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一回两个豹儿
上一回说到莫长老一下看见苞儿却不知他是何人?无名老人说:“这是老朽新认的螟蛉孙儿。苞儿你过来拜见莫长老。”
苞儿走过来对莫长老深深一揖说:“苞儿拜见莫老前辈。”
莫长老更惊愕了苞儿不但面貌、身材、神态像豹儿兄弟就是声音也—模—样。他连忙说:“不敢!不敢!”之后他问无名老人“你几时收了这么一个孙儿的?”
“—年多前老朽进山釆药在一处悬崖下的乱草丛中见他奄奄—息躺卧着老朽急行施救以后抱回来一直医治了大半年才将他从鬼门关抢救回来。”
莫长老一听正与点苍派的少掌门失踪日子相符合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才是点苍派的少掌门。真正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苞儿真的跟豹兄弟一模一样怪不得连点苍派的掌门夫妇也认不出了!便问:“老弟不知你收下的孙儿是哪一家子弟?”
“哪一家的子弟老朽不知但老朽知道他是点苍派的弟子。”
“你没问他么?”
“老朽问了。他说他父母不在所以老朽也没再问。”
莫长老又凝视了苞儿一眼见苞儿目光避开又试探问:“老弟你知不知点苍派万里掌门夫妇失踪了一位儿子?”
无名老人一笑:“老叫化你别骗老朽点苍派少掌门正在江湖上走动最近因仗义救人而身受重伤才来求老朽医治怎么说失踪了?”
苞儿在旁一听先是有点惊慌继而是愕然。他暗想:我在这里几时在江湖上走动救人呀?莫长老说:“难道那一个是假的冒充货?”
无名老人愕异:“假的!?”
“假的而老弟你所认的孙儿却是真正的点苍派少掌门。”
无名老人惊疑地看了看莫长老:“老叫化你不是跟老朽说笑吧?”
“这个笑话可说不得不信你问问你的孙儿。”
无名老人严厉的目光盯着苞儿问:“苞儿是不是这样?”
苞儿即时跪下来:“爷爷请恕孙儿无罪!”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爷爷我害怕回去。”
无名老人奇怪:“你害怕什么?”
“爷爷我父亲要我和—个我不喜欢的女孩子结婚所以才逃了出来。我求爷爷你千万别送我回去我愿意终身伴随爷爷。”
无名老人面色缓和下来说:“你起来吧以后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是!爷爷你不会送我回去吧?”
“苞儿你就是不想回去也应该告诉你父母一声才行。”
“爷爷我害怕告诉了爸爸、妈妈会寻到这里来。再说爷爷所住的地方不是不让人知道吗?”
无名老人摇摇头:“苞儿这事以后再说好了!”
“爷爷我真的不想回去啊!”莫长老说“小兄弟你知不知你父母正在千辛万苦地在寻找你啊?”
“现在不是有人冒充我吗?就让他冒充我好了!我不回去除非他们不强要我和那女子结婚。”
无名老人问老叫化:“点苍派掌门仍在寻找苞儿?”
莫长老摇摇头:“他们以为这个冒充的人是他们真正的儿子所以不再寻找了。”
无名老人又是奇异。初时他以为点苍派掌门人不想让家丑外扬有意叫一个人冒充自己的儿子在江湖上闯荡;另一方面又暗暗寻找。现在一听不是这么回事不禁问:“那个人冒充苞儿难道他们连半点也没看出来?”
“老弟说起来这恐怕是武林中最奇的—件奇事了。那个人和这位小兄弟不但容貌、身材、神态、年龄一模一样就是连说话的声音和举动也—模一样叫人半点也无法分辨出来。”
“真的?”
“老弟我老叫化绝不骗你等会他来了你看看就知道也证明我老叫化没说谎。”
跟着他们又谈了一会。莫长老说:“老弟我走了!”
“你不到寒舍坐下喝杯酒?”
莫长老大笑:“老弟别引诱我老叫化办正经事要紧。要喝酒你与那什么跑买卖的商老弟喝最好了!”
说完莫长老便一闪而去。
莫长老一走无名老人问苞儿:“苞儿你有没有兄弟?”
“没有!”
“连叔伯兄弟也没有一个?”
“没有。”
无名老人沉思自言白语说:“这就奇了。什么人要冒充你呀?恐怕这里面不简单。”
苞儿问:“爷爷怎么不简单呀?”
“苞儿江湖上种种的阴险、狡诈往往是人们所想象不到的。”
“爷爷怀疑其中有阴谋?”
“起码这个冒充你的人居心不良说不定内中有更大的阴谋!”
苞儿怔了怔半晌才说:“爷爷莫长老不是说他害怕我父母伤心难过才冒认他是我么?而且他这一次出来也是为寻找我的呀!”
“老叫化是这么说过但爷爷总感到有两个令人怀疑的地方。”
“爷爷!哪两个怀疑呀?”
“第一你失踪不到半年就有—个跟你面貌一模—样的人跑出来了而且又偏偏在点苍山出现不叫人怀疑?”
“爷爷这是巧合也说不定。”
“就算巧合。第二—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其武功再好就能将黑、白两道闻名而丧胆的大魔头——黑箭之—的澹台武惊走么?只有墨明智和慕容小燕才可能将他惊走中原任何一个掌门人都不可能将他惊走。”
“这这又怎样呀?”
“只有这样解释是黑箭和他事前商量好在你父母面前故意演这场戏做给你父母看的。”
苞儿睁大了眼睛:“做戏?那你是黑箭的人干嘛要这么做?”
“对了!爷爷问你黑箭在掌击你下悬崖时知不知道你是点苍派的少掌门?”
“他知道所以他要我跟随他为他所用还要我拜他为师。我死也不答应他恼怒起来追我到山峰上一掌便拍我下悬崖了。”
无名老人说:“这就对了!黑箭在这半年之中找了一个跟你面貌相似的人经过一番整容化装便打他以你的面目出现混入点苍派去了。”
苞儿又怔了半晌问:“爷爷那他干嘛对人说不是我?还特意跑下山来寻找我的?”
“苞儿这可能是他极其精明之处。一个人不论怎么化装改容总多多少少有些破绽叫人看出来。尤其是他混入了点苍派四周都是熟悉你的人何况还有你的父母而且他对你的儿时情景和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恐怕不能全部了解就算一时骗过了但日子一长就会让人察觉出来。所以他只有以退为进装着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说他不是你对你儿时的种种情况全忘掉了。这样就使人更相信他不是冒名顶替的人了!”
“爷爷他这么用心险恶?”
“说到他跑出来寻找你第一他明知你已经死了世上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他乐得这样说;第二更主要的是是想在江湖上扬名显性让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他武功极好、行侠仗义一旦在武林中有了名望他就进一步夺取点苍派掌门这个位。如果点苍派掌门由他来做那整个点苍派也就落在黑箭的手中了从而操纵中原武林。”
苞儿听了心中悚然:“爷爷!那我们怎么办?”
“黑箭最大的失算就是怎么也想不到你还没有死这就注定了他们的失败。”
“爷爷你要我回点苍山?揭露他们?”
无名老人叹了一声:“苞儿你爷爷极不想再卷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仇杀中去但为了你也算为了武林让我做一点好事我只好再次重现江湖了而且不想出也不行。”
苞儿说:“爷爷都是苞儿不好累了爷爷你呀。”
“苞儿别这样说。我知道我自从碰上了那个老叫化就注定我再难以隐居了迟早都会再次卷入到江湖中去。但愿这一切爷爷的想法、看法全都错了又当别论。”
“爷爷我要不要与那个冒充我的人当面对质先揭露了他?”
“苞儿别鲁莽。你先别露面让爷爷先看看再决定怎么行动。”
“是!爷爷。”
无名老人又嘱咐苞儿:“这事你更不能说出来应装得什么也不知道一切看我眼色行事懂吗?”
“是!师父。”
所以苞儿便回避与商良等人见面……
现在苞儿见青青恢复了少女身时不禁惊讶地问:“你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青青说:“少爷我们出来就是来寻找你啊!少爷你知不知道自从你离家出走后夫人伤心得几乎要死。夫人、老爷为了你打了所有的人四处去寻找你——现在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苞儿问:“是我爸爸、妈妈打你们来寻找我吗?”
青青愕然:“少爷你怎么这般问?”
“你告诉我是不是?”
“少爷我们不瞒你我和小翠下山是在保护那个极像你的人。夫人和老爷都以为他是你要寻找你的却是他。于是;我们也跟着他在寻找你了!”
“你们已经知道他是假的了?”
“初初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那你们怎么还跟着他?不向我爸爸、妈妈说明呀?”
翠翠忍不住问:“少爷!你以为他有意来冒充你吗?”
“不是吗?”
“他半点也不想冒充你!要不是我们劝他他早巳走了!”翠翠愤愤不平地说。
无名老人见事情有蹊跷便说:“两位小侠先坐下来这事慢慢说。”
翠翠仍不满地说:“不敢。我们只是少爷跟前的小丫环有少爷在我们怎敢坐?”
苞儿说:“小翠你怎么这样说?我—直将你们看成我的姐姐和妹妹。”
商良说:“丫头老前辈叫你们坐你们就坐吧。”
无名老人说:“两位小侠在老朽的眼里你们不但是商大侠的千金也是江湖上闻名的两位小杀手老朽可不敢得罪。”
苞儿近乎央求地说:“爷爷叫你们坐你们就坐下吧!”
翠翠说:“那我们告罪坐下啦!”她便拉青青一块坐下。
无名老人说:“两位小侠你们能不能将你们的豹兄弟前后情况说给老朽知道?”
青青和翠翠便一五一十将豹儿详详尽尽的情况说出来一直从他救了段丽丽公主怎么下山如何碰上了管飞以及在点苍山的种种情景以后又怎么下点苍山以及丐帮帮主的试探几乎是事无大小全说了出来。听得无名老人惊愕不已连苞儿、商良也动容了!
无名老人感叹地说:“老朽一生阅人不少也从来没看错过什么人。这一次老朽完全看错和想错了。”
商良问:“老前辈你以为豹兄弟是什么人?”
“老朽以为他是黑箭澹台武经过改容精心策划派去点苍派的人。”
翠翠几乎嚷起来:“你怎么这样看我豹哥哥的?他跟黑箭还有杀师之恨哪!他改不改容难道还看不出?”
无名老人说:“老朽承认看错了人。想不到豹小侠是人间之龙武林中奇珍心地高尚可照口明!老朽得亲自向他赔罪。”
商良说:“老前辈你有这种看法和想法也并不为错这是江湖上人应有的警觉。何况这只是老前辈的看法没有对他做出什么怀疑、察看的行动又何必去赔罪!我看这事别让豹兄弟知道的好以免加重了他的伤势。”
青青也说:“我知道豹兄弟的为人他不会计较这些的。老前辈去赔罪反而叫他心中不安。”
苞儿说:“爷爷我想去看看这位豹兄弟感激他不但安慰了我父母、也救了我父母的大恩。”
无名老人说:“苞儿现在夜已深了恐怕他早巳入睡要去明天去拜谢他吧。”
商良说:“不错!夜深了不要去惊动他才好。看来我们也应该休息了。”
青青却问苞儿:“少爷!你几时回去?”
“回去?”
“少爷!夫人在日夜的挂惦你啊!你怎不回去看看她的?”
“可是父亲他……”
“少爷你放心!夫人说过这头婚事吹了。老爷也同意不管这件事啦由你自行作主。”
无名老人说:“苞儿你应该回去才是别令你父母伤心。”
“爷爷——”
“苞儿别说了!你日后想我也可以来看看我。”
“爷爷你能不能和我去点苍山?我要一生侍候爷爷你的。”
“苞儿别说孩子话啦!爷爷正是远避武林才在这深山幽谷中隐居下来。你日后有心来看看我就足够了!”
青青说:“老爷爷我们点苍山也有很多极幽静的地方你去那里隐居不也行吗?”
无名老人一笑:“这事以后再说吧!”
一轮酒后众人便散去。第二天一早无名老人又来看望了豹儿和钟离堂主的伤势又为他们洗涤伤口包扎好。然后他笑问豹儿:“小兄弟你感到如何?”
“前辈我感到好像好多了!”
“能不能下床走动?”
“我试试下。”豹儿说着便坐了起来。
翠翠关心地问:“你痛吗?”
不知道是药力的作用还是豹儿本身奇异功能的自行医疗除了胸口剑伤有些疼痛外其他的不感到怎么痛了。便说:“不太痛了。”
无名老人点点头对奇儿、异儿说:“你们两个好生扶着小哥到竹林小亭上坐坐让他好好运气吐纳山里清晨的天地大气。”
“是!师父。”奇儿、异儿应答着。
豹儿说:“不用!你们给我一支拐杖让我慢慢走走看。”
翠翠说:“豹哥哥你别逞能了!让我来扶着你好了!”
豹儿因见翠翠恢复了少女的装束连忙摇手说:“不不我自己走。”
可是奇儿、异儿已将他扶下床跟着扶着他转到外面去了。
豹儿似乎敏感到有什么事情要生。商良、青青不见了而无名老人、陈少白等人似乎以一种特别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跟他出来的又只有翠翠一人不由得问:“翠翠青姐呢?怎么不见她她去哪里了?”翠翠含糊地说:“她有些事等会便回来看你的。”
豹儿看出翠翠不似往日那么精神、活跃和爱讲笑似乎有某种心事似的问道:“翠翠你怎样了?昨夜里没睡好么?”
昨夜里翠翠可以说一夜没睡过。她想到真少爷出现了豹儿将怎么办?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和青青陪着少爷回点苍山?再说豹儿见到少爷又怎样?他会不会一个人走了?他为了点苍派结怨了不少人让他一个人孤单地离开不危险么?何况他对江湖上的事什么也不懂心地又这么好。有两次翠翠从朦胧中惊醒了过来她好像梦见豹儿孤单单在深山中行走;又好像看见豹儿遭到了意外。总之她心情难以平静下来联想到今后许多许多的事情。
到了茅草盖顶的竹林小亭中。这草亭搭架在小溪上竹林边搭盖得十分清雅巧致。亭的四周草木山色如画令人感到清爽舒适。这时奇儿、异儿会意地告辞而退只留下翠翠一个人在小亭中伴着豹儿。
半晌翠翠微微叹了—下问:“豹哥哥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们?”
豹儿愕然:“翠翠我怎会离开你们呀?”
“豹哥我是说万一生了什么事你会不会离开我们呢?”
“有什么事生了?”
“思!我问你离不离开我们嘛!”
豹儿疑惑:“翠翠是不是我胸部上的伤不会好了?”
“哎!你别乱说的你的伤没事会好起来的!”
“那干嘛我会离开你们?我们不是还要去寻找你们的少掌门人吗?”
“豹哥!我要你说不论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答应千万别离开我们。”
“好!翠翠我答应你你告诉我会生什么事呀?”
“豹哥我要你誓。”
“翠翠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不不你誓了我一颗心才定下来。”
“翠翠告诉我到底生什么事了会令我要离开你们?”
“豹哥哥你别问我只求求你千万别离开我们。你答应了我才告诉你。”
“我不是答应了你吗?”
“豹哥哥我们的少爷找到了!”
豹儿一怔:“翠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少爷也就是点苍派的少掌门找到了。”
豹儿惊喜:“真的?在哪里找到了?”
“就在这里!”
豹儿看了看四周无人不由得望着翠翠问:“翠翠你不会跟我说笑的吧?”
“是真的我不骗你。豹哥哥等会他就和青青来见你了!”
豹儿心想:原来点苍派的少掌门跑到深山险峻的幽谷中怪不得点苍派上上下下的人也找不到他了!就是自己也恐怕找不到!他也真会躲藏也不担心他爸爸、妈妈心急难过。他不禁问:“你们怎么现了他?”
“昨夜深夜里。据说是无名老人在一处悬崖下的深涧中救他了。”
“哦!他怎么在深涧中?”
“豹哥!他也是给黑箭拍下了悬崖幸而无名老人救活他了!”
“这个该死的黑箭!”豹儿不禁骂了起来跟着又问“他很像我吗?不不。我很像他吗?”
“像!像极了!要不我们怎么会认错了人?”
说着无名老人、商良、青青伴着一位少年郎君从竹林中朝草亭而来。那少年来到草亭前不远便趋前几步进了草亭站在豹儿的前面。四目相望两人同时都惊讶了!他们仿佛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似的。苞儿先朝豹儿深深一揖说:“小弟万里苞前来拜见豹哥。”
豹儿连忙回礼说:“不敢!不敢!你是点苍派的少掌门?”
“小弟正是!多谢豹哥两次救了小弟的父母也救了点苍一派。”
“不!不!你千万别这样说。现在总算青姐和翠妹找到你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也算完成了一件心事。少掌门你快和她们回点苍山去!你不知道你父母找得你好苦啊尤其是你母亲心急如焚。少掌门不是我说你你妈妈那么好那么心疼你你不该跑出来令她伤心难过才是。”
“豹哥说的是!小弟知错了!”
“那你就快点赶回去啊!让你父母早日放心高兴。”
他们两人在一起众人看到更惊讶、喜悦了!这真是人间的奇事两个人真的一模一样五官、面貌、身材、神态、举动和说话的声音不论众人怎么看都分不出来简直是一个饼印印出来的!就算—个饼印印出来恐怕多少都有点差别而他们两个人简直是毫无半点差别要不是他们现在穿着的衣服颜色不同和豹儿受了伤众人真的没法分出谁是谁了!
苞儿说:“我回去也希望豹哥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跟你们回去干嘛?”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豹儿愕然:“你这是干嘛?你不回去怎行?你不担心你父母伤心难过?”
苞儿说:“你不回去我妈妈会更伤心。”
“少掌门我可不是点苍派的什么人啊!你妈妈伤心什么?”
“青姐、翠妹说我妈妈已将你当成她的儿子了!”
“少掌门!你别听她们说的。”
青青这时说:“你没叫过我们夫人做妈妈么?”
“那、那是你们夫人找不到少掌门认错人了!我怕夫人伤心难过才不得已这样。现在找到少掌门你了我怎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欺骗夫人了!”
无名老人听了后不禁和商良相视一眼心里想:这个豹儿一颗心真比金子还来得可贵这样毫无私念完全为了他人恐怕在当今武林中找不到几个出来。
翠翠说:“豹哥!刚才你是怎么对我说的?怎么就忘记了?”
“我我没有说要跟你们回去啊!”
“不行!你说过不论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离开我们!”
“这这……我不知道已经找到了你们的少掌门。”
“我不管你说过的话要算数不能离开我们!”
豹儿呆住了用眼光向商良求援希望商良跟自己说话。
商良笑了笑说:“豹兄弟有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是出来寻找点苍派的少掌门现在找到了你不能一走了事应该送他回点苍派然后将他交给点苍派掌门夫妇才行。从这里去云南大理的点苍山千里迢迢万一他们在途中出了事你又怎么向点苍派掌门夫妇交代?”
豹儿怔了半晌:“大、大叔!我的伤可没有好不能走路啊!”
无名老人说:“豹小侠老朽可以在两三天内令你的伤基本全好不妨碍你施展功力照样可在江湖上走动。”
“那那不是耽搁了他们回点苍山吗?”
“苞儿已有一年多没回去就是要回去也不在乎迟这两三天的。”
苞儿说:“豹哥我们可以等你伤好了才回去的。”
“我我要是两三天不好怎么办?”
“那我们就等你—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半载我们也等你。”
豹儿在人情、道理全给人扣死了推脱不掉只好说:“好!那我就陪你们回去吧!”
苞儿、青青和翠翠大喜。青青说:“豹兄弟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么?其实我们在一起不更好?”
豹儿心里说:你们—家人团圆当然好啊!可我算什么?能长久跟你们在点苍山么?但他不愿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翠翠说:“是啊!就是到了点苍山你也不能离开我们在点苍山长住下来。”
豹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出声。他内心上也不想与青青、翠翠离开的但想到自己与万里一家无亲无故人家只不过一时认错了能长住下去吗?长住人家不生厌?就是你们和夫人不生厌点苍派那么多弟子也不生厌?要是别人说我想赖在点苍山白吃白喝或者想当掌门人的儿子那不更丢人?
翠翠问:“你苦笑什么?不愿意?”
商良说:“丫头别说了!这事去了点苍山再说吧。现在就是豹兄弟答应了你能说以后不生意外?”
“爹!有什么意外呀?”
“丫头世上意外的事可多了!就拿你在这深山幽谷中碰上了少掌门这事意外不意外?你能事先想得到么?”
翠翠不出声了。
在豹儿治伤养病的两三天里商良抓紧了时间将薛家的幻影魔掌神功传给了青青和翠翠。由于青青、翠翠练的是无回剑法商良重点是叫她们学幻影神功魔掌其次。
幻影是以轻功为主的一门独特的身法快和奇一展开对手几乎弄不清是从哪个方向逼近过来一逼近便出手令对手几乎无法招架。幻影神功练好了就更能助长青青、翠翠无回剑法的威力。
由于青青和翠翠已将幻影魔掌的心法记熟在脑所以学起幻影来便事半功倍只两天他们便将幻影的各种招式全学上手了。商良说:“好啦!今后就是你们如何抓紧时间苦学苦练了!—句话就是熟能生巧。爹的这一点本事算是全倒给你们啦!再也倒不出了。”
翠翠笑问:“爹!你不会留一两手吧?”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样问的?如果给你妈知道了爹这双耳朵还要不要的?”
“爹我跟你说笑的嘛!”
青青伺:“爹!你跟不跟我们去点苍山?”
商良眨眨眼:“点苍山有好酒管我醉?”
青青说:“爹!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啊!”
“算了!爹可不是豹兄弟不会……”
翠翠急道:“爹!你说什么?”
“好好爹可什么也没有说啊!”
青青拉着翠翠:“小翠别将爹的话当真他尽没正经话儿。”
翠翠说:“我说他没半点父女情!”
“不错如果我再多—点情像豹兄弟一样给你们捉去点苍山长住了!”
“爹!”翠翠叫起来。
可是商良却笑着跑开了!翠翠的心事别人没看出商良却看出来了!这个早成熟的少女一颗芳心早巳萦回在豹儿的身上千方百计不想豹儿离开自己。她这件心事最害怕别人说出来哪怕含蓄的影射也不行。
三天后豹儿身上的伤果然如无名老人所说除了胸口的剑伤还没有全好外其他都全好了。他能与往日一样施展轻功也可与人交锋。他们辞别了无名老人、陈少白、钟离羽。苞儿更与奇儿、异儿道别又再次拜别无名老人含泪说:“爷爷我见过父母之后会回来再看看你的。”
“苞儿不用了!有奇儿、异儿在我身边够了!记住爷爷的话我传你的剑法不到必要千万别在人前抖露出来。”
“爷爷孙儿会记住的。”
他们一行五人在商良的带领下又转回到温泉寺的江边上只见王向湖早已在船头上焦急地等候着他们了!
豹儿却惊讶地问:“大伯你们没走?”
王向湖笑着说:“我们本来想走可是没有人雇请我们我们走不了。”
“你你们没去湖广?”
“豹小侠我们可不能空着肚子开船去湖广的。”
豹儿一肚的狐疑心想:你们不是去湖广洞庭湖安置侯叔的家小么?怎么不去了?那侯叔的家小怎么办不担心黑箭加害?至于说没有人雇请豹儿才不相信。这点不但豹儿不明白就是连青青、翠翠也不明白。
翠翠说:“王大伯你总不会专在这江边等候我们吧?”
商良笑着:“这个船家是吃定我们了!他不等我们等准?”他又问王向湖“老叫化呢?他没在船上?”
“他刚上岸去了!”
“是不是又去弄酒了?”
“我可不知道啊!大概是吧。大家先进舱去坐下谈话。”王向湖在说话时早巳惊愕、诧异地注意商良身后的一位少年。因为这位少年简直就是豹小侠的化身。
一进船舱坐下商良故意苦笑着对王向湖说:“王老兄我们从山里出来时碰上一个妖怪了!”王向湖眼里在打量着两个豹小侠。因为一进舱时众人错乱他一下竟分不出谁是豹小侠。两个人的衣服装束一样服装颜色也一样。现在听商良这么一说愕异了问:“你们碰上了妖怪?”
商良向众人眨眨眼说:“是啊!这妖怪突然从密林中窜了出来。当时将我们全吓坏了豹兄弟上去与他交锋交锋不到三四十个回合我上前想去相助谁知一看我眼也定住了手也举不起来。”
“那妖怪对你使了妖法?”
“那妖怪并没有对我使妖法。”
“那你怎么手也举不起来??
“因为妖怪一下不见了站在我面前的却是两个豹兄弟。我弄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要是帮助假的打死了真的那不糟糕?王老兄你想我的手怎么能举起来?”
豹儿、苞儿、青青和翠翠初初听商良说什么碰上了妖怪同时愕然不知商良为什么要胡编乱说又在弄什么花样了?现在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家都“哈哈”地笑起来原来商良是在捉弄王向湖。
王向湖也愕然地听着心想:难道缙云山真的出现妖怪了?他行走江湖以来听的妖怪鬼魔的故事也不少但在自己所认识出入之中没听说过有人碰上妖怪现在却是第一次听到了。他有些不信见青青等人笑知道自己可能让这商良捉弄了!但眼前却明明摆着有两个豹小侠一模一样这又怎么解释!他困惑地望着众人又看看商良问:“商老弟别捉弄我这是怎么回事?”
商良说:“我怎么捉弄你了?难道你面前坐着的不是两个豹兄弟?”
“他们其中—个是妖怪变的?”
“可不是。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你王老兄正气凛然可能压压妖精的邪气请你帮帮我们分辨—下谁是妖怪了!”
“你们也分辨不出来?”
商良摊摊手:“可能是我们身上的正气不足邪气太重尤其是我两个宝贝更是邪气冲天怎能分辨得出来?”
翠翠笑着:“爹!你身上的邪气才冲天!”
这时早已惊动了侯方和江家兄弟都好奇地跑进舱里来看热闹的。他们—看也惊异非常。侯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向湖说:“商老弟说其中一个是妖怪变的你信不信?”
侯方惊愕:“真的!?”
江波说:“师父!不会是老鼠精又跑出来作怪吧?”
翠翠好奇问:“什么老鼠精呀?”
江波说:“哦!小侠是这样我小时曾听人说过‘五鼠闹东京’。说有那么五个老鼠成了精变成各种各样的人其中—个老鼠精看中了—位美丽的少*妇便变成这位少*妇的丈夫——一位潇洒的秀才。两个秀才同时在美妇面前出现。美妇弄不清谁是自己真正的丈夫闹到公婆面前惊动了四邻连秀才的父母也没办法弄清谁是自己的儿子。两个秀才又互相指责对方是假的后来告到县太爷的面前去了!”
说到这时商良瞅着两个豹儿问:“豹兄弟是不是你家里有位美丽的妻子给老鼠精看中了?”说时目光却向青青、翠翠看去又说“这个可糟糕了!”
翠翠嚷嚷起来:“爹!你才是老鼠精!”
商良故意愕然:“我怎么是老鼠精呀?”
翠翠忍不住“噗嗤”—笑:“爹不是老鼠精那准有一个老鼠精变成了爹想去重庆骗妈的。”
商良大声说:“避邪!避邪!你怎么这样说呀?不罪过么?”
青青笑着:“爹!你别担心妈是观音神通广大哩!老鼠精在她面前准会现出原形那是死定了!”
商良慌忙说:“不错!不错!我怎么没想到你们的妈妈是观音菩萨了!”
众人更是大笑笑得江波不知怎么说下去。苞儿却对这个“五鼠闹东京”的故事很感兴趣问江波:“以后呢?县太爷怎么判断?”
江波茫然的望着苞儿。商良说:“江波不用害怕你说下去就算他是老鼠精也不敢动手打你一打你就说明他真的是老鼠精了我们一起来捉住他!”
“好!我说下去。那个县太爷在审问中后堂又跑出了一个县太爷。两个县太爷又互相指责对方是假的。公堂上的人谁也弄不清谁是真正的县太爷了!”
翠翠问:“怎么又多了一个县太爷的?”
江波说:“这是另一个老鼠精变的。”
苞儿问:“两个县太爷又怎么办?”
江波说:“他们互相揪着去请包青天包公大人明断了。包青天民间说他日审民事夜判鬼案判案如神。”
翠翠说:“那这位包青天一定判出来啦!”
“没有!因为另一只老鼠精又变成了包青天弄得包青天也没办法判下去。后来告到皇帝那里又出现了两个皇帝。于是请皇太后出殿辨认。谁知又出现了两个皇太后将东京闹得一塌糊涂。”
青青问:“这就是五鼠闹东京?”
“是!”江波问商良“商大侠你们初初见到妖怪时是不是老鼠精?”
商良愕了愕立刻说:“不错!初初妖怪从树林中窜出来时嘴脸的确有些像老鼠我追打它打打下它就变成豹兄弟了!”
江波极其认真地说:“那一定是老鼠精了它现在又出来作怪变成了豹小侠!”
苞儿感到好笑豹儿也微笑不语青青和翠翠却笑得前合后仰心想:“世上有爹这么一个喜欢捉弄人的人也有江波这么一个浑人去相信这些荒唐无稽之谈。唯一是商良扬着脸不笑对王向湖说:“王老兄我劝你别去分辨他们谁是谁不是了说不定从船尾又会走出一个王老兄来那我们船也不用坐啦!”
众人又是大笑。王向湖问:“你们真的分辨不出来?”
商良说:“王老兄!要是我们能分辨得出来不将那老鼠精捉了起来?还将两个一齐带来呀?你老兄有本事你来分辨吧!”
“好!我就来分辨一下侯老弟你也来帮帮眼先看看其中一个有没有改过容貌的。”
王向湖不愧是老江湖他根本不大相信妖魔鬼怪之说而想到了商良找到一个与豹儿相似的少年来经过一番化装改容来捉弄自己。侯方也感兴趣的说:“好!”
他们两个人前前后后绕着豹儿、苞儿走了一转上上下下都仔细地察看尤其是面部甚至用手去摸摸。苞儿从小就有点喜欢捉弄人这时更微笑不出声。豹儿呢?也想看看别人能不能分辨得出来难道自己就真的跟点苍派少掌门一样没半点不同?
王向湖和侯方打量了好一阵仍然分辨不出来。两个豹小侠面部没经过半点改动过。
商良问:“怎样?看出了没有?”
王向湖说:“商老弟我真佩服你去哪里弄到了—个跟豹小侠一模一样的小哥来?”
“噢!我不是说这是妖怪变的么?我去哪里弄来了?——啊呀!不好!船尾上真的又出现一个老鼠精了!”
众人急忙队后舱走道上往船尾看去船尾的确出现了—个人老是老了可不是老鼠精而是老叫化莫长老。他又捧了两坛酒回来。
老叫化从通道上来到前舱朝商良问:“你说什么!?我老叫化怎么变成老鼠精了?”
众人又是大笑。老叫化愕然望望众人:“你们笑什么?我老叫化是老鼠精?你们别以为我这两坛酒是偷的而是我老叫化辛辛苦苦讨来的。”说时将两坛酒放了下来。
翠翠说:“好呀!大概不知哪一户老财又办大喜事有这么多酒让你讨。”
“小丫头你别来挖苦我老叫化我……”
翠翠早已叫嚷起来:“你说什么?谁是小丫头了?你老叫化才是小丫头。”
老叫化无可奈何说:“好好!小杀手我老叫化一时说溜了嘴揭开了你的本相对不起!算我是小丫头好不好?”
老叫化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弄得翠翠是位少女身便人人皆知。
翠翠急得直跺脚:“老叫化你想死了!”
商良说:“丫头!就是老叫化不说船上的人都早已知道了。”
老叫化说:“是嘛!其实女儿身有什么不好?我老叫化想是女儿身也想不到。准叫我老叫化的父母贪心给我添多了一件东西。”
众人一听越大笑。翠翠和青青顿时红云上脸。青青嗔了老叫化一眼:“你真是越老越没正经。”
翠翠说:“青姐他跟爹一个样。我们进后舱去别听他们胡言乱语的。”
青青和翠翠转身进后舱老叫化问众人:“你们刚才笑什么?不是笑我老叫化吧?”
王向湖说:“老叫化你来得太好了!商老弟带来了两位豹小侠。你看看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老叫化是明知故问:“什么?两个浑小子不会吧?”
王向湖一指说:“你看看那边坐着的不是吗?”
老叫化看了看:“怪了!怎么跑出两个浑小子出来了?”
“商老弟说其中一个是妖怪变的哩!”
老叫化望了商良一眼心想:—定是这个跑买卖的商老弟在捉弄王向湖了。好呀!我老叫化也来趁趁热闹便愕然问:“是妖怪变的?”
商良说:“王老兄的高徒说什么‘五鼠闹东京’中的老鼠精变的哩!”
老叫化问:“你们要我老叫化来捉妖?”
王向湖说:“我只想清你老分辨一下谁是真正的豹小侠。”
“王老弟你找我老叫化算是找对人了!我老叫化别的不会分真伪吗可是看家的本领一看便能分出真假来!”
商良笑着:“老叫化先别将话说绝了!我担心这一次你看家的本领栽筋斗!”
“好!你敢不敢跟我老叫化赌?”
商良看了看老叫化面色摇摇头。老叫化问:“你不敢赌了?”
“不!我想劝你别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见你印堂颜色不太好恐怕是十赌九输我赢了你不好意思。”
“你是认定了我分不出他们来?”
“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不敢赌?”
“老叫化你真的要赌?”
“真的!”
“那我们赌什么?”
“随便你赌什么都行。”
“老叫化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别怪我。”
“我老叫化在赌字上一向光明磊落会怪你吗?”
“那我们一言为定请王老兄当我们的公证人不然你老叫化输了不认帐。”
王向湖笑着:“好!我愿当公证人。”
老叫化催着:“快说赌什么?”
“老叫化你听清楚了谁输了谁就不许喝酒!而且马上离开不准在船上停留。”
“赢了的呢?”
“那当然可以喝酒啦!留在船上不走。”
“好!就这样赌了!是不是我老叫化现在就开始分辨他们的真假?”
商良神秘兮兮的笑着:“请!”
老叫化问:“你笑什么?”
“哎!我笑也不准吗?难道要我哭?”
“你以为你赢定了?”
“老叫化你怕没酒喝没船坐最好就别赌。”
“我老叫化怎么不赌呀?”
“那请呀!”
老叫化走到了豹儿和苞儿的面前凝视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搔搔头:“是不大好分辨啊!”
“老叫化你认输了吧?”
“谁说我输了?”
“那快说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呀!”
老叫化突然问:“谁是我老叫化的小兄弟?”
豹儿、苞儿同声应着:“我是!”
老叫化说:“嗬!你们两个应得好快啊!协调一致。”
商良笑着:“他们心意相通怎不协调一致呀?何况其中一个是得道的妖怪更是善晓人意哩!老叫化没办法分出来吧?”
老叫化说:“这难不倒我老叫化。”他突然又高声问:“谁是点苍派的少掌门?”
豹儿、苞儿又同时不出声互相望望。
老叫化叹了一声说:“好!我老叫化输了我走!”
豹儿、苞儿同时跳了起来一齐来拉老叫化说:“老爷爷你不能走!”
老叫化出手一架将两人推开哈哈大笑:“我老叫化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了!”因为他一推之下便分出了两人的劲力强弱内力强的当然就是豹儿。
王向湖不明商良也没想到老叫化来这一手试探一齐愕异问:“你分出来了?”
老叫化一指豹儿:“他就是豹兄弟!”一指苞儿:“他就是点苍派少掌门!”
王向湖愕然:“老叫化你是不是糊涂了多喝了两杯酒?”
“我老叫化怎么糊涂了?”
“豹小侠不就是点苍派少掌门吗?”
商良有意起哄:“是啊!你老叫化怎能将两者分开来呀?那不是还没有分出来?”
老叫化急了:“商老弟你别想耍赖不认帐!”
商良眨眨眼:“这可是公证人说的不关我的事。”
豹儿和苞儿却愕异问:“老爷爷你怎么分出我们来的?”
老叫化神秘地说:“这是我老叫化的看家本领可不能说出来一说出以后就不灵验了!”他转向商良说“你听听他们都承认我老叫化认出来了你还不认输?”
商良说:“好我算输了!”
王向湖仍奇异的问:“老叫化你怎么认出来了?你那看家本领能不能说出来?”
商良说:“什么看家本领你别听他吹牛的这老叫化在用奸计。”
“奸计什么奸计?”连豹儿、苞儿也同时问了。
“他借故要走你们两个去拉他出其不意出手推开你们一下便试出了你们两人内劲的大小了!要是你们心中有准备他这一招不—定就能分出来。”
豹儿和苞儿这才明白老叫化为什么一下就分出来了。王向湖点点头:“这真是一个好办法我却没想到。”
“你当然没想到啦!因为你不知道世上竟然会有一个人与豹兄弟这么相似也没看见过他不了解他们两人的内劲不同。而老叫化却知道也了解他们两个内劲有差别。”
“原来这样!”
老叫化说:“我老叫化这—招不灵还有第二招可分出来。”
王向湖问:“第二招是什么?”
“脱了他们的衣服。”
王向湖愕然:“脱衣服?”
老叫化眨眨眼:“因为其中—个是妖怪变的呀!脱了衣服假的不露出原形了?我老叫化想既然是妖怪他里面的—些皮毛不一定完全能变化掉。”
王向湖笑着:“老叫化别说笑我知道怎么分出他们的原因了!因为豹小侠伤好没多久尤其是胸口上的剑伤更明显脱下衣服就分辨出来了。”
老叫化故意愕然:“你你怎么偷了我老叫化这一看家的本领?”
侯方、江家兄弟和豹儿、苞儿都不由得笑起来。
老叫化又说:“王老弟你是公证人这跑买卖骗人的输了怎么办?”
王向湖说:“老叫化你不会那么认真吧?叫商老弟走?”
“喂!公证人我老叫化能不当真?”
商良笑着:“好好我走!你老叫化可要留在船上不能离开。”
老叫化一下感到不对头了怔了怔问:“你说什么?”
“老叫化我们怎么赌法?不是说输了的走赢了的留在船上么?”
“不能离开?”
“既然留在船上当然就不准离开了!”
“那我老叫化不就永远要呆在船上了?”
“那还用说吗?永远留在船上可不错嘛!不用走路躺在舱板上看看河两岸不时变化的风景多惬意。”
“不不!我老叫化不赌了!”
“老叫化你不是说你一向在赌字上光明磊落的么?别说过的话又不认帐!”
老叫化扯着自己的乱头叫起屈来:“我老叫化怎么这般的糊涂!”
这时青青和翠翠也笑着出来看看自己的爹怎么捉弄老叫化。青青说:“老叫化别喊冤了!谁叫你赌的?”
翠翠说:“老叫化你可是一个大赢家啊!赢家怎么反而叫天喊地了?这恐怕是世间上的一件大怪事吧!”
老叫化起恶来:“赢!赢!赢!赢你们的头去!我完全上了你们奸诈百出的爹的当了他才是大赢家我老叫化是大输家。”
翠翠说:“没办法啦愿赌服输嘛!不不应该说愿赌服赢才对。”
众人一听又是好笑。老叫化说:“那我老叫化不是给判终身监禁?今后一生都囚在这条船上了?”
商良笑着:“这可是你老叫化自己定的怪不得谁!”
“商老弟我老叫化求求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想怎么通融?”
“酒你可以喝囚我老叫化的日子能不能缩短一些?”
“你想缩短多久?”
“你囚我两三天好了!”
“那可不行。”
“你想囚我多久?”
“这样吧老叫化我看在酒的情分上就囚到他们到了云南后。他们上岸了你也就可以上岸了。不过有个条件你老叫化沿途得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让人伤害了他们。”
“你这奸商原来设诡计要我老叫化保护你两个宝贝女儿去云南大概也要保护这两个浑小子了!”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以后只好永远留在船上不能上岸。”
“好好总好过终身监禁在这船上。你这狡猾的小商贩总有一天我老叫化想办法报复你。”
商良笑着拍拍老叫化:“你千万别吓我我这跑买卖的小商贩胆子最小不过了!”
“你胆子小?你胆大包天!连我老叫化也敢捉弄你还有谁不敢捉弄的?”
豹儿上前一揖说:“老爷爷我豹儿先多谢你了!”苞儿也上前一揖说:“老爷爷苞儿也多谢你老了!”
老叫化扬着脸说:“别多谢我我老叫化上了人家的大当多谢我干嘛?在挖苦我?”
豹儿说:“老爷爷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多谢我什么?”
翠翠说:“他多谢你沿途保护呀!”
商良说:“好了!老叫化我也给你赔不是好了!我现在先陪你喝酒好不好?”
“唔!这还差不多。”
豹儿和苞儿齐说:“那我们也陪老爷爷喝几碗。”
青青对翠翠说:“你看这下好了!几个酒鬼聚在一块了准弄得这条船酒气冲天!”
翠翠问:“青姐要不要禁止他们只准喝一碗?”
商良急说:“你别乱来我好不容易才弄得老叫化火气压了下来。只准喝一碗你们不怕老叫化跳起来走了?”
青青说:“小翠算了别说我们没法禁得了他们喝酒恐怕就是妈在这里也禁不了他们。我们走开眼不见为干净。”
翠翠说:“好!到了重庆我们找妈告状去!”说着便与青青走了。
老叫化瞅着商良说:“好!我老叫化想到一个报复你的好办法了。”
商良有点害怕起来:“喂!老叫化你要怎样报复我。”
“我老叫化现在说出来不叫你有准备了?那还有用吗?”老叫化又对王向湖说“还有你哼!什么公证人。”
王向湖茫然:“老叫化这关我什么事呀?”
“你先叫人开船才说。”
“好吧!”王向湖对侯方说“侯老弟你负责开船掌舵我恐怕要受老叫化的审判了!怪不得有人说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看来我这个公证人给卷进麻烦里去了。”
侯方和江家兄弟笑着出舱起锚收跳板将船荡离江岸然后掉转船头扬帆往重庆方向而去。
船到江心后老叫化对王向湖问:“你怎不陪我老叫化喝酒?”
“陪!我怎敢不陪你啊!”
“陪就一块坐下来我们每人先喝三大碗才说话。”
商良等人愕然相视不知老叫化要弄什么花样了。王向湖忍不住说:“老叫化是我不好不该拉了你来辨认他们而令你上了商老弟的当。”
“就这么轻松?”
“我我还有什么呀?”
“没有什么?你不是与这奸商事先商量串通好设下了这个圈套让我老叫化自动将脖子钻了进去?”
王向湖笑起来:“老叫化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怎会这样害你的?看来我也让商老弟利用了!”
“他们两个小的受了小商贩的利用我老叫化或许还相信。你这么一个久经风浪的老江湖会受人利用吗?我老叫化会相信?”
“看来我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你老实告诉我老叫化你受了小商贩多少银两?怎么串同计算我老叫化?”
“老叫化要是你当了县太爷那真不知冤死了多少平民百姓。”
豹儿说:“老爷爷这真的不关王大伯的事他只好奇地想弄清我们。”
“不关他的事关谁的事了?关我老叫化吗?”
豹儿心里说:当然关你的事啊!谁叫你跟商大叔赌的?他怕说出来老叫化火气更大便说:“老爷爷那关我的事好了!”
“关你的事?你到底是豹小子还是少掌门人?”
豹儿愕然:“老爷爷你刚才不是认出我们来了吗?”
“不错不错!我老叫化认出你是点苍派少掌门。”老叫化又指着苞儿“他是豹小子对不对?”
豹儿说:“老爷爷你认错人了!”
“我老叫化会认错么?”老叫化转对商良问“你说说我认错了没有?”
商良一听感到不妙因为刚才坐下喝酒时豹儿和苞儿不知有没有走乱了现在连自己也分不出谁是谁来说老叫化没认错吗?万一认错了不中老叫化圈套?不禁犹豫起来在暗暗打量着豹儿和苞儿。
老叫化追问:“咦!你怎么不回答?”他转问王向湖“你说我刚才认错了没有?”
王向湖说:“你当然不会认错啦!”
“你怎么知道我老叫化不会认错了?你问过他们吗?听到他们承认自己是豹小子还是少掌门?看过他们的身体没有?”
“这——却没有啊!”
“你这个公证人是怎么做的?一没看过;二没听到他们自己承认是就判断谁输谁赢?”
王向湖只好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我相信你老的看家本领。”
老叫化问商良:“跑买卖的你说呢!”
商良笑了笑:“你刚才说谁是豹兄弟呀?”
老叫化—下伸手抓住了苞儿:“我老叫化刚才说他是豹兄弟。”
商良一想:糟糕!我才是真正上老叫化的当了!心里虽然明知老叫化手中抓的不是豹儿说老叫化认错了!那不是自己赢了?老叫化输了?说没有认错老叫化必然要王向湖脱下衣服检查下那也是老叫化输了自己赢了!要是说老叫化第—次认的不是这个人那又有什么依据?因为自己现在也弄不清谁是谁了。怪只怪当时疏忽了没问豹儿和苞儿也没看他们是不是。自己高兴过早了!让老叫化钻了这—?个空子。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说不过老叫化。他笑了笑:“老叫化我们只是玩玩你别认真。”
老叫化故意不明:“你说什么?不认真?你含含糊糊承认你输了我赢了?要我永远留在这船上?”“不不!你老叫化喜欢几时离开就几时离开。”
“你说我老叫化认错了人?看家本领不行?”
“不不!我没这样说。”
“那我老叫化赢了?”
“好好。我算服了你老叫化了怪不得说鬼老灵人老精。看来我怎么也斗不过你老叫化!”
“唔!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的确想恳求你老叫化平安地送这群小的去点苍以免路上生意外。”
“有你两个宝贝干女儿不行?干嘛还要我这个老叫化?”
“她们怎及得上你老的武功和智慧?单是你老一出面那些牛鬼蛇神就吓跑了。”
“你别给我老叫化戴高帽我受不了。”
“不不这次怎么也得请你老叫化帮帮忙我今后对你感激不浅。”
“那你干嘛要捉弄我老叫化?”
商良笑了笑:“老叫化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跑买卖的有时耍下奸短斤欠两是有的你老别见!怪。”
莫长老笑起来:“你这是不打自招了!那你陪我老叫化喝酒不然我老叫化不去。”
“行行!我一定奉陪。”
这时众人都一笑而罢坐下来喝酒。
船快到重庆时商良向莫长老、王向湖一揖说:“在下的两个观音兵就拜托两位照看了!”
王向湖说:“别这样说送客到埠是我的本分主要还是莫长老。”
莫长老说:“噢!在岸上我老叫化还可以论水面水下功夫我老叫化怎么也不及你你别想将责任往我老叫化身上推主要的还是你。”
翠翠说:“爹!你就这么离开我们了?”
“我要是不离开你不怕我的耳朵受罪?”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没有唠叨你啊!”
“不不我是说我不回去见你们的母亲她要是寻来我这双耳朵就长一寸了!”
众人一听都笑起来。翠翠说:“爹!你怎么尽说笑呀?”
“不不我半点也不是说笑。最好你们今后碰上了你们的母亲给我这双耳朵留一点情。”
青青也说:“爹!别说笑话了!女儿希望爹一个人时千万别喝太多的酒!”
“什么一个人不多喝?而在你们母亲面前多喝?那我就别想喝酒了!”
青青跺脚说:“爹!女儿是担心你。”
“好好我不多喝就是。”商良说时也不等船靠岸便跃身落到水面上以幻影身法的轻功凌波而去。
莫长老不禁赞了一句:“好轻功!山西龙门薛家的幻影身法真正是独步武林。”
青青却说:“我这个爹也真是不沦什么场合说话尽打哈哈没半点正经。”
豹儿说:“商大叔性格如此却叫人感到随和愿意接近他。”
苞儿也说:“是啊!他这种性格谁又知道他是一位武林的上乘高手?我看对付敌人却蛮好的。”
翠翠说:“你们是不是想学他的样以后四处去骗人?”
豹儿笑了笑:“要是我能学到他就好了!自己人不骗专去骗敌人。”
苞儿说:“学他有什么不好?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武功学不来。”
翠翠说:“你还有学不来的?你喜欢捉弄人还少吗?她又朝豹儿说:“还有你明明已知道我们是女孩子了还故意装糊涂不也在捉弄我和青姐吗?”
豹儿、苞儿两人都相视而笑了。这一对面貌、神态相似的人令人吃惊的是连思维、情感也这么接近;想法、看法也几乎一样。的确他们两年来的遭遇也几乎是大同小异。两个人都曾经摔下悬崖九死一生;两人都给黑箭掌拍击伤;两人都是因女子而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所不同的豹儿摔下悬崖是在未出山之前苞儿摔下悬崖却是下山之后。
豹儿的出走是为了救段丽丽这少女在段丽丽的影响下而离开;苞儿的出走却是为了逃避一个少女的婚事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似乎他们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心灵感应似的。
船出嘉陵江便沿长江上游而去经泸州过宜宾又转入了金沙江。大概是豹儿、苞儿那多灾多难的日子已过去了这一条水路上没碰上什么意外也没遇上什么武林中人。
金沙江是长江的上源水势急湍两岸之高有几十丈不但是中国也是世界上最深的狭谷河床之一。幸而王向湖等人驾船功夫极好一般船只是不敢在金沙江航行的。
豹儿见峡谷水势这么险峻担心的问:“王大伯能行么要是不行我们上岸走6路好了。”
王向湖笑着说:“少侠放心金沙江虽然险恶但不及岷江。岷江奔流在雪山峡谷之中号称天险我还不是一样驾船任意来往?这金沙江我才不将它看在眼里!”
“那辛苦大伯了!”
“行船走水是我们船家的事习惯了算不得辛苦。”
苞儿问:“大伯那我们在哪里上岸?”
“到宜川州的一个叫金江的小镇上岸从那里去点苍山最近了!”
莫长老问:“不去虎跳峡么?我老叫化听人说这个虎跳峡可好玩了!两岸山峰相隔不到几丈远老虎一跳就过去。我老叫化也想跳下看看。”
王向湖笑着:“我劝你老别去冒这个险。”
“什么!?你敢欺负我跳不过去?”
“老叫化那里两岸山峰极高极险下临百丈峡谷水势之急我没有本事能将船驶法那里。再说船去了虎跳峡离点苍山就更远了。”
“那么说你怕死了?不敢去?”
“不错不错我的确也真怕死。要去你老去吧我可不敢奉陪。”
的确从金江小镇要是沿江再往北走便要穿过玉龙雪山。那一带木船根本不可以航行要用木排和皮筏子才能航行而且只能顺水下却不能逆流而行。
老叫化说:“噢!原来你这么怕死我老叫化只指望你带我去虎跳峡玩哩!”
豹儿问:“你老人家真的想去虎跳峡吗?”
“你不会陪我老叫化去吧?”
“老人家我陪你去!”
翠翠叫起来:“你不回点苍山了?去虎跳峡干什么?”
青青却以恳求的目光望着莫长老说:“虎跳峡只是一个峡谷四周荒凉异常极少人烟有什么好玩好看的?”
莫长老会意说:“对对!虎跳峡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我老叫化肚饿要向人讨吃也没处讨。再说王老弟说得那么险恶其实我老叫化也顶怕死的。小兄弟我不去了!要去我们去大理洱海中的金梭岛那更好玩好不好?”
翠翠说:“我看什么地方也别去先回点苍山才说。”
莫长老向豹儿眨眨眼:“看看有这么个小观音我们哪儿也别想去了!”
苞儿说:“老人家到了点苍山后你老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我老叫化回漠北你陪不陪我去?”
“陪!”
青青说:“少爷你怎么不但心老爷和夫人挂心你的?”
莫长老又慌忙对苞儿说:“少掌门!我老叫化刚才是说说玩的你别当真的了!其实大理这么好我老叫化哪里也不想去了!”
船不知在金沙江上航行了多少天终于到了宜川州的金江小镇。王向湖说:“你们从南岸上岸直往南走不用一天便可以到宾川城。在那里住一夜第二天便可以到点苍山了。”
豹儿和苞儿同时间:“王大伯你不跟我们一块去吗?”
王向湖说:“多谢了!以后有机会我再上点苍山拜访点苍掌门和两位小侠。”
豹儿问:“要是我以后想见大伯去哪里找好呢?”
王向湖似乎有些为难的说:“我们随水漂泊无一定地方。这样吧小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力的到宜宾城里一间广生药材店打听我们好了!我们经常为他载货在成都、重庆一带地方行走。这广生药材店可是我们的老主顾他会知道我们去了哪里或者小侠给他们留下话我们也会来找小侠!”
最后他们便扬手分别取路直奔点苍山。莫长老还没走两步突然坐下说:“你们走吧我老叫化可不想跟你们走了。”
豹儿、苞儿、青青和翠翠都一时愕然。豹儿问:“老人家你怎么不跟我们走了?”苞儿问:“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得罪了你老人家?”
莫长老说:“你们没有什么得罪我。”
青青问:“那你老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呀的?”
“我老叫化想想下我这条老命要紧犯不着跟你们混在一块呢。”
四人更是愕异。翠翠问:“是不是你老害怕碰上黑箭了?”
“我老叫化害怕他干嘛?”
“那你老为什么不跟我们一块走呀?”
“我老叫化跟你们四个娃娃混在一起上路那不叫人注意吗?”
苞儿说:“注意又怎样了?那怕什么的?”
“你们不怕我老叫化可怕。万一碰上了眼明手快的捕快、差人他们不疑心我老叫化拐卖人口?拉我老叫化去坐班房?”
青青说:“哎!你老人家也真是什么不怕怕起这个来!”
豹儿说:“老人家真是碰上了我们不能说清楚吗?”
莫长老说:“官字两个口有他们说还有我们说的吗?小兄弟你在嘉定州的事我老叫化一听就害怕。再说给他们拉进了衙门他们审也不审问一下就将我老叫化丢进了班房那我怎么办?”
翠翠笑着:“那不更好吗?你可以不用向人讨吃的了有现成的饭吃!”
“这个现成饭你去吃吧!我老叫化宁可在外面饿死也不吃。”
豹儿问:“老人家那你想怎样?”
“干脆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各不相干。”
翠翠说:“好呀!你是在打退堂鼓。万一我们四个在路上出了事我看你老怎么向我爹交代。”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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