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秦苒爱喝带的焦糖玛奇朵，另一只手里攥着一个白色的本子，已经捏得变了形。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在心头逐渐蔓延开来，又酸又涩，是难以体会的味道。
余光见此模样，沈季衍忽地轻笑出声，朝他递来一个眼神，冷淡，轻蔑以及不屑，讽刺得让人有些承受不住。
随后房间的门被沈季衍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被关上，男女痴缠的画面就此隔绝在眼前。
何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双肩在不停地颤抖，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耳畔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才逐渐缓过神来，垂眸看了眼手里原先被标记得工工整整的剧本。
还有那杯焦糖玛奇朵。
愣了愣，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带着自嘲之意，胸膛起伏明显。
“哗——”
何言蓦地冷了眸，手往空中狠狠一扬，笨重的剧本在划下了一道漂亮的弧度，后便准确无误地落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那杯焦糖玛奇朵被他松了手，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杯盖开了，里面咖啡色的液体流了一地，空气中立刻弥漫出溢人的奶香。
不知怎的，眼眶突然有点酸涩，但他没再停留，转身就走——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她不是魏嫣然，他也不是原和，不能守护在她身边一辈子罢了。
…
沈季衍解了她腰间睡袍的衣带，就在松开的一瞬间，突然被她握住了手，一双眼睛雾蒙蒙的，软声认错道：“真的不会有下次了。”
“……”
他知道自己力度有点重，把她弄疼了，一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她身上凌乱的一片，眸色沉了沉，“今晚在我这儿睡。”
话毕，他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刚小祖宗气冲冲地来找他算账，自己房间的门也没关，万一晚上进贼了可怎么办。
拉上后，沈季衍反身回了屋内，打横抱起腿软得走不动路的姑娘进了卧室。
秦苒忙不迭地从他怀里窜了出去，卷起床上的被子裹住身子，在里面缩成了鼓鼓的一团，略带幽怨的小眼神瞪了他一眼。
见状，沈季衍嗤笑：“88块钱，果然便宜没好货。差评。”
秦苒：……！！
等她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讽刺她时，人早已经离开进浴间洗澡去了，只剩下传来的一阵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秦苒懒得跟他吵，砰的一声倒下了床，翻个身后就闭眼睡着了，反正对于这件事她已经保持佛系心态好几年了，随他怎么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苒睡得晕晕乎乎的，呼吸平稳又浅淡，整个人意识变得有些混沌，只感觉身边似乎躺下了一个人，床面因重量凹陷了个度。
沈季衍伸手，从背后轻轻搂住她的腰，身子靠前，挨着她很近，鼻尖下满是她发梢的味道，缕缕淡淡的，有点像栀子花。
“苒苒……”他轻唤。
闻言，秦苒拧了拧眉心，潜意识里自己是在做梦，听得不是很真切，便没理。
“你没生我气吧。”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萦绕，像根小羽毛似的，勾得她心尖儿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