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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慑(1 / 1)

舒慈坐在廊下看书,夏荷从外面买菜回来。

“夫人。”夏荷放了篮子走过来,说,“外面全是士兵,奴婢在街上转悠了一圈被两拨人盘问过,真是太可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也不认识你。”舒慈笑道。

夏荷笑着说:“反正奴婢是脱身了。夫人,您中午想吃点儿什么,奴婢去做。”

“随便吧,不挑。”

“好,那奴婢洗菜去了。”

正说着呢,外面的大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开门开门!”

夏荷压低声音:“可能是搜上门来了。”

“去开门。”舒慈抬了抬下巴,转身把书放回去,捧起了针线筐。

夏荷去开门,打开一看,外面站着四五个官兵,腰间皆配着刀,目光严厉。

“王府丢了东西,我等奉命搜查,借过!”

夏荷被撞开,闪到一边。

一行人进来,四处张望,问:“你们家有多少人?”

夏荷上前,正欲开口,舒慈从里面走了出来,问:“谁来了?”

夏荷道:“夫人,是官爷们,说是王府丢了东西,要来咱家搜。”

舒慈疑惑:“我们家?”

为首的官兵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触及她高高耸起的肚子,心里有了底,应该不是她,宫里出来的宫女应该不会怀孕,这妇人看起来有七八月的身孕了,自然不会是她。

“夫人宽心,我们就是随便看一看,你们家除了你和她,还有其他人吗?”

舒慈答:“还有一个护卫在后院忙活,要不要我叫他出来?”

“不用了,偷东西的是一女的,跟男的无关。”

“哦……这样啊。”舒慈恍然大悟般的点头。

官兵们转头看开门的夏荷,问:“你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到中山的?”

“官爷明鉴啊,奴婢今天被盘问两次了,奴婢可是清清白白的!”夏荷大呼。

“问什么答什么,少废话。”为首的官兵颇有几分威严,并不吃她这一套,催促道。

夏荷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奴婢跟着夫人俩月前从蜀地来到中山,咱们家老爷半年前过世了,夫人过来盘点铺子,所以带上了奴婢。”

带头的转头看舒慈:“她在你们家干多长时间了?”

“她母亲是民妇的奶娘,所以她一直在民妇家里长大。”

“你说你是蜀地长大的,你可会说蜀话?”带头的官兵突然问她,用的正是蜀话。

夏荷错愕,回道:“会啊,奴婢自然会。听官爷的口音,您也是蜀地的?”

夏荷用蜀话回答,反应机敏,十分流畅。

带头的点了点头,说:“自然是老乡,那你们就没事了。”

“敢问官爷姓什么?”夏荷笑着问道,“奴婢在街上也被盘问了好多遍,下次再有人问道的话奴婢就直接报您的名字,那肯定没有人再怀疑奴婢了!”

“敝姓张。”

“张大哥。”夏荷脆生生的叫道。

是人都喜欢嘴巴甜的姑娘,一直沉着脸的“张大哥”面色稍霁,说:“公务在身不便多加打扰,告辞。”

“慢走啊,各位!”夏荷上前帮着开门,热情地送别。

一关门,舒慈对夏荷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赞道:“有进步。”

夏荷背靠着大门,大喘气:“奴婢可紧张死了。”

玄武从后面走出来,他一直提着神注意这边,见她们没有危险才一直隐藏在暗处观察的。

“夫人,照这般搜下去,咱们活动得更加小心了。”玄武说。

“坐以待毙不是方法,要想化解危机,得主动出击才行。”舒慈转身,朝正屋走去。

夏荷和玄武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舒慈从多宝阁上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机关,从盒子的下方拿出了一块儿羊皮地图。

“这是中山的地图。”舒慈展开地图,夏荷赶紧上前收拾桌面,该拿走的拿走。

“夫人有想法了?”玄武问道。

舒慈说:“皇上在明处施压,咱们也要在暗处行动,如此双管齐下,才能让中山王这个老狐狸藏不住马脚。”

“这里,就是中山王屯兵的地方。”舒慈点了点地图上画着红色标记的地方。

“夫人是想制造混局,从内部瓦解他们?”玄武猜测。

舒慈挑眉,点头:“正是。中山王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屯兵和屯粮的地方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要的就是不被敌人一网打尽。但这恰恰也给了咱们机会,想办法烧了他们在北边的粮草,南边的将士自然反应不过来,等赶来的时候估计也烧得差不多了。”

“可粮草一直看管得十分严,就凭属下,根本无法给他们造成大的损失。”只要一边的火烧了起来,那自然就引起了注意,其余的粮草也就会被加倍看管,再难找到合适的时机了。

“声东击西,会吗?”舒慈扬唇。

“请夫人指教。”玄武道。

“现在南边弄出一点儿动静,让人以为是咱们要对南边做什么,等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南边的时候,你带着油火箭矢,毁掉北边的粮仓不是轻而易举?”

“沾了油的箭……”夏荷呢喃,“再加点儿火……天哪!”那番场景,可以想见。

中山王府

骆显端着茶杯,轻嗅了一口茶香,赞道:“果然是好茶。”

“皇上喜欢就好。”中山王坐在下首,笑着说道。

骆显放下茶杯,目光巡视一周:“纪峒呢?怎么不在御前当值。”

李江上前回道:“纪将军和王爷手下的将领比武去了。”

“哦?”骆显起了兴致,“难得纪峒找到了对手啊,是中山王麾下的哪名大将啊?”

中山王看了一眼旁边侯着的侍卫,后者上前答道:“回陛下,纪将军去了南边的大营,说是要和将士们比摔跤。”

“纪峒摔跤?”骆显大笑了起来,“朕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会摔跤?”

李江笑着说:“陛下若有兴致可以去一观吶,纪将军是咱们南秦鼎鼎有名的武将,若是王爷门下有人能胜过将军,那真是一出好戏了。”

中山王道:“一群莽夫的比赛有何观赏性?不如臣召来几名中山有名的大儒,让他们一起论道,那才是舌灿莲花,妙极啊!”

“哎——这大儒论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听,这纪峒摔跤可不常见。”骆显起身,“咱们一起去看看,也给咱们纪将军助助威,别让他丢了朕的脸!”

中山王正欲说什么,李江便大喊了一声:“皇上起驾!”

中山王并不想让骆显去南边的大营,那是他最精锐的将士,都是按照最严厉的标准来训练的,可谓是他图谋大业的主力军。现在骆显去了,若是展现出不同寻常的东西,岂不是引他怀疑,打草惊蛇?

“你,赶紧去报信。”和骆显分开,中三王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下面的人去南边通报一声。

“是!”

南郊大营演武场上,中间的沙地被围了起来,两个光着胳膊的男人站在对面,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开始!”随着一声号令落下,两人迅速纠缠在了一起。

“必胜!必胜!”

“卫将军,雄起!”

周围围观的士兵都激动了起来,此时也顾不上上下级之分,呼喊助威,气势逼人。

此时正是下午,天气炎热,两人的光膀子上都沁出了汗珠,两双狠厉的目光胶着在一起,气喘如牛,却各不相让。

“啊——”一声爆喝,纪峒冲上前,双手抱住卫将军的腰部,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

“哦!”周围的将士大声呼喊,“纪将军!纪将军!纪将军!”

在军营里面,胜者为王,这是他们的信仰。

站在外围的一行人自然也听到了,骆显笑着说:“看来纪峒还是没有遇到对手啊。”

这是遗憾,但更多的是炫耀。

中山王微微一笑:“臣弟刚刚不是说了吗,一群莽夫比武没什么好看的。”

骆显给李江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上前,唱喏:“皇上驾到!”

太监的声音尖锐而穿透力强,场上的将士们纷纷回头,大惊,齐齐跪地,山呼:“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骆显大笑着走上前,踏入沙地中央,抬手将纪峒虚扶了一把:“都平身吧。”

“谢皇上!”

刚刚还热闹嘈杂的场地,一下子就肃静了下来。

骆显笑着拍着纪峒的肩膀,道:“朕看你是武瘾发作,这点儿空闲也要跑来挑战一番。”

“臣听闻中山王的将士们素质极高,故而慕名而来。”纪峒抱拳。

骆显转身看输掉比赛的卫将军,道:“纪峒虽赢了,但卫将军也不错,能坚持到最后一刻,有我军不屈不挠的风采!”

受到皇上夸赞,卫将军自然是喜不自禁,单膝跪地:“谢皇上夸赞,末将定不会辱没军风。”

“卫将军请起。”骆显抬手。

中山王上前,道:“皇上,这摔跤也看过了,不如咱们打道回府?”

“哎——光看怎么能够,既然来了,不比一场岂不是不太像话?”骆显用目光巡视一周下面的将士,说,“朕也有意与将士同乐,不知哪位敢上前与朕一战?”

全军哗然,跟皇上比摔跤?

“皇上——”中山王上前制止。

“中山王不必扫兴,南秦乃以武起家,保家卫国靠的就是一身体魄!朕当日在北地时也爱与将士过招,放心,朕输得起。”骆显没有看中山王,微微抬手,“在场的有哪位敢与朕一战的,尽管出列。输了无妨,若是赢了,朕大大有赏!”

真有不怕死的站了出来,高呼:“末将愿向皇上请教!”

“袁总兵?他力气可大了,一巴掌下去可以把桌面拍成两半……”

“看他那块头力气也不小,若是把皇上伤了,咱们会不会受牵连啊?”

“他就是个莽汉,不知轻重,怎么真敢上去了!”

下面,议论纷纷,站出来的“袁总兵”却一身魁梧正气的模样,他剥了外衫,站在皇上的对面,拉开架势。

“好,有胆识!”骆显赞了一声,同样脱了外衫,站到了场子的中央。

“皇上,末将失礼了。”

“请!”

“比赛开始!”

袁总兵首先发起进攻,两百斤的大汉,像山一样扑了过去。

骆颉心里不是没有想法,他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块儿。若骆显就这样死在演武场上,那就省了他们太多的功夫了,且他们的名声不会受染,为什么呢?因为摆明了是骆显他自己作死啊。

骆颉目光灼热,盯着袁大头,隐隐期盼他一捶打死骆显就好了,那日后登基以后一定封他一个镇国大将军。

事与愿违……

袁大头一扑过去,骆显丝毫未动,他双手按住袁大头的肩膀,往上一提,而后往后一摔,袁大头整个人腾空而起……

“砰——”

山摇地动,众人感觉脚下一阵震动,仔细一看,袁大头被摔在了地上,整个人像是肉饼一样陷入了沙地里。

“吾皇万岁!”

“皇上威武!”

“南秦万岁!”

演武场上,顿时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皆是将士们发自肺腑的对君王的称赞和臣服。

有君王如此,南秦何愁不强,四海何愁不归一!

骆颉心下一沉,面色难看。

此时,骆显上前伸手:“这位兄弟力气不错,勇气也可嘉。”

袁大头被摔懵了,借着骆显的力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对着骆显一拜:“皇上英武不凡,末将惭愧。”

“一场比赛而已,不必挂怀。”骆显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大笑。

不管骆显本身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他在将士们的心中,他就是王,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王。

为了真正的与将士同乐,骆显下令在南郊武场设宴,流水一样的马车运着酒坛子进了军营,为的就是犒劳将士。

“今日特例,请大家尽情畅饮!”坐在上首的骆显举杯,下面坐着的密密麻麻的士兵们齐齐起身举杯。

“干!”骆显一口喝掉一大碗酒。

“干!”众将士举杯,一饮而尽。

以此看来,论收买人心,骆颉这个中山王远不是骆显的对手。

有人放不下王爷的身段,只会在王座上面高高在上的指挥将士们冲锋杀敌,而有些人早就学会与军民同乐,文治武功,皆足以让三军臣服。这就是败者和胜者的差别,结果可能只在毫厘之争,但这毫厘,却是决胜之处。

灌醉了众将士,骆显起驾回府。

“中山王那边,如何了?”銮驾里,骆显揉着额角问道。

“中山王那里并无异动,但……娘娘的兄长,前些日子已经到了中山。”李江低头说道。

“舒景行?他来做什么?”骆显停下手,皱眉。

“兴许是放心不下娘娘?”

骆显直觉不是,他和舒景行有过照面,从当时接触的感觉来说,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闲云野鹤的江湖人。

“派人盯着他。”

“要不要报与娘娘知晓?”

“不必,若是舒景行此行是为了她,自然会与她联系。若是……”骆显的眸色一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若敢怀有旁的心思,朕也绝不会手软。”

李江垂首,心里有些惴惴难安。

舒慈靠在床头看书,夏荷在一边整理衣物,悄悄拿余光瞄她。

“有什么话就说。”舒慈道。

“娘娘,您是不是在想皇上?”夏荷笑着问道。

舒慈神情一敛:“我怎么会想他?”

“可您这大半天都盯着这一页书,也没翻动……”夏荷无情地指出。

舒慈微囧,直起身子:“我只是走神了。”

嗯,走到皇上那儿去了。夏荷点点头,继续整理衣物。

舒慈知道没骗过她,不免郁闷。难道她最近的心思就这么藏不住吗?

上次让他不要再来,他果真听话,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过……想到此,舒慈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可以稍稍阳奉阴违一点的时候又假正经,真是……呕死人了!

她解开绑在小腹上作假的小枕头,扔在脑后垫着,抬头看帐顶。

咚咚咚——

到点儿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很有节奏地踢了几脚。

舒慈伸手摸了摸肚皮,小家伙一脚踢在她的手掌心,像是和她在交流。

“扑哧——”

“娘娘?”夏荷转身看她。

舒慈笑着摇头:“无事,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开始乱动,估计是无聊了。”

夏荷好奇的走了过来:“殿下在娘娘的肚子里练拳脚吗?”

“大概是吧。”舒慈低头,掀开被子,让夏荷看了个清楚。

“呀——”夏荷看到她的肚皮一会儿这里鼓了一块儿,一会儿那里鼓了一块儿,有些新奇。

“一定是个皇子。”夏荷笃定的说道。

“为何?”

“皇上善武,皇子也这么爱动,以后一定能为皇上分忧。”夏荷笑着说道。

舒慈轻笑一声,低头抚肚,像他父皇?

嗯……也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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