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玖月狼狈的躲闪着,自顾自的说道:“你以为你一个凡人,这身灵力哪来的?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是天生的吧!就算有的人天赋异禀,也不会有你这种逆天的强大灵力。”
池笙手一顿,却并未说话,但下手为微微缓了缓。
“呵,那是和天帝齐名的战神将大半的灵力都传给了你,为了你,他舍弃了自己的战神之位,舍弃了自己护了千万年的天界,舍弃了自己的一身荣耀,堕入地狱,承受天界的唾骂,忍受无边业火。”君玖月虽是说给池笙听,但心里的妒忌和恨意却是疯狂增长。
那个人,那个她爱了三千多年的天界战神,却为了一个凡间女子,背叛了整个天界,这让她如何能不恨。
池笙听着这些话,明明丝毫没有记忆,脑海中也觉得君玖月肯定是在故意混淆视听,不足为信,可心里却莫名的有种堵塞感,她摇摇头将那股感觉挥去,下意识的不想再听君玖月废话,招式更加狠厉起来。
“废话真多,你知道现在什么年代吗,你要是在外面说这些,绝对会被当成神经病。”
君玖月却感觉到池笙的招式开始乱了,灵力也有些不稳,她嘲讽一笑,继续道:“你知道你那只骨笛是怎么来的吗?”
池笙猛地看向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池笙,我真的又羡慕你又恨你,羡慕你能得到他的爱,也恨你能得到他的爱。你知道身为神,身上一共只有两根神骨,那是我们身为神的身份象征,也是全身力量的所在。”
说到这,池笙心里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只听君玖月继续道:“你那只骨笛是他用身上的神骨所制,那可是神骨啊,身为战神,他曾经受过伤,已经失去了一根神骨,这唯一的一根神骨却又给了你。可是你呢,你做的那些事对得起他的付出吗?你践踏他的爱,让他从高高在上的天界战神,变成地狱里的一个苟延残喘的无能之人,他为你付出了所有,可你在做什么?
你在勾三搭四,处处留情,不断的往他欣赏扎刀,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不肯回头看他一眼,甚至,最后闯下弥天大祸,却让他为你挡下天劫,神魂尽散,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可笑的是,笛子上竟然还刻着‘吾爱’,你是他唯一的爱,你那么对他,可他却从来没有恨过你,为你付出了一切,爱你如初。
池笙,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那样一个人,生来就是睥睨苍生的,他的一生该是受尽尊荣的,可却为了你承受骂名,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池笙已经停了手,站在虚空中,面色泛白,微垂的眼底竟然有丝仓皇。
她不该信的,这样一听就很扯淡的话她怎么会信呢?
可莫名的,心却像被揪起来一样泛着疼,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画面。
她拿出骨笛,手颤抖的抚着上面的两个字——吾爱。
脑中似乎又有人在唤她。
阿笙,阿笙,阿笙。
阿笙,我知道你不爱我,但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阿笙,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阿笙,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与世无争,只有我们两个人。
阿笙,……
君玖月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慢慢的后退向阵外,声音远远的传过去,“他叫帝尘。”
池笙喃喃的道:“帝尘……”
这名字很是熟悉,可她为何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若是君玖月说的是假的,那真相又是什么?
她从小就拥有的灵力,这只可召唤鬼差的骨笛……
君玖月此时已经退到了阵外,望着池笙看着骨笛愣神的模样,面上因为嫉妒和恨意微微有些扭曲。
她手中开始结印,身上汹涌澎湃的魔气开始朝阵中注入。
诛魔阵顿时加速运转,无形的力量在阵中肆虐,土地被掀起,像是整个世界都要被掀翻坍塌。
所有的活物生命力都被阵法吸走,让阵法更加强大。
池笙回过神来,听着远处的惨叫声,猜到是村里的村民,想着沈祁修他们,面色沉了下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事。
必须将这个阵法破了!
她运转灵力抵抗者周围力量的肆虐,目光落在阵法中心的柳轩身上,既然是阵眼,那就从他身上下手。
可是君玖月怎么会给她下手的机会,身为阵眼,周围的防护也很是严密,他周围的力量是最强的,她恐怕还没到达跟前,便会被那强横的力量绞杀。
池笙紧了紧手中的骨笛,不管了,拼一把。
阴凉诡谲的笛音缓缓响起,如泣如诉,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君玖月冷声道:“池笙,别挣扎了,没用的,这个诛神阵会不断吸取你的灵力加持自己,你会越来越弱,而阵法的力量会越来越强,这里会是你的坟墓。这里可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地方,山清水秀,远离尘世,很适合你的长眠。”
池笙微微敛眸,专心的吹着笛子,目光不时的看向周围。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笙的灵力一直都没有完全恢复,又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可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池笙体内灵力快要用尽的时候,虚空中忽然裂开一道黑幽幽的缝隙,一扇巨大威严的大门缓缓显现,上面遍布着古朴繁复的暗纹,其上散发着无边厚重的威压。
在这股威压之下,诛神阵竟然稍稍沉寂了下去。
大门缓缓打开,无边的阴气从门内缓缓溢出,这片天地间顿时温度骤降。
有道寒冷的声音嘀咕着有些不满的从门内传出来,“老黑,你说是何人召唤我们?”
一道更冷的声音响起,“不知。”
“哎,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我自己看,现在真的是什么人都敢随便找遍召唤阴差了,看我……”
两道人影缓缓出现在门外,一黑一白,白影说着话一边向下面看,声音忽然一顿,“呃,池小姐,原来是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