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被骂得狗血淋头，身子随着音量的提高一抖一抖的，她都不敢抬头去看眼暴躁的母亲。
她总是能理解为什么从小到大，母亲说一，父亲就不敢说二三四，因为害怕一言不合就被揍。
简单来说就是，“妻管严”。
见状，沈季衍就在旁边跟个和事佬一样一个劲儿地劝人，好不容易才让她平息怒火，坐位置上一呼一呼的顺气。
秦苒不怕死地又来了句，“妈，我俩是真没打算要孩子，麻里麻烦的。还要跟我抢吃的！”
“你！！”闻言，杨丽娟气急攻心，“我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要你这么说，当初我就该饿死你！！”
说着，站起来就要跟她理论，结果硬是被旁边的沈季衍死拽着胳膊不让动。
“……”
杨丽娟一顿，想到这时候，也不是发作的好时机，她只好又坐了下来，压着心口的一腔怒火，问道：“那你说，想怎样？”
“那个，我啊……”秦苒放下筷子，紧张地搓了搓手，试探性地问了句，“要不，咱走一步看一步？”
“秦苒！！”
“……”
在杨丽娟面前，她总像个一无是处的智障儿童，根本斗不过。
想当初，沈季衍要跟她结婚这消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竟被她知道，当即就把户口本扔给了她，要她在外边自生自灭。
潜意思就是要她去跟男人过。
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个逼婚逼孕的妈。
最后，这场饭局不欢而散。
为避免战争的延续，沈季衍找了个借口，拉着秦苒提前离开。
刚一出了包间的门，在堂上忍了许久都没发火的秦苒突然有了脾气，一把撂开了牵着她的手，闹道。
“别跟着我，烦死了！你不是还有行程要赶吗，赶紧走，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没告你状。”
秦苒推开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身便进了电梯，嘴硬道：“我没说你！也没跟你生气！我烦自己好了吧！”
“……”沈季衍敛眸，也没接话，跟着她一同进去。
“生生生，生什么啊！一胎八宝是不是！把我当母猪看，整得好像我想生就能生一样！”
沈季衍默默按下了楼层键，极冷静地阐述一个事实：“你要不吃避孕药或者逼我做安全措施就绝对生得出来。”
“……你有病？”秦苒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他表面说着避孕药伤身体让她不要吃，背地里就偷偷把药全扔了。
要不是怕怀上，她至于？
有时候一个没注意擦枪走火了，事后也忘记了避孕，总害得她担惊受怕的。
他倒跟个没事人一样，凭什么啊？
沈季衍哼笑，半卷半翘的眼尾挑起一抹肆意的弧度，“你要不生个孩子拴住我，要我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生你妹！生个孩子有多痛你知不知道，你要想生你去！我保证在外面累死累活都要养活你跟孩子！”
小祖宗张牙舞爪的，毫不客气地把他喷得死死的，沈季衍眉心一挑，直接伸手捏住了女孩子软乎乎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