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今天晚上有个宴会,是你的公公楚云泽的,你知道吗?”电话里,方若宁的声音传了过来。
声调和以往没有多大的差别,平平淡淡的,也可以说方若宁跟她说话的时候,从小到大好像都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妈。”弦歌的心里躺着一丝吃味儿,但是还是打起了精神,微笑回应了一句。
“知道就好。”方若宁顿了下,继续开口,“我们谢家也在邀请之列,虽然他没有参加过你的婚礼,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长辈!”方若宁的口气中特意的强调这点儿。
也正好的提醒了弦歌,她是楚家的什么人?可想到这一点儿,弦歌就浑身不自在,母亲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呢?
“我一提到这个问题,你好像就不乐意,弦歌……”方若宁见她不说话,语气稍微顿了下,继续道:“既然南渊那孩子已经在媒体面前承认了你,你该收敛就收敛些脾气。”
“就这样,我挂了。”方若宁并未给弦歌回应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弦歌放下手机,视线却未从手机上离开,澄澈的瞳孔中有片刻的涣散迷离,她和母亲之间好像并没有多少话要说?
想想看,自从父亲去世,这三年来,她要是无事儿也不会主动回家去,还有就是如果不是笑歌经常拉她回去,她回家的次数会更少。
想着想着,突然间,她还记起来三年前,楚家老爷子找到谢家,向方若宁提亲的情景。
当楚老爷子说出这方面的话后,母亲方若宁紧皱的眉头忽然间松开,虽然她说了一句,“老爷子,这……我还是要听弦歌的意见。”
可弦歌印象深刻的是,母亲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松懈了,完全是一种放松的状态!就好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的包袱!
沉重的包袱?虽然这个字眼儿弦歌非常的厌恶,可事实上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扣扣扣……”一阵急促的并不客气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也打断弦歌的思绪。
“请进。”弦歌漂亮的眉心轻轻的蹙了下。
门开,小夏可爱的脑袋先闪了进来,可她的面色略显为难,小脸儿扬起朝自己身后方向努了一下嘴,“弦歌姐,有位夫人说是你的亲戚,非要跟你见面,我说没有预约,可……”
听到小夏这么说?弦歌也愣了下,她还有什么亲戚是夫人吗?反应过来她心里清楚这门肯定不是小夏敲的,果然,下一秒,有只雪白凝润,五根手指上几乎带满各种名贵珠宝的手毫不客气的拨开小夏的身板,并不客气的开口,“身为助理的怎么一点儿都不懂事儿?我的意思是让你通报吗?我的意思是直接见谢弦歌!”
“现在这社会怎么了?一个这么大的律所,助理都不用培训的吗?没规矩!”
弦歌还没见到人,光听到声音心底就有些不悦,何况这声音略显尖锐不说,还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盛气凌人。
弦歌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这声音的女人直接越过小夏,笔直进了她的办公室。
陌生的中年女人?弦歌定睛一看,心里思索这女人穿的美,保养的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出来的,气质也不俗,可偏偏一身珠光宝气,硬生生把那份自然美给盖了下去。
再加上她浑身散发的盛气凌人的态度,着着实实把加分全给扣没了。
“你就是谢弦歌?”中年女人扭动腰肢,几步走到弦歌办公室内待客的简约大方的白色布艺沙发,坐下,姿态傲然的开口,眉目之中毫不客气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弦歌,随即她的视线又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东城排名第一的离婚律师,办公室怎么这么寒碜?”
“怎么?没有赚到钱吗?”中年女人嫌恶的补充了一句,她的表情说明若是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就会要她的命。
这是来踢馆的吗?弦歌的心里真是有些不爽,可她还念在这女人自称是她的亲戚,就忍了一下,公式化的一笑,礼貌而客气的反击了一句,“办公室是寒碜了点儿,不过律师接案子靠的也不是办公室!”
“伶牙俐齿!”中年女人听出弦歌话里隐藏的意思,微微哼了下,鼻端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可我听说律师接案子大部分靠的是人脉,身为楚家的长孙媳妇,想必靠的也是这个!”
弦歌没有因她的话而气恼,从容的笑了下,清亮的瞳孔越发的澄澈,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位夫人,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律师费是按照小时收的。”
“从你刚才进门口开始计算,截止现在过去了五分钟,我的助理应该已经计入了时间……”弦歌说着,微微顿了下,“你现在是不是还打算说一些题外话呢?”
“你……”中年女人大概是蛮横惯了,被弦歌这么软绵绵的一堵,就像是拳头拍在海绵上,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可她的一双好看的杏眼中却迸发了数不清的的怒气!
“谢弦歌,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中年女人猛地起身,目光凶狠的瞪着弦歌,“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南渊的小姑楚云清!”按理说当楚云清自报家门的时候,弦歌应该会吃惊,可偏偏她没有,好像她已经猜得不就不离十了?
弦歌心里很无奈,这个楚云清小姑八成是被人*坏了吧?怎么一副不懂事儿的样子?
“我听说南渊刚把你们这家律所并到盛天国际名下,按道理说你们现在都是我们盛天的员工,理该为我们好好的服务,就你这态度分明是不把我们盛天看在眼里?”楚云清说着,又自顾自保持优雅的坐姿,唇角勾着冷笑。
这几年,弦歌面对各种各样难缠的客户,不管怎么说如楚云清一般的纸老虎,她只需要轻轻一戳就烂了,所以她也不会跟她理论口舌。
弦歌保持公式化的笑容,在楚云清对面的沙发坐下,开口问,“小姑前来是有事儿要跟我谈吧?是打算离婚?主要是争家产还是抚养权?”
这句话如一把软箭,直插入楚云清的心口,而弦歌看到楚云清的反应,她脸上的高傲气势瞬间灭了大半,唇瓣直抖,一副话也说不出的模样,弦歌心想自己也百分百肯定是猜对了。
本来嘛,她是一名离婚律师,楚南渊的小姑来办公室室找她,难道是想跟她交流感情纯聊天吗?
呵,别逗了,弦歌绝对不相信这点儿!
不过有一点儿弦歌比较吃惊,她听说楚云清嫁到了西城,很久都没有回来一次,这次回来难道也是因为今晚的宴会?
气氛沉寂了好多秒,楚云清咬了咬唇,终于愤然的开口,“听说你接的案子从未败过?但凡是有婚外情的你都能找出来?”
楚云清说着,递给弦歌一张清晰的一男一女约会的照片,“我要你把这个女人给我找出来。”
“我要抽死她,让她*别人的老公,让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楚云清愤愤的补充。
弦歌接过照片,瞬间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她看了一眼,婉转的说了一句,“关于找人这个事儿,我想私家侦探会更有办法。”
开玩笑,她是律师,只处理关于离婚的案子,这种活儿好像不在行?
“你的意思是不干?”楚云清听到她的话,态度立刻变得冰冷,“钱不是问题?”楚云清几乎是咬牙切齿说了几个字。
“你误会了,小姑……”弦歌平静的开口解释,“你打算离婚吗?我处理的案子都是即将步入法庭的。”楚云清若是只是让她把人找出来打人家一顿,她可真干不了!
听完弦歌的话,这一次,楚云清没有开口,隔了一会儿,突然起身,“你不做自然有人会做!”就高傲的拎着包离开了这里。
而这个时候,小夏怕弦歌难做,主动泡了一杯贵族咖啡端了进来,却不见刚才那个颐指气使的中年妇人,就问了句,“贵宾犬呢?”
弦歌皱了下眉头,却因为她的话笑了起来,“走了。”
“这就走了?”小夏有些郁闷的嘟了下嘴,气愤道:“这咖啡好贵的,弦歌姐,不然你喝了吧?”
“算了,你喝吧。”弦歌淡淡的笑了下,“我喝咖啡晚上睡不着!”
“那好,我先出去。”小夏说了一句,就准备转身,这时弦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吩咐小夏,“把苏可叫进来。”
小夏回应了一句,“苏可刚刚好像出去了?”
弦歌挥手让小夏出去,而后她重新坐到办公椅上,翻开资料,脑中却蹦出一个问题,今天这事儿要不要给楚南渊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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