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喆从来没有想过,在准备大吃豆腐的浴池建好前,自己居然被扈云娇吃了大块豆腐。
自己洗好后,要求主动帮扈云娇洗澡的时候,她却笑着拒绝说用不着残疾人帮忙……
吴喆哀怨。还有穆清雅在旁陪着,想偷窥随后去洗的扈云娇都不可得。
幸好有关电闸的睡眠模式,否则怕是要一夜没睡好。
第二日一早,吴喆就被兴奋的扈云娇和穆清雅拉起来,一番洗漱打扮。
甚至由扈云娇强制性地帮她上了点淡妆后,有下人禀告,茯苓长老亲自驾马车来了。
宗智联等人早就恭候在门口。吴喆由穆清雅和扈云娇以轮车推了出来。
扈云伤瞧着上了淡妆的吴喆有些发呆。
茯苓长老过来打量吴喆后一愣,很快笑道:“哎哟,丫头可比昨日漂亮许多了,总算知道涂些脂粉了?难为你这性子能敬重宗主。”
吴喆瞧了扈云娇一眼口中应道:“不是我涂脂抹粉的,是被某位大小姐强迫的。”
“许你开个长恨阁给别人化妆拍卖,不许本小姐免费给你涂脂抹粉?我还没收你银钱呢。”扈云娇佯怒:“老实点吧,今天机会难得。对了,你要是敢擦掉,别怪我回来不客气。”
“好好。”吴喆叹了口气。
“女孩子涂点妆粉再正常不过。”茯苓长老招呼马车过来,方便吴喆上去。
其实茯苓长老昨日的化妆还没卸掉,显然是还没炫耀够。吴喆暗道臭美的半老徐娘啊。
宗智联嘱咐已上了马车的吴喆:“我和云伤会去照顾长恨阁,等你回来再打理服务。若是宗主的某个决断影响长恨阁,那么别犹豫,就以宗主的事情为主。”
吴喆点点头。
穆清雅和扈云娇想和吴喆一起过去。但被茯苓长老拒绝:“当我会把她拐走啊?保证送她回来就是。”
有宗门长老如此说,穆清雅等人也没有办法,干脆决定都去长恨阁照顾生意。
吴喆昨晚听扈云伤等人介绍,已经知道了天波府是世子的公务府,便在马车中便问茯苓长老:“为何今日的接见是在天波府?”
“笨,当然是摆明态度啦。宗主在支持世子继位的事情上。毫不介意是否会暴露太过倾向性。这也是要让齐国内摇摆不定的人赶快站队。”
吴喆略微一想:“齐王身体不好了?”
茯苓长老笑道:“刚说你笨,有宗主这个齐王的至交在,有什么担心的?自在神功吸收日月精华,延寿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才怪,吴喆不相信。否则宗主为何在天波府内明面接见宗门弟子?
这是摆明了告诉其他势力,我属于世子这一派别的,强迫我站队呗。吴喆心中稍有不快,但明白这是当权者的一种手段。
自己在没有充分的实力前只能徒叹奈何,除了随波逐流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
到了天波府外。居然有世子带着手下亲迎在府门口。
吴喆下了马车坐在轮车上后,拱手致谢:“世子相迎,折煞我了。”
世子拱手微笑:“听闻萧姑娘到来,在下作为地主东家,理应待门以迎。”
两位得力干将杨将军和李道长在世子身后,暗中打量吴喆。
两人不禁心中诧异:这女孩当真古怪,面对世子迎门这种大礼竟然坦然受之?很多门客幕僚只怕都要做出感激涕零的架势吧?难道她对权贵看的很淡?这可不符合她的年纪。
杨将军打量吴喆,心中奇怪这丫头虽然淡涂脂粉有所增益。但似乎没有想象中漂亮,仅是中人之姿略上一点。世子为何对她常常念叨?而且这次宗主专程接见于她。更是摆在了天波府内。
天波府周围难免有各方势力的探子,如此一来这丫头便是摆明了世子相关之人。至于要把她拉拢过来吗?这丫头能有多大能耐,权贵之术又不是靠忆术、耍弄脂粉妆术就能行的。
李道长比杨将军另有些许观人之术,心中更是愕然:这丫头目含春意、眉生云妖,怎么气质上却没有半点妩媚之韵?这样的女子最要留神,若是把男人迷住。怕是三头牛都拉不回。
他还心中庆幸,幸好老天爷没有予她上上姿色。否则结交世子入了权途,再想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做法,怕是或为一代明妃,抑或为倾国倾城的祸水。
他又另想。佛帅倒是精擅观人之术,也许待他病好后为她观相。
世子请吴喆入了天波府,略略介绍了一下府中方位布局后,便交由茯苓长老领衔,委托李道长带路,自己与杨将军、悲秋老者离开自去办公。
“姑娘请这边请。天波府西院正是仗剑宗友人常用之处。”李道长在前引路。
转过一个凉亭,突然有一群人抬着一个软轿过来。
软轿上是个胖大的和尚,六十岁开外须眉皆白,肥肥的身躯不断怪异地打着哆嗦。
李道长连忙让出主路,甚至茯苓长老也一拉吴喆的轮车退开了两步。
胖和尚在软轿上哆嗦着,双手勉力合十做了个歉意动作。嘴唇却颤抖着说不出什么话来。
“佛帅有恙在身,多加调养。”李道长恭敬地回了一声。
胖大的老和尚目光在茯苓长老身上一扫而过,但瞥见吴喆的一瞬间,却猛地瞪圆了眼睛,目光中精光闪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盯着她瞧个不停。
吴喆注意到他的表现,觉得不解。李道长和茯苓长老因为目光恭敬地垂下,而没有注意到。
茯苓长老去带着吴喆觐见宗主,约定的时辰未到又等待传唤,干脆在一个偏堂内教了吴喆一堆的繁文缛节。
李道长在旁脸红。
刚才软轿上那胖大的老和尚正是世子之前关心过的佛帅,乃是天波府第一幕僚人物。
当世子听闻佛帅已经从宗主处看病出来,立刻赶了过来探望。
没想到第一句话,佛帅便挣扎着虚弱喏道:“那、那丫头有、有凤、凤雏之仪!或杀、或收,必、必要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