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时间,孟梁观从清城到溪山,再从溪山回到清城。
他淋了溪山的秋雨,又迎接了清城的朝阳,竟然没有耽误送两小只上幼儿园。
在车上的时候,两小只还掰着小手指头算着,他们再在幼儿园吃几次饭,睡几次觉妈妈就可以回来了。
孟梁观听着小孩子的聒噪,只感觉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好像明天上午或者下午,他依然可以去机场接他心爱的女人回家似的。
可是,还可以吗?
彻夜未眠,却极度亢奋。
这种感觉有点久违。
不眠不休的感觉真好,工作效率都提高了几倍。
孟梁观突然加快的节奏,把身边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是说好明天一起参加团建活动的吗?
老板这节奏,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板可是好久都没有过这种癫狂的状态了。
一上午的时间,孟梁观开了两个会议,审完了桌面上的所有文件,又清空了邮箱里的所有邮件。
忙到无可再忙,他突然就发现了自己昨天的一个明智之举,那就是让小武连夜发的那些资料。
工作不够他忙,幸好还有好戏填补时间的空隙。
立江集团已经整个炸、掉了。
吴家父子连夜组建起来的公关小组显然蠢得可以,面对一个比一个严厉的帖子,面对一波比一波汹涌的民愤,他们采取的竟然是删帖和雇佣水军跟质疑声音互怼,以及发律师函威胁。
所以,立江集团会倒闭,孟梁观起的作用不过是提供了一根导火线。
如果不是内部早已经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包,他这根导火线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孟梁观一边工作一边看戏,一上午的时间也算心无旁骛。
到中午的时候,一家早就有意向跟孟氏合作的公司托了江舟做局,请他吃饭。
对于这样的饭局,他平时都是能推就推。
中午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很宝贵,他午餐用时一向不长,也从不喝酒,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应对下午的工作。
可是,今天,他觉着听那些人恭维恭维,喝杯酒醉上一醉,也不是一件坏事。
中午的饭局宾主尽欢,散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两点。
孟梁观和江舟都喝了不少,相约去喝茶散酒。
江舟没有开车过来,散场以后,司马开车挨个送他们回去。
醉酒的男人,在车上的时候聊起高中时候的趣事,笑得像两个一米八几的孩子。
正聊到高兴,徐雅秋打电话给江舟,说她一会要出去一趟,回来会有些晚,让他去接孩子放学,然后陪他们写作业。
气管炎江院长难得硬气一会,大着舌头说:“我难得有个假,陪老孟呢,让他们自己回家。”
江院长的家距离孩子的小学不过隔着一条街,他早就觉着没有再接送的必要了。
徐雅秋却不同意,她说:“那就巧了,我陪老孟他媳妇儿呢。你问问老孟,是他重要还是小岁重要?”
孟梁观和江舟一排而坐,徐雅秋的话从话筒里传出来,之前孟梁观醉意朦胧的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会,一声“小岁”,如同麦芒入针眼,让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江舟一看见孟梁观这个样子,立刻就问徐雅秋,“小岁回来了吗?”
“回来了啊,今天中午就回来了。我现在就是去小自然找她。你记得回家陪孩子哈。”
徐雅秋的电话挂断了,江舟看着孟梁观,说:“小岁回清城了。”
孟梁观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在掌心转着,淡淡说了一句,“回就回吧。”
都没有跟他说,他才没必要高兴。
江舟无奈地笑一下,说:“那我就不陪你去喝茶了,小学三点半就放学,我得回去看着兔崽子们写作业了。”
都是有娃的男人,自然可以互相理解,孟梁观没有强留,让司马先送了江舟回去。
在江院长家兔崽子们的学校门口,司马问孟梁观,“孟总,咱们回公司吗?”
孟梁观看着小学校门口那些已经开始落叶的悬铃木,说:“去小自然。”
孟氏集团的秋季团建场地在小自然,这还是不久前孟梁观亲自定下的。
孟氏集团员工比较多,小自然场地有限,协商以后决定分成两批进行。
反正活动是小组积分制,最后按照总分计胜负,两批进行也不会影响成绩评定。
所以,周一周二这两天,小自然被孟氏实业包了场。
今天参加活动的有六个部门,活动的主题内容是自然寻宝。
员工以各自部门为单位,按照规则完成游戏设定的项目,突破障碍,寻找藏在不同位置的宝物,以获得的宝物算积分,规定时间内获得积分最多的队伍获胜。
游戏和规则是小自然和孟氏实业总经办的人合作制定的。
在团建开始之前,总经办已经把小自然和游戏活动的规则介绍视频发在了公司网站。
大家看了以后都跃跃欲试,特别是听说一向佛系从不参加此类活动的孟总也会参加以后,气氛一度十分热烈。
尤其那些喜欢看帅哥男神的小姑娘,都在急切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不过,让芳心碎了一地的是,到了正式活动的这一天,孟梁观竟然没有出现。
本来已经抽签决定由孟梁观带队的财务部的姑娘们更是伤心。
虽然他们的队长最终换成了同样高冷帅气的蒋特助,终究还是觉着有些遗憾。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活动快结束的时候,孟梁观竟然又在小自然出现了。
当大家看着长腿劲腰,西装革履的老板大步走进现场时,那些小姑娘的眼睛就立刻从蒋特助的身上转移到了大boss的身上。
只可惜,boss并不是来参加活动的。
孟梁观入场以后只是抬手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走进了那一片棕榈树阴里的休息区。
休息区里,以司马的师傅梁老为首的、来跟小年轻凑热闹的几位元老级人物,正在喝茶休息。
那些老人一看见孟梁观,不由都笑着说:“这就对了,工作什么时候都做不完,出来活动活动反而更有利于思考。”
孟梁观轻轻一笑,在梁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他掀开壶盖看了看茶壶里的汤色,就让服务生换了他们这里最好的茶叶。
服务生帮忙换了茶叶,又拿来一套茶具。
孟梁观抬眸看了一眼,服务生是小自然的员工,衣服上有胸牌。
服务生帮孟梁观倒着茶,孟梁观不由就往前面看了一眼。
他的位置正对着小自然的办公室,里面的人只要稍微抬个眼就可以看见他。
那一年他坐的也是这个位置,当时岁初晓和徐清风在房间里面谈事情。
那一次,当徐清风要给岁初晓擦眼泪的时候,他差点破窗而入。
而今天,那个办公间三面的百叶窗都安静地垂落着,他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看着碧莹莹的茶水斟满茶盅,孟梁观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老板不在吗?”
男人气度矜贵,气场强大,又是一身的酒气,突然的一个发问,把新来的小服务生问得一慌,连忙说:“我们老板在办公室里。”
在办公室里?
一窗之隔,也不打算出来打声招呼吗?
孟梁观端起茶杯喝一口,上好的明前龙井,喝在嘴里却只有苦涩。
那一边,活动已经结束了,计分结果公布,财务部取得了今天的积分榜第一名。
财务部的人很高兴,一致推举李玫琳去领取那个代表今日第一的奖杯。
李玫琳就是之前司马说过的那个高颜值高学历高出身,却甘心来孟氏实业做了一个小会计的女孩。
女孩身材苗条,年轻漂亮,虽然跟大家一样穿着宽松的队服t恤,却显得青春靓丽,魅力无穷。
李玫琳领到了奖杯,就立刻跑到了梁老的身边,撒着娇说:“好重哦,手都酸了,梁伯伯帮我们拿着吧。”
李玫琳的舅舅跟梁老是故交,她也曾经在舅舅的家里见过梁老一两次。
她跟梁老不算特别熟,不过漂亮又会撒娇的女孩子,总比别人更容易博好感。
李玫琳今天靠着自己的计算,几次帮财务部化险为夷,关键时刻找到了关键的宝物,才让财务部取得了积分榜第一名的好成绩。
小姑娘今天的表现很突出,又是老朋友家的孩子,梁老帮忙接过奖杯以后,不由就向孟梁观夸奖。
孟梁观也就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一下头,算作赞许。
李玫琳却小脸一红,冲梁老撒个娇,就又跑回队伍里面去了。
那边的主活动已经结束,接下来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有一些已婚已育的老员工已经准备下班回家。
现场只剩下一些小年轻,围着帅气的活动教练做游戏。
教练也是年轻人,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有刺激好玩的想法。
好像又是李玫琳提议,大家要一起玩用嘴巴衔着纸片传送花瓣的游戏。
活动场地的旁边就是一棵桂花树,开了满树细细碎碎的花朵。
桂树的花朵又香又轻,一个呼吸就可以吹跑,很适合玩这种游戏,而且比用面粉玩更有意思更干净。
那边男孩女孩已经分成两队就要开始,又不知道是谁提议,李玫琳就带了两个女孩子跑过来,非要邀请梁老一起参加。
梁老笑着说:“这游戏好玩是好玩,只可惜不适合我们这些老家伙。你们小年轻去玩吧,尤其是单身的小年轻,没准可以促成几对。已经结婚的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我看小蒋和小刘很适合,我做主,把他们两个送给你们了。”
梁老话音一落,那两个小姑娘立刻就跑过来把蒋特助他们拉走了。
李玫琳却还没有走,她扶着梁老的肩膀,却看着孟梁观说:“其实大家最想请的是孟总。孟总一开始都答应要给我们做队长了,没想到后来又没有来。大家都好失望呐!而且,孟总不也是单身吗?”
听李玫琳说完,梁老不由笑起来,“小李不说我都忘记了。阿观呐,不是说你要跟岁家那丫头复婚?现在怎么样了?”
梁老这样一问,旁边几位元老也一起慈爱地看向了孟梁观。
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前辈,关心他的人生大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司马一见这阵仗,不由也看向了孟梁观。
老人家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相当于往老孟的心窝子里插刀子吗?
老孟做小伏低追前妻的事情,孟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岁初晓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
他该怎样回答?
说他都竞争不过一个智力不全的傻子吗?
司马都替孟梁观尴尬,刚想替他说话,就见孟梁观微微一笑,说道:“任重道远。”
这意思就很明确了,还没追上!
几位老前辈一听,也就不再多问。
梁老却略一思考,说道:“那就是单身嘛!单身还不去玩游戏?”
梁老说着站起来,亲自来拉孟梁观,“去玩游戏么!跟我们这群老家伙混什么?”
梁老拉起孟梁观又拉司马,“司马你也去。怕什么?老婆又不在!”
司马跟他师傅近十年的默契,只一个眼神抛过来,他就知道老人家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于是,司马立刻站起来,拉着孟梁观就往场地那边走。
孟总裁和司马副总这两大男神的加入,一下子就燃爆了现场气氛。
大家立刻推举孟梁观和司马做为两队的队长。
男神上场,自然都想跟男神挨着近一些。
现场吵吵闹闹不好决定,李玫琳就又做了一些纸团,大家抓阄决定。
结果出来,一队这边,排在孟梁观下首的依然是本场女神李玫琳。
位置已经确定,接下来,活动教练就开始给大家做游戏的示范。
孟梁观站在一片花团锦簇之中,却神色冷淡。
他又向岁初晓的办公室方向看了几眼,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司马跟他不一样,做为二队的队长,他早已经跟那些小年轻打成了一片,还嘻嘻哈哈地咬着纸片先做着热身运动。
教练的讲解示范结束,活动即将开始。
司马已经把托着花瓣的纸片衔在了嘴里,位于他下首的小姑娘也已经摆好了交接的动作,就等着哨声一响立刻传送。
而孟梁观这边,李玫琳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在他的身上打转,他却神色淡淡,还没有把纸片衔住。
直到现在,岁初晓依然没有出现。
尽管外面热闹成了这个样子,尽管她知道他的公司今天在这边团建,尽管她的员工说她在办公室里,尽管他被拉过来玩这样的游戏……
她却到现在连个面都没有露。
孟梁观的心里很不舒服,就在这时,比赛的哨声突然响起。
司马那一队的小姑娘相当生猛,踮起脚尖,勾住司马的脖子,就要去接司马唇边纸片倾下来的花瓣。
李玫琳看着那个小姑娘的表现,也大着胆子踮起脚,刚要去勾孟梁观的脖子,突然一个身影往他们中间一插,没有任何提防的李玫琳一下子就被撞倒在草地上。
然后,孟梁观就看见手里拎着一堆印着某知名男装logo手提袋的岁初晓,笑吟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二队那边,同样也提着大包小包的欧阳已经冲着司马跑了过去。
徐雅秋则皱着眉毛看着他们,心想,幸好她把江舟给提回家里去了。
谁想出来的?
玩得这是什么游戏?
男男女女嘴唇贴嘴唇的!
那边传来了司马的哀嚎,“老婆,你听我解释!”
相比较而言,岁初晓就温柔了许多。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怒色,反而有点像看着调皮捣蛋的岁无念时候的慈爱是怎么回事?
岁初晓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棉麻衬衫,衬衫的下摆塞进牛仔裤里。
乌黑的长发简单地编成一根独辫垂在身后。
两颗血样的玛瑙珠子垂在耳侧,伴着她的笑意轻轻摇漾。
这一刻,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孟梁观一身的酒气瞬间上涌,头晕目眩,眼睛都跟着湿润。
他以为她在办公室,没想到却是出去购物了。
此时手里提着的,是给姜七金买的吧?
旁边,李玫琳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故意指着岁初晓大声问:“你是谁呀?凭什么这么凶?”
不过是个下了堂的前妻,大家机会均等,凭什么你咄咄逼人?
“我是谁?”
岁初晓淡淡地瞟了李玫琳一眼,拿过孟梁观手里的纸片,众目睽睽之下递到他的唇边,温柔地命令道:“咬住!”
然后,孟氏实业的那些员工就看见他们平时威猛如虎的大老板乖得像只小猫咪,张开嘴就把那张纸片咬住了。
再然后,他们就看见小岁老板模仿着刚才李玫琳想做却未遂的事情,踮起脚,攀住他们老板的肩,红艳艳的菱唇咬住纸片,把那些花瓣一片不落地接过来,再轻轻一吹,馨香的花瓣就扑了他们老板一脸……
偶买噶!
现场所有人瞬间石化!
她是谁,还用再多问吗?
这是什么段位的秀恩爱?
这就是主权宣示!
花瓣落了一地,岁初晓轻轻一笑,把那张纸片一抛,转身就走。
孟梁观连忙把她放在草地上的那些包包袋袋提起来,迈开长腿跟上去。
两边队长都没有了,游戏不好再做下去。
再说,除了李玫琳,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做游戏啊?
大家都恨不得早点解散回家,好进群开八。
眼看着孟梁观跟着岁初晓进了旁边的办公室,棕榈树下面,一位老人叹息着说:“老梁这一招欲擒故纵使得好!”
另一位老人说:“咱们当中就数老梁最坏。”
“不坏怎么能促成那么多对儿呢?”又一位敲着椅子扶手,赞叹道:“梁红娘的外号岂是浪得虚名!”
梁老在老伙伴们的夸奖声中站起身,乐呵呵地说:“走吧,今儿个高兴,我请老几个喝酒。”
岁初晓在小自然时候的表现,让孟梁观很是惊喜。
虽然接下来的时间里岁初晓一直忙着处理小自然的事情,都没有再搭理他。
他的心里也比在溪山刚回来的时候舒服了很多。
为了不打扰岁初晓的工作,他主动去楼下的车里等她。
说好一起回家接孩子的,可是,他等到她下班,她却自己先走了。
孟梁观感觉不好,连忙赶去幼儿园,才知道孩子已经被岁初晓提前接走。
再赶去领秀小区,家里的门锁都被换掉了!
这是什么操作?
孟梁观立刻就给岁初晓打电话,结果却是:打过去被挂掉!打过去被挂掉!打过去被挂掉!
孟梁观要疯了,这个女人,真以为他是没有脾气的吗?
许你左拥右抱?许你吃着碗里占着锅里?许你把人丢在这里一去三四天不管不问?许你大庭广众不给面子?
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看你回不回来?
看你到时候当着孩子们的面怎么跟我解释?
孟梁观下定了要把这楼梯等穿的决心,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他连忙拿起来一看,却是江舟。
江院长问孟梁观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害得他媳妇一回家就把他臭骂了一顿。
还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异思迁,耐不住寂寞什么的。
然后就带上儿子们出门吃饭,把他孤家寡人的一个人丢在家里。
孟梁观苦笑一下,“出来喝酒吧!”
孟梁观刚挂了江院长的电话,司马又打了过来。
司马在电话里哭诉,说他为了帮他,配合他师傅演戏,把欧阳给气回娘家去了。
他请孟梁观一定要帮忙解释,真的不是亲嘴,只是那个位置看过去有点像而已。
孟梁观答应帮忙解释,并再次邀请,“出来喝酒吧!”
这一晚是个好日子。
在徐邦的酒吧里,孟梁观,江院长,司马,再加上正被刚回国的白月光折磨得要死要活的徐邦,难兄难弟竟然凑齐了一桌麻将。
徐邦向三个已婚男人大吐爱而不得的辛苦。
江院长现身说法又举例佐证,告诉他,就是得到了,结婚了,生娃了,也不一定就不辛苦。
不信看他!看老孟!看司马!
爱情嘛,本来就是折磨人的东西。
不折磨,还有什么意思?
孟梁观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默默喝酒。
等喝到酩酊,司马歪在一旁睡着了,江舟扶着徐邦去洗手间吐酒了。
他再一次看了一眼手机,就放到一边,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端着酒杯凑过来,“帅哥,一个人吗?”
孟梁观撩起眼皮看了女人一眼,都不给她坐下的机会,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女人嘟嘟囔囔地走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接着他上一条信息,岁初晓又是只给他发过来一只球。
他笑了笑,继续给岁初晓发土味情话。
meng:你又让我滚?滚去哪里?除了你的心里,我无处可去。
这一晚,四个男人都喝醉了,谁也送不了谁,只好各自叫了各自的司机过来。
孟梁观好久没有这样醉过了。
他只记得自己是被小武扶着上楼的。
进了房间以后就直奔了洗手间,吐了个翻江倒海。
吐完再被扶到卧室,就一头栽倒,人事不知了。
等他因为口渴醒过来,就发现蹲在他面前给他擦拭秽物的人变成了岁初晓。
孟梁观又激动又难过,他拉住岁初晓的手,沙哑着嗓子说:“晓晓,你回来了!”
岁初晓没有搭理他,拿了毛巾继续帮他擦着脸。
他抓住她的手,哀伤地问:“晓晓,你真的要娶姜七金吗?”
见岁初晓不说话,他自问自答,“我尊重你的选择……”
男人眼睛通红,嗓子黯哑,“只是,求你不要,不要我……”
他抱住岁初晓,眼泪落下来,“我不要名分了。你回溪山找他我不跟着。只要你记得偶尔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岁初晓还是不说话,只是努力地想把他推开。
他却更加用力地抱住,继续求着,“我是念念和悠悠的爸爸,求求你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给我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好不好?不然,我再给你跪下……”
时间静止了数秒,就在孟梁观真的要使出绝招时,就见“岁初晓”拼命地拉住他,同时扭头冲着外面,颤着声音喊道:“小岁老板,您快点过来呀!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老孟:遭遇大型社死现场,怎样才能不尴尬?在线等,挺急的。
小武:……准备明天辞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