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雀从地上爬起来了。他的衣服此时有点脏,因为同学死亡这一事情被逮捕进警·察局的处境也显得窘迫。加上为数不多地再见到秀树,于是,他在秀树面前更是潦倒和难为情。
“哥哥。”苏雀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秀树冷哼了一语,便转身离开了审讯室,苏雀连忙跟上去。
很显然,春原秀树是来保释他的。
在警·察局中,刚才两个威逼利诱他的警员,此时像是被训过的,尤其看到了春原秀树后,脸上出现了讨好的神色。
“啊很不好意思,担扰了秀树先生的时间!”
“我们经过合理的审办,苏雀先生暂时不具备杀害死者的证据。”
“真是该死,请秀树先生不要怪罪!”
“还不快给秀树先生道歉!”
立马地,警·察局几位警员向秀树鞠躬,包括那两名审讯警·员,也齐齐地向苏雀鞠了一躬道歉。尤其穿深蓝色警员制服的人们,脸上爬起的,更多是色厉内荏的颜色。
局长和颜悦色地和秀树交谈着,并亲自将他和苏雀送出去。
“这点事情还要麻烦您亲自来一趟,真不应该——”局长的笑眯眯略带歉意的神色,“只要您打一个电话,立马给春原家处理好。”
苏雀在身后听着。
秀树的姿态也十分高入云耸般,漠视群雄。连同小小水户市的局长也没有正眼放在眼里。
“你的手下是花街柳巷里找来的?”秀树的冷漠问题。
“当然不是,”谄媚着笑容,立马向旁边的负责本次案件的队长骂道,“废物。去把审讯的两个水货叫出来。”
那个三眼角和细皮的警·员,立马齐刷刷地跪在秀树和苏雀的面前,伏地,背脊就平整得像是一块糕点一样。
祈求苏雀的原谅一样。
马上就遭到了队长的几脚死踹。还有短哼急嚎的声响发出来,但是全是求苏雀的饶恕——
这个国度的警·察局局长对自己投来了热心的笑颜。“满意了吗,春原二公子?”秀树的现身,他们这才调查清楚这位嫌疑人苏雀先生的背景。
很显然,出生在水户市,连东京也没去多少趟的苏雀没有见过这种别开生面的场合。只呆呆地一愣,随即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秀树。眼神里是求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我……”
旁边的局长又提议说:“或许苏雀先生可以提一个您认为满足的惩罚——”
这下,苏雀的脸上更加茫然和着急,他听不懂这言外之意。
秀树没有理会他们,直径走出了警·察局。苏雀也紧忙跟随上去,而后面的惨叫声更加大了。
苏雀从警察局里出来,跟在了春原秀树的身后。
苏雀默默地跟在了秀树的身后。
门口不远处就停了一辆名贵的轿车,上了车后,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在很小的时候,秀树基本是春原家所抚养,苏雀一年没有见到过母亲莉香几次。更别提见到他的哥哥秀树。
但是尽管长大成人后,苏雀依旧对他的哥哥不陌生。
他哥哥秀树智商超群,以同年第一名身份——也是历史最好成绩考上了东京大学。17岁用笔名写的小说,获得群像新人文学奖,成为了继《且听风吟》作者外,最有潜力的青年文学作家。
现在的他,只是东京就读的大一新生。
文学,仿佛只是他一点不费吹灰之力的闲暇爱好,就轻易能取得巨大的成绩一样。同样在其他艺术上他也有着不凡的造诣。
秀树像极了莉香小姐。
是个很冷,非常自私,薄情的家伙。
从警·察局里带他离开,上车,到餐厅里,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询问过他为什么牵扯这案,又和死者之间的任何事情。
高档餐厅中。在吃饭的时候,秀树看他,宛如是看一个下流的野种。
苏雀有些怯弱的,问:“母亲好吗,”
他的哥哥冷笑:“屁·股洗干净了?我听说过你在学校的事情。”
苏雀没想到他哥会这样说。
反派问:“他是什么来路?”
系统回答:“我猜,可能会更清楚一点你的本性。”
“现在让你猜了么,我要的是人物介绍。”反派真是反派,习惯了“拿来吧你”的姿态。
“被你发现了,嘻嘻qwwq”系统试图卖萌过去。
苏雀下意识地敛了一下眼,他有一种被揭穿或者是流传中伤的神色。
他和秀树并无太多熟悉。只是见过几次面,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受母家器重的哥哥。
秀树的手指,非常的优雅。沾在了餐巾纸上,随后,手轻取刀叉,切割着牛排。
“千绵一郎,”说的是苏雀的生父,松子集团现在最大的债务人,秀树问,“是看着你沦落到这种地步么?”
别提他父亲了。因为债务累累,债务并不会因为是他父亲一人欠下,而不向他苏雀索取。
“还是说这是你们父子俩的生财之计。”
这话也有些露骨的难听了。
面前的弟弟,脸上一团红一团白,更是一点食物都不敢动。可怜至极,可怜至极。
或许,秀树也认为自己的话过分。这一句话说出后,秀树其后也没有了失分寸的话。
苏雀埋头进餐。
从见到他的第一面,秀树看到他的衣服,破了,还有脏的地方。神色和举止也比起在春原家见到的兄辈要更为惨淡和拘谨。
莉香小姐也是狠心至极。对一亲生骨肉从来理都不理会。
全程里,到最后,秀树问了一句“吃饱没”。
苏雀只点了点头。
秀树喝了一口红酒后,结账了。
带他去挑了几套衣服。付款后,兄弟分道扬镳。
几天后。
苏雀正在去往晚自习教室的路途上,原本以为秀树来水户,只是为了保释他,再和他简单吃了个饭,尽下亲情而已。结果周四晚上,秀树出现藤花高中的校外。
在第二次见面秀树,苏雀发现他穿上了正装。黑色的外套衬托得秀树更为风光霁月,他的脸色仿佛是天空的一轮冷淡孤僻的皎月,虽然美丽,可是没有普通人的亲近。
身材如琦玉,深栗色的头发在夜晚的月色下,显得更为深浓。
“哥哥。”苏雀也是怯生地开口。
姿态高高在上的秀树只“嗯”一声。
校门外的轿车上,换下了校服的苏雀,坐上了轿车。
秀树还是如同周一见面时的冷漠自私,神情倨高。
去往的是邻市,一个小郊区外。
一片建筑中。轿车停下来,跟随着门口等待的穿着惨淡灰绿色的人士一同进入了平房外面看来是简洁的建筑里。
里面是个非常宽敞占地不止500方的平屋,但是也不算得上高雅和华贵。更像是一个乡间的富人打造的小型仿古的建筑平屋。里面除了有空旷容纳数千人的会场地外,还有一些小巧的亭台和流水,外廊和小型花园等等。
“见鬼了,我见到了什么?”
“雅典娜的化身都比不上那个人。”
几名信徒中,信徒石原雄太,就看见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身边,跟了一个面生至极的少年。少年的年龄俨然是高中生的年纪,脸上有一点花粉的颜色。喃喃地说道。
高级的信徒会在脸上都会涂了一点鲜花制成的蓝绿紫色的干花,贴在了脸颊上。
所谓高级,也就是捐的钱多。
而那名黑色的青年脸上干净如许,只有他身边的少年,虽然脸颊贴有干花,可还是带有几分并不入世的敏感和怯场。
“这是什么地方?”
苏雀看见,这个外面看来撑死了也就500方的平屋里,竟然有数千方的面积。里面的人还不少,每一个屋子里的信徒不少,根据一些衣着和平屋内的装潢,可是看出信徒也分为好几个“等级”。
秀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直接是忽略过了。“你去换件衣服,换跟这里的灰黑色斗篷一样的。”
苏雀这才看到了,非常少的一批人,是外面披着灰黑色斗篷的。看上去,又神秘又奇特。
便有组织者的使徒带苏雀去更衣的场所换衣服。
苏雀看到是一间用了焚香熏过的屋室,里面非常简洁甚至听不见刚才的人声。
今晚这个久门乡的这间乡间平屋别墅,估摸是来了几千的人。
苏雀换下了他还特意换出来的衣服,换上了这里的使徒为他准备的正装外,还有一身系在衣服外面的灰黑色斗篷。
正在摸放在了更衣间外的斗篷时,一只手碰到了苏雀的手。
那个人发出了叫声。
随后,看到的是一个低级信徒石原雄太的脸:“你别害怕,我,我只是,刚好路过……啊,你真漂亮。”
苏雀穿的衬衫没有系好多少,他衣服还算完整,只是脸上的小型的干花因为换衣过程中,掉落了不少。露出了几近一览无遗的窳白的脸色,还有几分不明世俗的澄澈的眼神。
“谢,谢……”苏雀握住了斗篷另一端,那个人抱着他的斗篷,与他生生对峙着。
才发现,自己抓住他的斗篷,于是便松手——
苏雀点头致谢后,想回去继续更换衣服。
结果那个人抱住他的腿,脑袋埋在了他的脚上:“啊,请不要离开,求求你了——”
少年挣动,就摔倒在了地上。那个信徒爬过来,看到了一张掉落地差不多的干花瓣的脸:“啊,真的好看——”
抓过那个人的露出的脚踝,就亲上了一口。
紧接着,那个人就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是几声抱头逃窜的叫声。“啊,啊,不要打了!”
踹他的正是一个听到了异常声响,走近房子里的一个男青年。那个石原被踹得胸口生疼,仿佛被踹断了好几根骨头一样。像条落难的狗,连爬带滚又摔又扑地抱头匍匐着。“救命,救命……啊我错了!”
受惊的苏雀抬起头,还是那句话:
“等我来扶你吗。”
面前,是秀树那张淡漠得与天边月色如出一辙的脸容。
秀树早已换上了灰黑色的斗篷,苏雀连忙捡起了斗篷,也跟着秀树离开了这间房间。他连忙披上了斗篷,他的花瓣已经掉落了不少,于是着急地看去,想看别人的脸上是否没有干花瓣也可以——
“你怎么上哪里都遇到蠢货?”
秀树的斥责声。
苏雀差点忘了,这是秀树第二次救他。他感激地跟上步伐,紧跟走去另一个会场平屋的秀树身后,“……谢,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秀树和主角没有血缘关系。秀树会是个出色的模范男友。基本是先嫌后爱路线。
其实这文,就没有一个正常的角色。