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的阴魂被困了太久,甚至已经有消亡的迹象。
还好,地府的小阎王爷在这里。
他将柳诗的阴魂拘下,用传音符叫来了范无救。
“范大哥。”
时乐把柳诗交给她,叮嘱道:“多照顾她一些。”
范无救点点头:“好。”
柳诗被带走后,时乐看了看悲痛欲绝的柳妙,叹了口气。
虽然,虽然柳妙先前对他是不太友善,但想想,也是被薄蕤那个正宗小变态给教出来的,情有可原。
“别哭了。”
时乐走到他面前,说道:“你姐姐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柳妙紧抓着身下的被单,她声音嘶哑的问道:“我错了么?”
“我只想让姐姐回来。”
她抬起发红的眼眸,盯着时乐:“你知道么?那个杀了我姐姐的人,他刚被放出来。”
“凭什么?”
“凭什么他杀了人后,还可以拥有未来的人生。”
“而我的姐姐,却再也回不来了。”
柳妙的质问,一句句响起。
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问了好几年,从来没有人能回答过。
时乐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伸出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妙妙。”
他用柳诗的口吻,叫着她。
“阳间的律法,我无能为力。但是,在地府里,所有人一生的功过,都被记得清清楚楚。”
“作恶的,为善的,不管是逃了法律制裁,还是被命运作弄。”
“来到地府,都会重新清算。”
柳诗的眼神动了动:“重新清算?”
“对。”
时乐很肯定的回答道:“地府掌轮回,那个害了你姐姐的人,按照地府的律例,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下。”
“他轮回之后,不再为人。”
柳诗嘴唇抖着,她似乎是要高兴,照这样算,她姐姐以后会好的……
可是——
“我作了恶。”
她被薄蕤引诱着,做了很多坏事,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再次流下来:“我还是陪不了姐姐。”
时乐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身为地府阎王,不可能徇私,柳妙犯下的错,终究需要她一个人偿还。
“这样也好。”
柳诗明明是流着泪,嘴角却慢慢勾了起来:“姐姐她以后能好好的,这就够了。”
时乐在病房里陪了柳妙良久。
临走时。
他贴在柳妙耳畔,跟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柳诗听完后,眼睛一亮,冲他直道谢。
“不用谢,我走啦。”
“再见。”柳妙仰着脸对他笑,这次,总算不再是以前那副阴沉的样子。
她笑容明亮,仿佛是回到了还没有失去姐姐的时光里。
从医院里出去。
薄闻时看着身旁的小孩儿,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他主动交代。
直到坐上车。
“你刚才在病房里,跟柳妙说了什么?”
“唔。”
时乐瞅了瞅他,故意卖关子:“这是个秘密!”
薄闻时对挖掘别人的秘密,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
可偏偏,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时乐到底跟柳妙说了什么,能让柳妙笑的那么开心。
“算了。”
薄闻时淡淡道:“既然是秘密,那我就不多问了。”
可以说,把口是心非发挥到了极致。
时乐没看出来,还真以为他不想听了。
“哎。”
他碰了碰薄闻时的胳膊,歪着脑袋,捉急道:“你再问一下。”
怎么可以这么没耐心呢!
薄闻时凉凉道:“你不想说,我为什么非要问,那样岂不是太招人嫌。”
“我不嫌你的!”
时乐急的连以前跟白琅学的带着方言味的口头禅都蹦出来了:“我老稀罕你了。”
薄闻时:“……”
薄闻时瞥他一眼:“哪学的方言?”
时乐鼓了鼓脸:“跟白白学的。”
说完,他强行凑到薄闻时的耳畔,压低声音,把刚才跟柳妙说的话,都告诉了他。
“我跟柳妙说,不管她下一世会如何,我会安排柳诗在她身旁。”
时乐贴上来说话,『潮』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薄闻时没忍住,抬手将他的脑袋拨过去。
“坐好。”
“哦。”
时乐把身子坐直,没好好坐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分,东倒西歪的不是往薄闻时身上靠着,就是用脸贴着玻璃看外头。
车子这次没有驾回别墅,而是到了白街。
范无救正在等着他:“大人,柳诗已经被人交给崔判官了,她魂魄不稳,崔判官说让她在地府里再修养修养。”
“嗯!”
时乐重重的应了声。
“那咱们去勾魂吧,大人,您现在勾魂勾的越来越熟练了,假以时日,不需要再勾魂,也肯定能克服恐惧。”
范无救跟时乐待久了,现在也学会了吹彩虹屁。而且,彩虹屁专门对着时乐输送。
他知道,他家大人就爱听这个。
果然,他这一通彩虹屁吹下来,时乐顿时膨胀的不行。
原本还不乐意去勾魂,现在,也变得动力满满了。
“要等一下。”
时乐说道:“我给苏周说了,给他带烧烤。”
在街边打包好了烧烤后,时乐把烧烤送到五号铺子里,塞到正眼巴巴等着的苏周手里。
“给,这个就当今天让你干活的工钱。”
苏周吸溜着口水,连嘤都顾不上嘤。
“大人,以后还有这种活,尽管叫我。”苏周觉得每天能吃到这些好吃的东西,他完全可以为大人天天打工!
他爱打工!
时乐想了想:“以后还真有挺多事都需要你帮忙。”
等技术鬼招到之后,他们得有个办公地点。有办公地点和员工,那就需要有人管理。
这些事都安排下来,肯定是有的忙。
跟苏周又说了几句话,时乐摆摆手,转身随范无救去勾魂。
忙到入夜。
时乐捏着根铁链,哒哒哒的回到了别墅里。
“薄闻时!”
路过薄闻时的房间时,时乐停下来,叫了一声。
门被打开。
薄闻时抬眸看着他:“怎么了?”
时乐没想到他会开门,不过,门既然开了……
他把铁链藏到身后,脆生生的问道:“我待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不可以。”
一问一答,都不超过三秒。
可以说,时乐被拒绝的很干脆利落了。
不过,他可不在意这个。
“薄闻时。”
时乐垂着小脑袋,失落的又叫了他一声:“我今天要是一个人睡觉,肯定会想很多,想到睡不着的。”
他说着,还从背后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眼圈泛红后,迅速抬头,好让薄闻时清楚看到自己的红眼睛。
“你就让我过来蹭一下床嘛,我很乖的,不『乱』动。”
薄闻时:“……”
好家伙。
他差点就要信了这个红着眼睛的小孩儿,是个小可怜了。
前提是,他别好巧不巧的把小孩儿掐腿的动作,尽收眼底。
“掐的不够。”
薄闻时闲闲道:“眼睛还不够红。”
时乐:“?”
又被抓包了。
他撇撇嘴,一秒收起可怜气儿,转身开溜!
看着小孩儿攥着根铁链子溜走,薄闻时直盯着他回了房,这才跟着转方向,回去休息。
隔壁的卧室其实也有监控。
可薄闻时并不怎么看。
今天……
想到时乐说的会睡不着,尽管知道那是个瞎说的小骗子,薄闻时也没忍住,将笔记本电脑给打开。
监控视频调到隔壁的房间。
时乐刚好换了衣服,穿着他的背心花裤衩,趴在床上锻炼。
是真的锻炼。
他双手撑着床,努力做俯卧撑。
今天的事让时乐还是有些难过,他想挥洒挥洒汗水,把自己锻炼累了,比较容易睡过去。
折腾半天。
薄闻时面无表情的总结:“俯卧撑,8个累趴下。”
“仰卧起坐,30分钟起来3个。”
就这,他还把自己累的吭哧吭哧喘着气,这是什么品种的运动小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