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刘家大儿子立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炸了毛。
周奉天淡淡地说:“难道不是?”
周奉天随手抽出一包药材,当着这三代人的面,缓缓打开,小女孩儿一脸好奇地看着周奉天的动作。
周奉天想了想,忽然蹲在小女孩儿的面前说道:“宝儿,我是爷爷的朋友,我和你爸爸他们有事儿要谈,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去院子里玩一会儿?”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看了周奉天一眼,满眼都是故事,只是小女孩儿乖巧地走出了屋子,乖乖地去和那些花花草草玩了起来。
周奉天微微虚掩上大门,将药材摊开,“这是番泻叶,这东西产自印度,又叫印度番泻叶,适宜用以胸闷气短,或是便秘,
想来,其他几味药都有治疗肠胃功能的成分,恐怕你父亲一直有肠胃上的疾病吧?
只是番泻叶是一种极为容易引起成瘾性的中药,其禁断反应极为严重,多为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全身疼痛,焦虑不安,失眠厌食,呕吐,严重者会出现如同毒瘾发作一般的效果,一直以来,被有心人当做毒品使用,
不过,一些微量的番泻叶是不打紧的,但这么多的话……”
刘家大儿子,叫刘广能,听到周奉天的这番话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周奉天说:“这对你父亲的身体是很有影响的,我不信你不知道此事,番泻叶在治疗肠胃疾病的药方之中并不常见,也不是必需品!
而且,我刚才替你父亲把脉,你父亲体内已经积累了数量不低的毒性!”
周奉天的话语非常直白。
听得老刘脸色也一分分难看了起来!
刘广能怒吼一声:“你个贱人,这是我家里的事情,需要你插手!”说着居然一拳打了过来,只是在周奉天看来,这记直拳,真的毫无威胁,他伸手轻轻一弹,已经将他的拳头扫到一旁。
“刘老,我想替你治病,”说着,周奉天伸手按在刘广能的头顶,微微一按,刘广能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一身的力气都无法使唤。
“我儿子这是……”
周奉天微微一笑,说:“没事,只是封了两条大穴,一时半会站不起来,使不上劲。”他又打了两道龙气进刘老的体内。
周奉天一边替老者祛除体内的毒素,治疗肠胃隐疾,老者也将刘家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
刘老本名,刘向美,以前参过军,后来辗转到了沪上的一家雕刻大厂里做学徒,他记忆力很好,天赋卓绝,这东西收拾起来一做一个准,当时的雕刻厂都是替一些名人做印章。
刘向美以前上过几天村子里的私塾,写得几笔楷书和小篆,就被分配去做这些事儿,他做起这行来简直得心应手,很快就成了厂子里的技术骨干。
不仅如此,他还别出心裁,模仿古人印章,几乎无一不像,甚至还做出过赝品除了材质之外,以假乱真的情况。
等到他退休,被当时的人称之为人民艺术家,做的作品,好的印章足足有几百枚,有一些甚至还摆在一些博物馆的展厅之中。
刘向美的得意之作,就是之前提到的那枚与亡妻的定情信物,那是一枚小印,材质独特,是田黄石,上头写了两个名字,还有一行蝇头小字,永结同心。
光是一方小印之上,就爬满了字迹。
堪称鬼斧神工,无论是构图,还是设计感都古色古香,颇有古代制印大家的风范。
有一次,被刘广能拿去炫耀,被一个人看上。
而此人正是几次三番撺掇刘广能劝说刘向美的人,此人叫桂南杰。
桂南杰是一个古董二道贩子,这类人很多,在古玩市场比比皆是,但桂南杰厉害就厉害在他眼力不俗,他一眼就瞧出这枚印来历不凡,至少雕刻此物的人绝对有一双圣手。
他此后多次拜访刘家,都被刘向美拒之门外。
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请刘向美做旧。
古往今来,这古物的材质最是难弄。
像是元青花的颜料,以及唐三彩的色彩,这都是当时时代局限之下的玩意儿,更别提青铜、玉器上随着年代积累的岁月刻痕了。
古玩贩子也不傻,所以想出了一奇招。
他们找来同样是古物的玩意儿,只是年代比较近。
如清朝民国的,这东西也经过时代的沉淀。
随后,他就要叫人做旧,在这块材料之上,用当代的手艺作假。
这清朝的做宋朝的,明朝的做唐朝的,这玩意儿你硬要说,也是一种古董,可她真说起来,价值那是和真品天差地别。
可最难在于判断。
如果再配上巧匠之手,不说是天衣无缝,但骗过大部分的人那是绰绰有余。
这些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刘向美不答应,可刘广能却是一个败家子,心志不坚的,和那些人日日混在一起,之后便是刘老肠病发作,桂南杰指使刘广能拿药给六老吃,企图借此控制这位老者。
要不是周奉天不出手,那可真就是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奉天看了跪在地上的刘家大儿一眼,“刘老,我实话实说,你儿子面相冲撞家人,不适合和宝儿待在一起,你是宅心仁厚之辈,由你照顾宝儿最合适,
我看小朋友手上有好几道淤青,恐怕没少吃苦……”
刘向美叹了口气,他哪里不知道,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
“可他毕竟是我儿子……”
周奉天笑着说:“他也不是没地方可去,自然有人能够制得住他,若是刘老放心,把他交给我调养一下,至少灭灭凶性,还是轻而易举的。”
刘老打量了周奉天一眼,看到青年神色真诚,叹了口气:“我还准备把这一身手艺交给他,可惜了……他打小就没有这点耐性,这手艺恐怕就得失传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究竟是什么个东西,可就是忍不下心啊!
周奉天咧嘴笑了笑,“刘老,你要是不介意,你瞧我这样的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