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曾颐盛的生日。
吃过午饭后，三人一起，由何明橙拨通了曾教授的电话，祝贺他生日快乐。
电话里曾教授声音愉悦，还让曾娴也接了电话。
曾娴的声音也很愉快。
嗯，也不知道说了没有，也不好询问。
下午，曾颐盛打了电话回来，说打算再住一晚，第二天再回。
何明橙连连点头。
曾娴在微信里叮嘱何明橙：如果冰箱里的青菜吃完了，记得去采购。
何明橙立马回复：“放心，必定安排得妥妥的。”
三个人在家也有些无聊，曾纪慈提议叫顾野过来打牌。
唐玉笑眯眯说好。
曾纪慈就不管何明橙的意见，电话了顾野。
顾野很快就来了，还给唐玉带了束玫瑰。
四个人的牌局，就着曾娴做的点心，何明橙泡的茶水，打得轻松愉悦，很是开心。
晚餐曾纪慈挽了袖子进厨房煎牛排，何明橙撇撇嘴，准备进厨房下馄饨。
牛排这玩意，唐女士是吃不惯的。
顾野就叫住了曾纪慈：“七哥，晚餐我来吧。”
曾纪慈看了看他，笑了笑，走了出来：“行，你来。”
顾野看何明橙在冰箱拿馄饨，凑近看了看冰箱：“你给我打个下手，我来做。”
何明橙诧异的看着他：“你打算做什么？”
“馄饨加青菜就好。”
“你呢？”
“青菜加点馄饨就好。”
“明白了。那我来煮吧。你帮我洗点青菜，有紫菜和虾皮么？”
何明橙利索的找出来给他。
顾野很是像模像样的做起饭来。
何明橙看他动作很是利索，不仅询问：“你会做什么菜？”
顾野毫不犹豫接口：“会做很多啊。你想吃什么？”
何明橙笑笑：“那你还经常蹭曾老师的饭。”
顾野就嘿嘿笑了：“虽然我做得不错，但怎么可能有曾老师做的好吃呢。再说，不蹭曾老师的饭，我怎么跟你一起吃饭。”
顾野边往锅里放紫菜边回答得理所当然。
何明橙忍不住问他：“你最近都忙什么呢？”
她最近跟他见面得次数屈指可数，随着天气得变冷，唐玉外出散步的时间也变少了。
她有些不明白他这么坚守在这的意义。
顾野从沸腾的锅上挪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等着和你偶遇等着今天这样的召唤。”
何明橙觉得自己是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她呵呵一笑：“年底了，你该回去了吧。”
顾野瞥了她一眼：“你呢？你回去么？”
何明橙蓦然就想起炜炜悦悦在视频里的询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啊，我们好想你。”
何明橙笑笑：“如果叶明远同意，我想把炜炜悦悦接过来过年。”
顾野点头：“好啊，我陪你去接。”
何明橙笑笑，把洗好的青菜放好：“菜放这了，还需要什么么大厨？”
顾野扭头看着她一笑：“等会帮我试下咸淡，我不知道奶奶的口味。”
何明橙大大方方应了。
曾教授说，对待追求自己的人，要大方。因为是你在挑选他们，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静静的看着顾野调汤下馄饨。
顾野开口问她：“你最近除了专业课，还看什么书？”
何明橙摇头：“没看什么书。”
最近她除了偶尔看看专业书，就是在家嗨吃嗨喝，顺带跟曾教授到处逛场子。
顾野笑笑：“你最近胖了点。”
何明橙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很明显么？”
虽然知道之前瘦了很多，但女孩子对胖这个词还是非常敏感。
顾野就笑了：“胖点好看，你之前瘦太多了。”
何明橙想了想，觉得最近这一两个月确实过得放松许多，人也愉悦许多。
她点头：“我最近比较懒，过得有点松懈。”
顾野微微一笑：“抽空还是要多运动。以后每天下午咱们去打场球？”
曾颐盛喜欢游泳，但何明橙对冬天游泳不是很感兴趣。
最近倒是确实许多新认识得约她，喝咖啡散步打球都有，但她实在懒得应付。
何明橙点了头。
和顾野，总比和那些陌生人好。
不过，曾教授会不会不喜欢她又和他来往？
“好，每天下午四点，咱们球场见。”顾野立马接口。
何明橙没再反悔。
馄饨端上桌，味道非常棒。
唐玉赞不绝口。
曾纪慈喝口馄饨汤，切口牛排，满意地笑：“你小子还可以啊。”
顾野笑笑：“改天做几个我拿手地菜给奶奶尝尝。”
唐玉连连点头：“你有空就过来。曾教授不会赶你出去的。你这孩子，怎么对他这么小心翼翼。”
顾野笑笑：“万一曾教授赶我，您可得帮我说话。”
唐玉眨眼：“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得来啊。老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我又没法帮你追囡囡。”
顾野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有奶奶支持我就有底气了。奶奶，年底了，您邀请我过来一起过圣诞吧，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挺可怜的。”
唐玉呵呵直笑：“没问题没问题，你只管来。要奶奶给写个邀请函不？”
顾野一脸小意：“回头您当着曾教授的面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唐玉连连点头。
曾纪慈对着何明橙眨眼睛，何明橙无奈的盯着馄饨认真吃喝。
顾野这小子还真是有做牛皮膏药的黏性啊。
吃过饭，顾野还主动进厨房收拾，又四人一起坐了坐，才告辞。
曾纪慈打量着何明橙：“我也实在没看出你又什么魅力啊？”
何明橙撇撇嘴：“我也实在没看出你有什么魅力！”
曾纪慈挑眉：“你可以好好考虑下顾野，挺难得的。至少我就没这个毅力追一个人追这么久。”
何明橙不搭理他。
曾颐盛和曾娴第二天中午赶回来吃午饭。
他们进家门的时候，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打量他们。
曾颐盛气色很好，但温和淡定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
曾娴满脸的笑，但笑里细看，带了丝丝不自然。
待他们坐定喝水，曾纪慈立马就掏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他把盒子递给曾颐盛：“这是我和哥哥一起挑的。您打开看看。”
曾颐盛打开礼盒，黑丝绒底座上，静静的躺着两枚铂金戒指。
曾颐盛疑惑的看向他。
曾纪慈笑眯眯看向曾颐盛和曾娴：“我们希望两位幸福，这是我和哥哥的心意。姑妈，如果可以，我们都愿意叫您妈妈。生我们的妈妈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如果还能拥有一位妈妈，我们会觉得很幸福。”
曾纪慈目光诚挚的看着曾娴。
曾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曾纪慈就看向何明橙：“这个礼物严格意义上讲是我们兄妹三加嫂子一起挑的，钱是我和哥哥一人一半，但戒指的大小是明橙搞定的，款式是嫂子挑选的。”
曾娴转又看向何明橙，何明橙鼓励的看向她：“妈妈，你和曾教授可以试试。”
曾颐盛满脸的笑，但他收了戒指盒：“我们举办仪式的时候再带吧。”
何明橙瞪大了眼：还要举办仪式？
好！她觉得她更喜欢曾教授了。
曾娴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颐盛就握了她的手：“阿娴，咱们能在一起就是缘分，孩子们都为我们高兴，这是好事情。年过半百还能有人相伴，这于他们于我们都是好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唐玉乐得合不拢嘴：“是的，这就是缘分。虽然你们年轻的时候没遇上，老了遇上也是缘分，要好好珍惜。”
曾纪慈就毫不犹豫对着曾娴道：“那我以后就叫您妈妈了。曾教授，仪式需要我帮忙么？”
曾纪慈摇头：“我都联系好了，就在学校的教堂。就定下周。”
曾纪慈舔着脸道：“那我和明橙给您二老当花童。”
曾娴原本还为曾纪慈那句妈妈叫得有些不知道应不应，这会也忍不住笑了。
曾纪慈就又上赶着叫了一句：“妈，我明天就陪您去纽约选婚纱。”
曾娴脸红红得笑了：“都一把年纪了穿什么婚纱。”
曾纪慈非常严肃认真道：“要穿，一把年纪更要穿。您这么漂亮，穿婚纱肯定非常迷人。”
曾娴笑得低了头：“我穿旗袍就好了。”
唐玉乐呵呵道：“那我们去做旗袍。阿娴穿旗袍好看。”
曾娴红着脸：“干娘柜子里挑一件就行了。”
曾颐盛一直含笑看着她没说话，这会严肃道：“妈柜子里的你以后慢慢穿，但仪式还是穿新衣服。”
曾纪慈连连点头：“交给我交给我，我一定让妈满意。”
晚上曾娴进了何明橙的房间，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何明橙道：“妈妈其实没想这些的，真的，跟着你我就很满足了。”
何明橙抱着她，一如小时候腻歪：“妈妈，我一想到您有曾教授这样的温润儒雅细心温和贴心的人陪着，我就觉得很欣慰很开心。妈妈，我觉得你值得这么好的人。您知道么，我第一次看到曾教授陪着您做饭的时候，我就肖想，要是他是您的丈夫该多好，您该多幸福。真好，曾教授很喜欢您，我真的很开心。妈妈，您就应该享受这样的幸福。”
曾娴喃喃道：“我真的从没想过啊。”
何明橙仰头看着她：“那您觉得和曾教授在一起开心么？”
曾娴犹豫了下点头。
“那您觉得和曾教授生活在一起累么？”
曾娴毫不犹豫地摇头。
“所以，您应该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