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完)(1 / 1)

面前的男孩白皙胜雪,细长的脖颈上落着点点红梅,黑曜石般的眼眸泛着委屈的光芒,直把素来冷血的帝王整颗心都看得软了,心底深处平添了几分想要凌虐的。

宗桓半晌才回过神,心道,这妖精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否则以他冷淡了几十年的性子,怎么到这小崽子面前,就热血充脑,比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还不如,所谓自制力全成了空谈。

昨夜才抱了他整整一宿,如今见了便又心痒难耐,有些人一旦爱上就像是染上毒瘾,戒不了,只能为他疯魔为他痴狂。

他想也不想便把这白嫩的小崽子拖到腿上抱着,掌下的肌肤柔嫩富有弹性,大约是世上最美妙的触感,宗桓用自己的狐裘大氅将他包裹住,殿内进进出出的奴才多,难免有胆大不怕死的胆敢窥视他的宝贝。

苏漾柔软的臀部正被宗桓的大手掌托着,这男人手掌宽厚得很,掌心有常年习武留下的细细薄茧,抚在肌肤上留下难言的酥麻,叫他浑身不自在。

苏漾挪了挪身子,红着脸问:“你,你今天,下朝真早。”他的表情格外乖巧,好似先前公然跟皇帝撒泼耍蛮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宗桓用鼻尖蹭他的脸蛋,低笑道:“还不是为了你这小东西,昨夜你哭的厉害,朕担心你醒来不舒服,想早些回来陪你。”

苏漾又闹了个大红脸,人是一种很容易被主观意识支配的生物,当厌恶一个人时,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觉得他不好,只恨不得远远逃离才好,但是当那种偏见消弭后,这个人的闪光点便越发明显。

比如此刻,被宗桓以这样暧昧的姿态拥在怀里,换作昨天,苏漾一定要狠狠骂几句“臭流氓”,还要咬上一口才能罢休,如今却止不住地心猿意马,隐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丢丢的色气。

这大约与昨夜的欢好有关,毕竟苏漾的真实年纪尚小,没了从前执行任务的记忆,他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初次欢好的对象,也是仅有的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难免特殊一些。

他想了想,认真地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宗桓明知他是指身上的吻痕,却故作不知,反问道:“不许哪样”

苏漾被噎住,瞪着猫儿似的漆黑圆眸看他,宗桓只无辜地和他对视,最后这妖精泄气一般,转过脸不去看他。

“傻东西,”宗桓挥退宫人,拿起衣裳在他身上比量,道:“朕是喜欢你,才在你身上印下痕迹的,有了记号就是朕的宝贝,天底下谁也不敢觊觎。”

苏漾心想,在所有物上留记号,那是小孩才做的事呢,这男人果然幼稚得很,心里这样想着,倒是配合地张开手臂任由宗桓替他更衣,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似人家皇帝生来就该服侍他一般。

宗桓却爱极了他这副骄矜的模样,只要这小家伙不再抗拒自己,不再冷脸相待,便是骄纵任性些又何妨,他愿意将他捧上天去。就像一位尊贵的神祗,旁人只能仰望和膜拜,而他却可以抱在怀里肆意亲吻占有。

换上繁琐的凤君朝服,宗桓半跪在地上替他穿上鞋袜,将那只雪白莹润的胖脚丫子握在手里,久久没有动作。

苏漾用另外一只脚踢了踢他,问:“你怎么了”

宗桓没应声,只是缓缓俯下身,在那白皙的脚背上轻轻落下一吻,苏漾错愕地瞪大眼眸,这男人却坏笑着勾起唇,又接连落下好几个吻,从白皙细腻的脚背一直吻到浑圆可爱的脚趾上,几乎每一处都不放过。

有人说过,吻脚背意味着忠诚,可苏漾没想到有人会把这样的动作做得如此旖旎,竟有种他吻遍了自己全身的错觉,顿时连话都说不出了,脑海中只有两个字缓缓放大。

变、变态

宗桓却是淡定自若,道:“朕早想这么做了。”

苏漾咽了咽口水,呐呐地点头,道:“原来,原来是这样啊”显然是被吓傻了。

他这样青涩稚嫩的反应让宗桓更是满意,他将苏漾的胖脚丫塞进袜子里,轻笑道:“除了这个,朕还有许多想要做的事,不过不着急,”他捏了捏苏漾的脚心,笑道:“来日方长。”

苏漾:“”突然心惊胆战

待衣衫整理完毕,宗桓把他抱在腿上细细揉按腰身,虽然是第二次承受恩泽雨露,距离上次到底过去了数月,昨夜这小崽儿嗓子都哭哑了,可见是真的受了罪。

阿虹已经命人把早膳送来,她做事向来妥帖,都是些易于消化清火的食物,也是苏漾素来喜欢的口味,只要宗桓送到他唇边,无一不被他吃进腹中。

宗桓见他垂着眸乖乖用膳的模样,眸中闪烁着旁人未曾见过的温柔神色,若是苏漾肯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这个人间帝王早已被他驯化成一个普通人,眼睛里除了他便再也看不到旁人。

过了几日,苏漾身子稍好一些,阿虹却风雨无阻给他送来补药,她的解释是,凤君大人体内的蛊虫虽然暂时没有复起的征兆,但根基已然受损严重,须得仔细调理些时日。

天知道,苏漾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药材的味道,他从前只喝西药,可是不知缘由,每次闻到这苦腥味,就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已经不止一次遭受过这种恐怖的摧残。

苏漾:“我觉得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系统:“你想多了,真的。”

苏漾没说话,却越发狐疑起来。

这一日,苏漾照例在宗桓的强行灌溉下把药喝完,忽然没由来地有些头晕,他捂着额头,低声嘟囔道:“宗桓,我头好晕。”

宗桓紧紧搂住他,嗓音有些发颤,他道:“宝儿别怕,朕在,朕会陪着你的。”

苏漾觉得他的声音很奇怪,好似在害怕什么,可是他是宗桓,宗桓怎么会害怕呢他没来得及细思,意识被一片雾霭笼罩,渐渐失去了意识。

宗桓望着他的睡颜,喃喃道:“他不会有事的,是吧王朔。”

帘幕之外跪着一名黑衣男子,他安静地伏在地上,半晌才神色凝重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换血之术只有七成的存活把握,若是能成功,凤君大人从此便能彻底摆脱蛊毒,不必再受制于人。”

若是失败会如何,这二人都很清楚。

所谓换血之术乃是苗疆秘术之一,王朔奉命审讯武王府的毒师,终于从他们口中撬出,原来子母蛊并非无解,还有一项古老的秘术可破,只需要找一个身体康健,血液可以与中蛊者相融的人,二人进行换血,便可以将这毒蛊导入另一人体内。

这种秘法所需要的材料和药物罕见非常,王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苗疆寻齐了全部,这才开始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只是,但凡改天换命必然有风险存在,即便有苗疆最好的毒师坐镇,也只能保证七成的存活率。

宗桓此生最不惧怕的就是赌博,没有风险如何能创造奇迹,只是若是赌注是他的宝儿,他实在难以下定决心,因为承担不起输的风险。

王朔道:“宗旭从天牢窃取的天罗根乃是世间至毒,无药可解。这剧毒他不是为旁人准备的,他是为他自己准备的,也是为了凤君大人。”

宗桓合上眼眸,眼底已然是一片肃杀。

阿虹在一旁劝道:“为了今日换血,凤君已经服用了月余的配药,如今医者已经俱备万全,尽在承乾宫候旨,陛下切勿因为一时的犹豫不决,耽误凤君的医治良机。”

王朔在一旁直瞪眼,他没料到这一介宫婢胆敢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他们这位陛下的脾气从来都不算好,普天之下能让他特殊相待的人,也就只有那位天生凤命的凤君大人。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明黄帘幕动了动,身着玄黑龙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名沉睡的男孩大步走了出来。

他沉声道:“去承乾宫。”

待路过阿虹身边时,他道:“明日便回暗卫处吧,不必在凤鸾宫伺候了。”

身着粉色衣裙的宫婢微不可查地颤了颤身,很快那张淡定的脸上带着了然,躬身道:“奴婢遵旨,谢陛下隆恩。”

对凤君动了情思,没有赐死已然是极大的恩德,她也清楚这恩德不是给她的,陛下只是担心凤君大人醒来会追根究底,届时不好交代罢了。

转眼春花零落,夏蝉开始聒噪,京城处处浮动着夏花的浓烈香气。

茶馆里说书的先生口若悬河,周围坐了一圈听书的闲杂人。

“却说那日护国寺被御林军包围得水泄不通,往来的香客被吓得不轻啊,纷纷猜测这护国寺可是犯了什么律法,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从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出一人,那名男子端的是相貌堂堂,英武不凡,你们猜他是何人那英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

喝茶的过路人皆是哗然。

说书者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水,接着道:“先皇在位时,这护国寺曾经香火鼎盛,可是后来新皇即位了,这寺庙也就渐渐没落了,坊间流传,皇帝不待见这群秃驴,只是如今,这传言怕是不攻自破了。”

有人问:“圣上去护国寺作甚难道只是为了添香油钱”许多人连声附和,追问缘由。

只见那说书者摇了摇头,他慨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圣上去护国寺,乃是因为宫里的凤君得了急病,圣上这是亲自来祈福的在下与主持是多年的好友,听他所言,护国寺内如今正燃着凤君的祈福长明灯。”

听书的人皆是唏嘘不已,曾经盛极一时的龙凤传说再次被掀起,京城里新降生的女婴,许多人名字里都带了个宝,只盼着能沾一沾凤君的福气,日后也能寻得如意郎君宠爱一生。

凤鸾宫。

玄黑华服的男子侧卧在床上,他的臂弯里躺着一名面容消瘦的少年,浓密的眼睫安静地低垂着,睡着很是香甜,二人的墨发青丝相互交缠,竟是说不出的缱绻缠绵。

忽然,沉睡的少年轻轻耸了耸鼻,鼻息间都是花的馨甜,他蓦地睁开眼睛,一双圆眸晶亮有神,再不复从前的虚弱不堪,竟似真的涅槃。

他身边的男人却疲惫至极,眼下有一弧青影,似乎很是疲惫。

苏漾顿了顿,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微蹙的眉心,谁料睡梦中的男人骤然睁开了黑眸,犀利的视线正撞到苏漾尴尬的神色。

“我,我不是有意吵醒你的。”他小声道。

宗桓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确定眼前的小妖精并非他梦中的虚幻之景,这才骤然而起,一把将人拖到自己怀里,不留一丝缝隙地搂抱着。

苏漾被他抱得快要窒息,却听这男人委屈地道:“你这小崽子是要将朕吓死才肯罢休。”

“才没有,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怎么就变老了下巴都生出胡茬,戳疼我了。”

哪里是变老了,分明是操劳过度,宗桓将脸埋在他的脖颈,深深地嗅了嗅。

他自顾自地道:“朕给护国寺捐了一座金身佛像,寺庙里为你添了祈福明灯,住持说,只要灯不灭,你就不会死,朕还把王朔关进天牢了,谁让他欺骗朕,既然成功了,朕的宝贝为什么不是活蹦乱跳,却是一直昏睡,还有那些苗疆的废物,若不是因为他们,你也不用遭罪,朕把他们全都发配到了边疆朕担心你害怕才瞒着你的,若你就这么离开,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朕不甘心”

他的话毫无逻辑可言,好似已经失了理智,只想让心爱的男孩知道,他这些日子时时刻刻都在想他,想祈求他不要再吓唬自己。

苏漾的脑袋抵着他的胸膛,认真而耐心地听着,虽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的宗桓叫他心疼得厉害。

沉睡的这些日子,这具身体的许多记忆接踵而至,不是童家宝的记忆,是属于他苏漾的记忆,零零碎碎,却足以让他认清现实,这绝不是他的第一次任务,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剩余积分。

他意识到,那个系统并不是可靠的伙伴,不过是可以相互利用的关系。

耳边传来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宗桓口中喋喋不休地说什么,好似是高兴得疯了,一会往苏漾脸上啃一口,一会又用粗粝的指腹摩挲苏的脸颊,挺翘的鼻尖,还有他湿润的唇瓣,眼神更是专注至极,好似找回了全世界。

苏漾本就对他有好感,何况受了从前记忆的影响,如何能不心软,他当即笑了笑,往男人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宗桓终于停止失态的举动,紧紧搂着怀中的宝贝,良久他说了一句:“上天待朕不薄。”

后来苏漾才知晓,原来他昏睡了整整一月,体内的蛊虫也已经消失不见,宗桓不肯告知他是如何做到的,每次他询问,这男人便会抓住他狠命地亲,好似要把他吃了一般。

这位擅长豪赌的帝王,虽然再次赌赢了,却也是真的怕了。

这一个月发生了许多事情,受陛下宠信的王朔王大人莫名被关押天牢,皇帝亲临护国寺,为凤君点祈福明灯,罪人宗旭联合国舅爷意图谋反,被御林军当场制服。

太后闻讯赶来,以死要挟皇帝放人,皇帝说,若是太后不尊,罪人宗旭的骨灰便洒进鱼池里,让鱼群吞食,生生世世困在水底无法转世投胎,太后日日礼佛,哪里敢拿这件事做赌注,只得洒泪送走了宗旭。

比起这些事,凤鸾宫的大宫女被换只能算是小事,甚至没几个人察觉到。

苏漾无意间问起这件事,宗桓只说:“她年岁到了,该出宫嫁个好人家。”

阿虹是好姑娘,苏漾当然是为她高兴的,便道:“她伺候了我这么久,你可要为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以后过好日子。”

宗桓笑道:“这个哪里用得着你操心,朕还能亏待手下的人不成,你这小脑袋瓜子只能记挂朕,不许想着旁人。”

苏漾知道他素来爱拈酸吃醋,点到即止便作罢,任务进度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眼看着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他也愿意顺着宗桓一些,让这个男人高兴一些也无妨。

那时候,他并未想到,这剩下的百分之一要经历如此漫长的岁月。

一年后。

苏漾抓住男人的手问:“你爱我吗”

宗桓露出一抹邪气的笑,道,“关于这件事,我们还是去床上谈吧。”

苏漾:“”

五年后。

苏漾握住宗桓的手,万分诚恳地道:“宗桓,我爱你”

宗桓感动不已,遂将某只小崽儿抱到龙床上扒干净,一遍又一遍地吃。

系统:当前进度,仍然百分之九十九

十几年后。

苏漾望着宗桓从皇室挑选出来的储君,认真地道:“你快些选妃生子,生个小皇孙让我玩玩。”

刚过完九岁生辰的太子惊恐往后退了退,求救地望向皇帝。

宗桓眸光一闪,直接把人扛回凤鸾宫,“等他生,倒不如你给朕生一个快些。”

苏漾:“我的老腰哟qaq”

已经三十多岁的凤君大人感到十分绝望。

时光荏苒,皇城里的宫女太监已换了好几拨,只有从千秋殿走出的小太监仍被人口耳相传,经久不衰。

那日天降大雨,浇灭了千秋殿的熊熊烈火,皇帝从废墟中大步走出,怀里抱着一个哭得厉害的男孩,他便是日后名震朝堂的童凤君,亦是大晋帝王的心头宝。

第六卷元帅的oga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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