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上了楼,将手中小案放在桌上,抬眼打量了一圈。卫峥果然不在。
书房里淡淡檀香,是她常常能在他身上闻见的味道,这几日他不在卧房睡,寝室里他的味道便淡了许多。
她心思恍惚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时间紧迫,她得快一点。
原书中原主被赵庆元迷得不行,对方说什么她都照做,更何况帮自己心上人偷一封卫峥的书信。她不知道卫峥在做什么,只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商人,更不知道赵庆元的底细。她一心帮着自己情郎,最后不仅没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陆芷澜感慨了一下,想到这也是自己要走的路,她不由得苦笑一声。
陆芷澜还记得原书中关于原主找信笺时的描述。卫峥书房中简洁,她四处打量了一下,目光终于落向了书桌后面,正搁着檀香炉子的书柜。
如果记得没错……
她走过去,迟疑了一会儿,将书柜第三个抽屉慢慢打开。
那书橱中一沓子宣纸,看着平常无奇。她将手伸进抽屉内侧,敲了敲抽屉最后面的格挡,只听见“扣扣扣”几声,将抽屉又往外抽了抽,隐约便看到了里面的暗格。
她小心翼翼的将暗格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信,已被人拆过。信里寥寥几个字,记着一处她不知道的地名和一个时辰。她在心中默默记了两遍,又将信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赵兴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抬眼就见少夫人已经从楼上下来,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向她。陆芷澜道:“待夫君回来嘱咐他用饭,我便先回去了。”
赵兴答应着,心下却在腹诽,若是少夫人劝起来,估计要比他这个下人管用。只可惜少夫人走的快,还没等他劝,便已出了门了。他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卫峥回来,赵兴特意跟在他身后问道:“爷,您可用饭了?”
“没……”卫峥刚上了二楼,看着面前桌上放着的饭菜,他停住了步子。
赵兴立即解释道:“这饭菜是少夫人刚刚送上来的。”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自家少爷点了点头,却也没再看桌上的饭菜。他径直往书桌前走去,刚要坐下,看到身后的某处,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我走后,还有谁进过书房?”
卫峥满脸严肃,让赵兴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他想了想,迟疑道:“……只有少夫人进来过。”
卫峥视线移到身后的书柜上,接着在地上拾起了一样东西。
赵兴凑上前看了看,好半天才发现少爷手中拿着的是一根透明的丝线。
“你去外面守着。”
“是。”赵兴诺诺的应着。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卫峥将手中的丝线放在桌子上,打开了身后第三层的抽屉,将暗格中的信笺取出,在看到被人动了的信封封口时,眼睛终于微微的眯起。
陆芷澜第二日写给赵庆元的书信中,写到卫峥那封信笺的内容时,她停住了良久。
那信中记的大约是一次会面,时间正好是在两日后。她犹豫着是否将信中所提到的时间改晚一些,最终还是写了信中原本的时间地点。
做戏做全,若是赵兴元发现她提供的时间地点对不上,下次肯定就会对她有所怀疑。她要尽快取得他信任。
又在信中添了许多爱慕之词,有些用词看的她自己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在信的最后,她还大胆的提到了想与他私奔的想法。
这几日面对卫峥,越来越有一种快要透不过气的感觉。晚上睡觉时,有时到了深夜也难以入眠,想起两人刚成亲那时,她巴不得他天天不要回来,但现在他不在身边,她却总忍不住难过。
打起精神,又将信读了两遍,确定信的内容已将自己衬托成一个肤浅无脑的女子,便叫了云兰,将信送了出去。
清晨的街道上,许多商铺都还未开市,路上行人少的可怜。云兰时不时的便要回头看看,总觉得身后有人,但回头看看,却是无人的。
她为了能早些将信送到,便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此时心中隐隐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走大路了,也不会疑神疑鬼。她紧了紧袖中装着信的锦袋,加快了行路的步子。
然而就快要拐出巷子口时,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没一会儿便人事不知。紧接着便被抬进了附近的一处民居里。
民居主房内,高崇坐在主桌前,身后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手上敲着桌沿,眼神却漫不经心的望着外面庭院,不知在想着什么。
没一会儿,便有大汉过来,手中递来一封书信,“大人,找到了。”
高崇点了点头。旁边人将书信接过,在燃着的油灯下烤了一会儿,没一会儿,信封封口的油脂便融化了许多,将封口打开,抽出了其中的信纸,递给了高崇。
高崇看着手中这一封薄薄的信纸,却觉得有些烫手。
定了定神,终于将信纸打开。
在看到信中提到的少爷书房中的那封密函时,他视线一顿。然而越往后看,心中便越加惊疑不定,在看到最后的私奔字样时,他想起每次见了他都笑眯眯的夫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将信誊抄完一遍,又将原信装回信封内。他递给身旁的人,道:“将这信再放回原处,搜一搜那丫鬟身上可有银钱,全部拿走,佩戴的首饰也全部取走。至于这人,”他看了眼在旁边床上昏迷不醒的云兰,道:“将她扔到一个小巷子中,衣饰弄得乱一些,解了她的迷药,看着她醒后去哪里。”
“是。”大汉应声,将女子又抬了出去。
高崇低头看了看手中誊抄的信,心中有些后悔,今日真应该让魏梁来的,不然自己也不用纠结,回去该如何与少爷说了。
云兰清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偏僻的小巷里,身上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她慌忙去摸了衣袖中的锦袋,发现锦袋还在,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再摸自己钱袋时,那钱袋却不翼而飞了,连带自己腕上的镯子和一对银耳坠也不见了踪影。
她低声咒骂了句,摸了摸自己身上并无异样才算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唯恐这刚刚才将她洗劫一空的匪徒又再折返,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下。便匆匆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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