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皇宫内宫养心殿。
“知道了,你且下去。”玄武皇让一名皇家谍报总管人物离开。
留下的是玄武皇最为信赖的人,但却是一位老太监,只听他以尖锐的雌性嗓音言道:“皇上,这萧若瑶遭电打雷劈重伤难治,实是其资质太过逆天方在晋级时遭天所妒。现在她们妄图借天壤阁之地利休养生息,老奴觉得,应否派人前去干扰乃至于斩草除根?”
这位老太监,是先皇赐给当年的的玄武皇,自小跟随长大的贴身太监。原名有安国两字,玄武皇便曾戏称他有安国之助,便封了个安国太监的封号,所以一般都称为安国太监。
玄武皇摇了摇头:“这个萧若瑶难有投奔我武国之心,但也难说全然无意。既然她伤重,我们的三圣又难以完全克制那位宗主,还是少动为妙,以免把他逼急了。”
这就是仗剑宗宗主绝顶实力的震慑力了。若非如此,只怕吴喆这样出类拔萃的青年英杰,要被武国惦记着干掉了。
安国太监道:“难道就放任她慢慢恢复不成?”
“萧若瑶重伤对齐国的损失,不仅仅是少了一个后起之秀,还有也是个累赘。她只要没有好,齐国便有了个亏欠。假使齐国得了难求的药珍,仗剑宗宗主也绝计不肯吃而要喂给自己的女徒弟。如此,倒是可以防备那个宗主再行晋阶。”
一些事情,是瞒不住敌国的。几乎所有武国高层都知道,齐国仗剑宗宗主的武学受困于满月阶大圆满,就是无法突破到日阶。
老太监躬身:“老奴明白了,皇上圣明。这一个萧若瑶,能拖累得仗剑宗宗主再无进境可能。倒是值得。而且她即便得到药珍治疗,怕也只能恢复伤势,之前的锐利锋芒必然尽失。”
“说来,我大武国也有青年俊杰,比如墨王子最近风生水起……”
“是智囊,他有智囊。”玄武皇笑了一声:“墨儿虽然心智不笨且有奇峰之智。但不善全局布控。那建碑赎兄的手段做的何等厉害,他哪里有那本事?”
“智囊……想不到墨王子竟能请到一位大智之人担任军师幕僚,就连皇上您也对他赞誉有加。”
“不错,丝丝入扣,干净利落,而且使谋心思到了大胆的地步。”玄武皇道:“这种风格,有点像是萧若瑶对武宣和墨儿的用计。”
他称呼宣王子和墨王子的名号不同,显然对两人观感截然不一。
安国太监大感兴趣:“谍报可有眉目了?墨王子身边的这位高人是谁?”
敢这么和玄武皇一问一答般说话的,也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安国太监了。
“估计很快就有回音。”玄武皇刚说了这句话。又有一名内侍送来了一份谍文。
玄武皇略微看过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数日前墨儿府内买了盆牡丹花,现在武宣也已自尽。看来,他们的确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玄武皇将谍文放在一边,拉出了龙案下的棋盘,将棋盘上的宣王子的棋子取出来,随手捏成了粉末:“最令我惊讶的是,这位智囊务必准确地猜到了我的意思。而且非常完美的让武宣在踏上武国边境不久便自尽了。”
他说起自尽的武宣,没有半点父子之情的不忍不舍。真像是如他所做的一般抛掉了一颗棋子。
“皇上您派理事太监送过去的牡丹花,被他们看出底细了?厉害啊。”安国太监知道这件事,咂舌道:“老奴当时还觉得,无根的牡丹花未免太过晦涩难明,还是送竹子比较浅显易懂。想不到竟然被那位智囊猜出来了。”
“还差一份谍报。”玄武皇瞧了一眼茶杯。
安国太监赶忙伸手奉上,玄武皇酌了一口:“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智囊型人物更是难遇。数年前武宣身边有一位智囊,就连我也想召置身边。可惜天妒英才病逝而去,否则晋国奇袭之谋,未必便会坏在萧若瑶手中。”
“江山代有人才出,皇上不必担心偌大武国会缺少什么人才。”
“唉。可惜尚武者众。”玄武皇正说着,又有内侍送来了一份谍文。
玄武皇看过后,似乎一愣,不禁又瞧了一遍。
“有趣。”玄武皇将谍文丢给安国太监:“你瞧瞧。”
安国太监取过后,定睛观看不禁一讶:“墨王子身边只有两位新增人物?而且皆为女子?”
玄武皇道:“周芷若和石榴。真巧,都是年轻女子。智囊便是她们两人之一。”
安国太监又仔细看了一下谍文情报:“这个石榴结识墨王子较晚,直至参劾贪墨的早朝时才被配过去,应该是前者周芷若吧?不对,不对,周芷若貌美,又是懒散成性,只怕不是。莫非官配的大丫鬟石榴,早就与墨王子相识并暗中出谋划策?”
玄武皇捻须道:“有此可能,谍报不可能随时监视妥当,许是她早就暗中与墨儿接触过。”
“她有先皇奶娘之关系,若是自主想配给墨王子,倒是可以做到。”安国太监也做了推断。
玄武皇点头“先献策以表善意,再以官配丫鬟身份接近墨儿,继而谋得王妃身份。这个石榴很令人惊讶啊,小小年纪二十岁而已,想得倒是很远……”
“皇上是觉得这个女人太过攻于心计?”
“呵呵,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玄武皇轻笑一声:“男人有雄霸之志,女人也有飞上枝头的愿望。她想做未来的凤凰,也由得她,只要她足够能托得墨儿起来就是。”
“皇上圣明。”安国太监躬身:“臣愿详查石榴的出身,确认其身份无疑。”
“连那个周芷若一起查,需防备齐国或晋国在墨儿身边安插美人。”玄武皇站起身,招呼内侍进来:“还有,大智之人常有异常癖好,若那智囊外表装傻充愣,未尝不可能就是那个懒散的周芷若。”
即便以玄武皇之智,能觉得懒丫头也可能是智囊已经算是不错了。当局者迷,他也没有想到,年龄与萧若瑶不相符的两女之一,就正是被他惦记防范的齐国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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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小姑娘们又得到了春心荡漾的机会。”吴喆在田野间蹦蹦哒哒地晃悠。
豹老相当汗颜地跟在后面。
“好,基本看好了。”吴喆一指一片芦苇边上的田道:“明天这里应该会跑过一群赛马的纨绔公子,还请豹老施展妙手了。”
“将马上的人用石子打下来,但怎么弄才能让马匹发疯?”
“给你这个。”吴喆递给豹老三四个黑褐色的药球。
“这是什么?”豹老只觉得味道有点冲鼻子。
“用辣椒、花椒熬成渣揉成了球。”吴喆笑道:“以豹老之能,将这个打入马匹的鼻子,应该可以做到吧?”
豹老掂了掂,点头道:“有三四颗备用,足够了。”
“时机就靠豹老你来掌握,我会在公子的左近随机应变。”吴喆观望着周围道:“这里地形太过开阔,不能保证不出岔子,咱们只能寄希望于运气好了。”
“周姑娘神机妙算,想必一切顺利。”
两人观察现场完毕,自回府中。
但在路上,吴喆突然问道:“豹老,你能不能教我点武技?”
“哦?周姑娘对习武感兴趣?”
“当然!我娘当年可是学武的一把好手,咱也绝对是学武的好材料。”吴喆拍着胸脯道。
豹老稍有遗憾,想直言女子十六岁方才开始学习略有些晚了,十四岁才是正当龄。但瞧着她招人喜欢的样子,又不忍打断她的兴致,不禁有些犹豫。
却听吴喆似乎根本没在意豹老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娘当年会千蛛万毒手!那可是天下间第一厉害的功法了!”
“千蛛万毒手?”豹老一愣,虽然没有听过这个武技功法,但似乎属于武林中的一门技法。莫非这小丫头的母亲大有来头?
吴喆道:“我娘说,千蛛万毒手练功时其苦难当,须以斑斓毒蛛吸食己血,并将蛛毒带入自己血液中。花蛛毒液尽入练功者体内,蛛即死去,要再换新蛛。练过一百只花蛛,仅是小成,若要功夫深,便须练过成千上万只。此功威力极大,只是练得越深,体内毒质积得越多,容貌便变得越丑。”
这么一听,豹老不禁哑然失笑:“怪不得你不肯练,否则便没这番模样了。”
原来是引外物为己用的法门,这可是落于下乘了。
豹老是月阶圣者,赏鉴水平自然不俗。听这修炼方法言之凿凿就知道不虚,并不是。
豹老倒是突然想到:“你娘当年练过这门功法?”
吴喆微一皱眉,加快脚步蹦蹦跳跳往前面去了。
“这样的小姑娘,也有不愿提及的往事啊。”豹老暗自叹了一声,想想她自小被圈养长大,就猜到周姑娘的娘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武技乃至于整个三圣宗的,都已经被人惦记上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