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边有人过来了,咱们赶紧撤离,不然对您身份不利。”
一名隐士现身在黑衣男子身边,双眼警惕地看着有动静的方向,握在手中的短剑,随时待命。
“急什么。”
黑衣男子轻蔑一笑,丝毫不在那些人放在眼里。
前方脚步声愈发近了,似乎来了十几二人人,隐士听出有高手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把黑衣男子护在身后,“爷,再不撤离,就来不及了。”
“走。”
最后一刻,黑衣男子撤离桃花林,看起来心情似乎颇为愉悦,此番一行,故人重逢,他可是期待那人的反应了。
黑衣男子嘴角勾起嗜血笑意,“给我去调查清楚那女子的身份。”
“是,爷。”
时野和姜雪卿走出桃花林后,时野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把桃花林中的尸体都搬运走,留下几人清理血迹现场。
至于尸体的去向,谁是买家,就还给谁!
国公府,众人观赏台上的戏曲。
“公子,都处理好了。”
天一扮作时野的随从,俯下身在时野的耳旁,压低声量开口道。
褪去了一身蒙面黑衣的天一,露出他的真容。
常年不见光的肤色白到透明,青筋明显,面无表情的脸孔冷硬别有特色,眉宇间藏不住的杀气,与他常年累积有关。
“知道了。”
时野双眼看向前方的戏台子,淡漠地应了一声。
倒是天一陌生的声音,引起了姜雪卿的注意,她侧眸看了一眼天一,手肘碰了碰时野,“这人是?”
“他是我从外头买来的当随从的,本打算回去再跟你说的。”
对此,时野早已有一番说辞,他对着姜雪卿勾起薄唇,开口道。
瞧着此人的身板,像是个练家子,姜雪卿本就在末世过着厮杀的日子,哪能没看出此人眉眼间暗藏的杀气。
既然时野把此人收入麾下,必有他的用意。
等他想跟她说时,再说吧。
姜雪卿回头,目光放在舞台上唱戏的老生,手里端着一杯茶水,竟看的津津有味。
“若是喜欢听戏,我改日在外头给你寻些好的回府,日日让他们给你唱戏。”
时野见她看的尽兴,目光愈发柔和,宠溺地看着她。
“那倒不用日日听,不然我这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过,若是咱们书舍的话本子,能通过台上这种形式唱演出来,想必一定会场场爆满。”
姜雪卿灵光一闪,察觉到了新的商机。
本身时野在林山镇写的话本子,内容极其好,又经得住敲打,值得人细细品味,又能重复看几次都不腻。
再加上台上唱戏人的功底,想必会有不同的化学反应。
如今时野入了朝堂,自然不能再让他继续写话本子了,不过之前他在林山镇写的那批话本子,已经足够用了。
说起生意,姜雪卿的眸光亮晶晶,身体像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迷了时野的眼。
他的卿卿,才能绝非寻常女子能比,想起姜雪卿的身世,时野眸色一沉,如若可以,他希望护着姜雪卿一辈子,不让她沾染到其他乱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事。
她的注意力,该用在正事上,绝非被那些事所束缚。
看着姜雪卿夸夸其谈,精神饱满的娇脸,时野暗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能瞒一时是一时。
如今的她,很快乐,那便足够了。
“时野,你想什么呢?我刚才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时野回过神来,看到姜雪卿朝着他挥了挥手,他一把握住姜雪卿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听见了,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可以试一试。”
“放心,我会把你写的话本子发扬光大的。”
姜雪卿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压低声量朝着时野道了一句后,才端正坐直身子,指尖轻点桌面,一旁伺候的丫鬟会意,提着热茶壶过来添茶倒水。
“好。”
“唱的太好了。”
“那是自然,赵兄,你不常听戏不知道,这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梅老板梅班子,每日听他戏的人,排队都能排到城门外了,场场爆满,没点关系,还真听不上梅老板一句戏。”
说话的人是礼部侍郎黄大人,他长得肥头大耳,揣着一个圆滚滚的肉肚子,身材矮小胖大,平生里除了爱喝酒,便是嗜好听戏。
他可是梅老板的戏友。
“听着黄大人的口气,似乎与这梅老板颇有交情啊,我家侄女,也素来爱听戏,她来京城的时间不长,下官也想帮她弄几张梅老板的票。”
留着络腮胡的赵大人,想起自己十分争气的大侄女赵珊,又撇见她正与黄大人的嫡女,正密切交代,他流露出满意的目光。
“这还不简单,回头我让梅老板那边,亲自给你送几张票过去。”
这二人的谈话,被离得近的姜雪卿和时野,一字不差地听如耳中。
姜雪卿才知道,原来这梅老板,在京城,竟受到如此大的追捧。
若是她手中的话本子,再联合梅老板的人气,二人合作,双赢的几率很大。
想到此,姜雪卿抿了一口茶水,杏眸盯着台上唱老生的梅老板,隐隐约约又听到有人在议论梅老板。
“这梅老板,唱得了老生,你绝对想不到梅老板的拿手好戏是花旦,那身段,那唱腔,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我有幸在后台见过梅老板卸妆后的模样,长得雌雄难辨,全京城,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迷上梅老板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若有机会,我也想瞧瞧梅老板的模样。”
“嘘,小声点,听说梅老板身后的人,是一位王爷。”
梅老板今日只唱一出戏,一曲完毕,他优雅退场,交给他底下的戏班子,人回到后台卸妆。
“师傅,让徒儿来为您卸妆。”
梅老板的关门弟子花满红走上前一步,取下梅老板老生帽子。
“准。”梅老板私下的声线十分轻柔。
“师傅,今日您为何要答应来国公府唱一出戏?咱们戏台子的戏都唱不过来了,您为何要亲自出面?”
花满红一边为梅老板卸妆,一边提出疑惑。
以他师傅如今的身价,身后有人贵人罩着,何须外出唱戏,别人还不得巴巴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