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突然的怒吼将汤圆和风雅颂都吓傻了,慕紫苏也是目瞪口呆。从来冷酷又沉稳的少年,在提起他父亲时,竟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旋即,他也意识到失了态,便低头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肖贤道:“我听说你一直公务缠身,现在我也无良策,不如你先回去吧。”
燕辞像个被老师拒之门外的学生,站在那一动不动,也不敢吱声。
慕紫苏瞧着他有点可怜,可问题确实在他自己本身。
他恭恭敬敬作了个长揖,“感谢先生和慕掌门这几日的厚待,燕辞铭感五内。暂时不能侍奉在先生左右,还请先生宽宥。”
肖贤递给他一块桂花糕,“倘若你想明白,再回来便好。若你想不明白也无妨,我可以教你些别的。对了,你今年二十有六了吧,该成家了。”
……这怎么又帮人牵上红线了啊!
燕辞接过桂花糕,冷酷的眼神流露出不舍的意味,“好。多谢先生!”
第二日,燕辞一大早就离开了,谁也没说。
慕紫苏问肖贤,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这点。
肖贤说他原本想让他再多修一阵的坐忘论,兴许就能平息他的仇恨。可看他的态度,这个心结已不单单是坐忘论能解决的了。
毕竟,就连顾修缘都没把高深的坐忘论真正吃透。
肖贤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晒太阳,阖着双目,手指轮流瞧着把手,“我倒是希望,他能再和他父亲见上一面。”
慕紫苏心有余悸,“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拉架而被误伤。”
“不碍事,你身子骨硬朗。”
这言外之意就是她扛揍呗!
“我……”
燕辞前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到来令慕紫苏非常诧异。
是武皇邀月宫的弟子。
武皇,就是那个九州第一位女掌门,四御帝君之一跟前的红人,位列第四十九名。上次就是她在武道大会上要把不动明王御七杀挖走,却被御七杀当面拒绝。邀月宫也是神霄派那倒霉的玄冥长老一直挖空了心思想抱却怎么也抱不上的金大腿。
邀月宫的弟子向来孤高冷傲,一脸清高,却对慕紫苏十分客气,丝毫没有失礼数,他说他此次前来长生宫是请慕紫苏参加武皇的宴会,似乎只请了她一人。
慕紫苏拒绝是不可能的了,否则别想在九州混了。可这突如其来的宴请,给慕紫苏彻底弄懵了。
邀月宫弟子走后,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面色沉重的跟正在整理文书的顾修缘道:“我最近没做什么缺德事儿吧,行事也很低调吧?”
顾修缘悠悠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既然你行事磊落,又怕什么?”
“……”
关键就在于她不怎么磊落。
怕就怕,这是一出鸿门宴。
可她一个小小的长生宫,武皇针对她做什么。她实在搞不清对方的意图。
是龙潭还是虎穴,闯闯再说。
于是,慕紫苏一个人前往北俱芦洲边界的邀月宫,只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