录口供。
薛郎沒有再想那边的事,他感觉,除了那个杀手不知道信息外,应该都抖搂的差不多了。至于那个杀手,雇主都死了,应该也就销声匿迹了。
找,薛郎可沒那闲心,杀手,不是一个公司,杀手组织严密,想找到很难。
在金腾和杜飞迎來上面的人时,薛郎也返回了龙翔酒店。
此时,董库和程卫国他们还在吼叫,连金经理醒來,也沒有跟她说什么,只说她晕倒了,检查无碍,等会再去医院彻底检查。
金经理并沒有印象是被袭击,只记得进入洗手间,随后就晕倒了。
她和庞副总见大市长都兴致蛮高,虽然担心身体,但这会当然不会离去。于是,一帮人依旧扯着嗓子嚎的淋漓尽致,并不知道今晚的凶险。
薛郎赶到龙翔酒店,进入了关着夏梓忆的房间。
夏梓忆一直沒有闹,就这么带着手铐,静静的坐着。
她已经意识到今晚的不寻常,但不明白究竟为何。
倒是有一点已经不再担心,老板,并非贪恋自己的美色,准备潜一下,而是有大事情发生,看來似乎目标错了。
放心之余,心里莫名的有点失落,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米业被收购,她沒有太多想法,但松江集团垮了,她是知道的,可原來的老板秋利铭却沒有露面,让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沒办法给秋利铭打电话询问,毕竟已经不是他的雇员了,总要避嫌。
坐在那里,她已经想了所有的可能,但依旧无法确定,到最后,干脆放松,在两个壮汉的看护下,静静的等待,等待薛郎的到來。
她相信,薛郎不会将自己永远扔这,只要來了,就知道答案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薛郎推门而入。
看到薛郎的一刻,夏梓忆的心嘭的快跳了一拍,随之收回视线。
薛郎进屋后用手语让两名队员离去。
两名队员习惯性的一个立正,军人气质尽显,转身离去。
薛郎在门关上的一刻,犹豫了下,走到夏梓忆身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她的手铐。
夏梓忆活动了下手腕,沒有站起來,声音发冷的说道:“薛老板,我可以离开了吗?”
薛郎有点尴尬,歉意的说道:“夏总,如果你需要解释,我会为今天晚上的事做出解释,并向你道歉。”
夏梓忆表情沒变,依旧语气冰冷的说道:“不敢,我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沒别的事,薛老板,我想离开了,明天我会将辞呈送到您办公室。”
薛郎明白夏梓忆心里想的什么,无非就是自己控制住了她,然后还拿出手铐铐上,还有两个显然不是普通人的大汉看着,黑涩会的味道非常浓。
他回來的路上已经想好,夏梓忆不同于崔颖和白小归,她们都熟悉自己,所以不会过多的去想,而夏梓忆意外的卷进來,还受到了这种待遇,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夏梓忆是不是辞职,他都决定告诉她一切,最终看她自己怎么决定了,是去是留,他都不会勉强1。
夏梓忆话音落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从兜里掏出证件递给夏梓忆说道:“夏总,你不用怀疑我的身份,今晚,的确是我唐突了,但你知道,你的那个礼物里藏着一枚炸弹吗?”
炸弹?
夏梓忆扫了眼薛郎手里的证件,却沒接,但也沒有站起來就走,也沒问炸弹的事。
薛郎看她似乎沒兴趣看证件,笑了笑,收起來说道:“夏总,我是不是够得上好人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坏人,如果你信不着这个证件,一会你可以直接问杜飞厅长,或者问董库市长。”
薛郎这一说,夏梓忆神情放松了一些。
的确,如果薛郎有问題,那么就太可怕了,那可是省公安厅厅长,省会市长,可不是小人物。
薛郎注意到了夏梓忆的表情变化,虽然很细微。
他接着说道:“唐娟,就是放炸弹的人,而且,中午就给大家下毒了,只是沒想到……”
“唐娟?下毒?…”
夏梓忆再也无法保持平静,腾的站起來,盯着薛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有人受伤吗?”
薛郎看到夏梓忆的反应,赞许的暗自点了下头。
“夏总,大家都沒事,但这事一会半会说不清,董库市长和那些客人还都在KTV,如果可以,夏总能否跟着我一起去,送走他们,然后我再详细给你解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谁要你解释……”
夏梓忆言不由衷的说着,突然脸一红。
夏梓忆的小女人态让薛郎心跳砰然加速,要不是定力好,恐怕他都会做点什么。
不会是依兰香的作用吧……
薛郎暗自努力平息激荡的热血,就算真有想法,那也不是现在,还一堆事要善后处理呢。
感觉到身体要起变化,他忙收回落在夏梓忆脸上的视线,遮掩的笑了笑说道:“夏总,如果可以,这就走吧。”
夏梓忆本來是想到了单独解释一般來说有可能发生点什么,所以才脸一红。可紧接着看到薛郎视线里有一丝慌乱,躲闪着移开了视线,她心跳再次加速。
“走吧……”
她用自己都有点听不见的声音答应着,刚才要拒绝,转身离去的念头再也升不起來。
薛郎听出來了,他知道,再不走就麻烦了,于是,连话都沒说,转身就走。
夏梓忆这会大脑似乎停止了工作,下意识的跟着薛郎就走出了房间。
两名队员快速跟上,几个服务员打扮的队员也陆续跟上,边脱下服务生的外罩,边跟上薛郎的脚步,大有黑涩会老大出行的派头。
夏梓忆这会已经不去想了,她还沒有自刚才的感觉里退出來,就这么跟着薛郎下楼,跟着薛郎上车,自始至终都沒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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